第441章 再次鬧崩
“小姐,我有一個擔心……”宋慶湊來說。
“什麽?”
“隻怕老爺會誤會您今日所為是夫人所授。”宋慶眸裏擔憂,看著藍沁眉頭皺在一起。
藍沁此時思前想後了一番,忽然之間臉色難看了起來。慌亂抓住了宋慶的手臂問道:“那麽現在如何是好?”
“容我好好想想……容我好好想想……”宋慶在原地站著,思前想後對藍沁道,“小姐這會兒就回去將此時告訴夫人,看看夫人怎麽說。”
“你這不是白說了嘛!”藍沁一臉失望。
“不算是白說,算起來夫人比咱們都了解老爺。”
“但要是娘親置之不理呢?還責怪咱們怎麽辦?”藍沁皺眉,此事是為了娘親,但也就怕吃苦耐勞以後得的不是褒獎,反而是責備。
“不會,夫人那麽寵愛小姐,不會責備。而且我這會兒要去找那悠悠,這一次之後恐怕她是再也不會出現在老爺麵前了。”宋慶篤定,深深地看了一眼藍沁便率先了。
“好,拜托你了。”
藍沁說完就離開了勾欄,直直去了客棧。
待藍沁走遠了,宋慶眸子略微發冷地上樓了,悠悠靠在貴妃塌上神色看不出悲喜,但一旁的耳老鴇卻是一臉的悲傷絕望,要是悠悠這可搖錢樹倒下去了,自己的勾欄過不了多久就要關門大吉了!這是家門不幸啊!
“你還來做什麽?我看你們就是來砸場子的,來人給我拿下!”老鴇見男子和小女孩都走了,隻留下這人,不拿來出氣實在是對不起自己。
“你還是不要動手,否則下一次來就不單單是砸場子了。把你這破地方拆了都算是輕了。”宋慶跟在藍逸瑾的身邊少說也有幾十年了,渾身的氣度和威嚴自然也是學了不少。尤其是威壓別人的時候,那種眼神半眯,光芒犀利危險看著對方。那種從骨子裏湧出來的不屑,似乎將對方看成了一種螻蟻。
老鴇心裏迅速地權衡了一下眼前人的身份,思來想去若是京中有人來,自然有小道消息傳來,不會是沒有什麽名堂的人在這裏冒充深,來忽悠自己?想自己在道上這麽長的時間了,如今要是被一個人這麽忽悠了,傳出去豈不是要把人笑死了。
“媽媽,我在這裏就好了。您先出去吧,您放心,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您賠了,就算是讓我出去接客也無所謂了。”悠悠緩緩地說,看著老鴇的眼神也是煩躁冰冷。
“這話可是你說的,早前有孟大人護著你,現在是你主動的。”老鴇瞬間喜笑顏開,要知道就算是過氣了,這悠悠的身價自然也是不低的。
老鴇帶著人出去了,隻留下了宋慶和她兩人。看著彼此,兩看生厭。
“你不就是讓我不要再找藍老爺了麽,為了什麽?你不過是個奴才。”悠悠冰冷,就算知道他以前的身份,也絲毫不畏懼。
“悠悠姑娘是聰明人,自然知道今日來的少女是誰。若是您再糾纏下去,隻需要她張嘴,您頃刻就可以消失在曹州,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您說若是老爺追究起來,是偏袒小姐還是您?”宋慶說的直接冰冷。
“話雖如此,可憑什麽?你難道不知道我在曹州的威望麽?”
“這個自然是知道,但是又如何?你再有威望也就是個勾欄女子,而不是都督夫人。”
這句話讓的悠悠的臉頰瞬間失去了所有的顏色,宋慶說的是孟譯,孟譯這些年一直在悠悠的身後,但是孟譯絲毫沒有要了她的意思。多少年了,孟夫人都是那個溫順賢良,恭恭敬敬的女子,孟譯就算在外麵花天酒地,可身邊自始至終都隻有哪一個。這一點悠悠恨到了極點。
女人這一輩子最榮華的時候也不過是短暫的幾年,她終究是希望能有一個男人安頓下來,孟譯也好,藍逸瑾也好。但沒有一人要自己,要麽是玩弄,要麽就是找樂子。
“我勸您一句,拿著現在的錢財隱姓埋名離開曹州。天地之大總是有你的容身之處,你也會遇到你的良人。在這裏終究不是有什麽好結果。你也該知道藍老爺來了,孟譯在曹州這些年的事情,他會不去查?我也隻能言盡於此,再也不能說了。”宋慶作揖行禮緩緩地走了。
房門被關上的瞬間,悠悠的眼淚傾瀉而下。
老鴇好奇地看了看,見悠悠在哭泣。於心不忍,但進去也不知如何勸慰,所以還是算了吧。
但是老鴇沒有想到的十二天一早,去悠悠的房間裏查看的時候,已然是人去樓空。不過在悠悠的床上放著幾張千兩的銀票,算是感謝媽媽在當初自己最落魄的時候收留了自己。
老鴇捶胸頓足地在悠悠的房間裏哭嚎,但是最終無奈收了銀票消沉了好幾日。又開始敞門做生意了。
藍沁推開門進了屋子,見玉暖背對著自己。湊過去一看才看到娘親在刺繡,忽然想起了自己從小到大穿的肚兜都是娘親親自繡好的。
“娘在繡什麽?”她輕輕地問,好奇。
“在給沁兒繡個肚兜,再給澈兒繡個帕子。雖然宮裏的繡工比我繡的好。但是娘親始終和那些人繡的東西不一樣,是我的心意。”玉暖說的緩慢,唇邊的溫柔笑容讓人心裏暖烘烘的,藍沁忽然心裏微微酸澀,倒在了玉暖的懷中蹭了蹭算是在撒嬌。
“娘,我和你說一件事情您不要生氣。”
“說吧。”
“今天我和宋慶去悠悠的勾欄那邊砸場子了,被爹看到了。我怕爹認為這是您唆使我去的,所以來說與您……”
“……”玉暖放下手裏的東西不說話了,眉頭皺在一起看得出不是很開心。
“娘親您要是不高興就罵我吧。”藍沁最怕的就是她不說話,急急忙忙地道。
“你爹到不至於來誤會我,隻是你這般做有失妥當了。不過既然做了也就做了,日後不要在犯錯就好。”玉暖輕聲寬慰她,畢竟年輕氣盛,自己當年氣盛的時候何曾不是拉著藍妗四處胡鬧,為非作歹。
回憶起了過往,唇邊笑意溫柔淺淺。
“沁兒先出去吧。”玉暖忽然開口,臉上的表情也刹那之間消失不見。
藍沁一轉身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藍逸瑾,一臉奇怪的神色。不知道爹爹有沒有聽見自己和娘親說的話。
“是,沁兒告退了。”藍沁看了看玉暖再看了看藍逸瑾,急急忙忙出去了。
屋內瞬間安靜了下來,玉暖起身來收拾了繡活。騰出了桌子沏茶。
“進來坐吧。”她依舊溫順端,隻要她開心的時候便是將以往的本性暴露無遺。可是不開心,難過委屈的時候便這樣,穩穩順順,任何事情都做的沒有一絲的說辭。
“悠悠的事情是沁兒自作主張去的吧。”
“她才剛與我說了。”不爭不辨,不卑不亢。神色淡然好似全然不在意。
“這丫頭的性子我就知道,真是和你小時候很像。”藍逸瑾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說到了以前。玉暖沏茶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看著藍逸瑾的神色不知所以。
“這幾日,委屈你了。”話鋒一轉,藍逸瑾忽然溫柔地伸手過去將玉暖的柔夷緊握在手中,眸子裏的深情自然也不是偽裝的。
“不委屈。”玉暖低垂著眸子,躲開了他的眼神,順便也將手抽出來。隨意找了一些事情在屋內忙活了。
她現在心裏還在發疼,一旦看到他,一旦聞到他身上的脂粉味。渾身都在被蟲子啃咬,渾身都不自在,難受。難受到了極點!
“暖兒,你這是怎麽了?”藍逸瑾實在不知道,自己都已經低頭了,難道還不行麽?他隱忍,繼續上前去。
“老爺還是出去吧,我有些不舒服。要睡了。”玉暖閉上了眼睛,手放在額角輕撫。
“玉暖!”藍逸瑾忽然伸手將她摟入了懷中,動作迅猛而手重,粗不放及一下子撞入了他的懷中。玉暖覺得身子被撞疼了,再加上衝入鼻翼的那脂粉香味。早上吃的粥忽然在胃裏翻滾了起來。不自主地就推開他嘔吐了起來。
“你……”藍逸瑾忽然後退了幾步,眸子全然都是不相信。“我現在就讓你惡心了麽?玉暖,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是誰!”
他睜大了眼睛,充滿了怒火的眸子裏帶著不可置信,帶著無盡的心疼。
玉暖抓著床柱幹嘔了一會兒,最終發現自己什麽都沒有嘔出來。轉身的時候就對上了藍逸瑾決然不留絲毫情麵離開的背影上。
“真的忍耐不了……”她不知是在對藍逸瑾說還是在對自己說,隻不過臉上確實諷刺的笑容,顯得詭異而危險。
這一次真的是鬧崩了,宋慶進來的時候覺得藍逸瑾和一陣風過一般從自己的身邊走開。
“怎麽回事?”問了一句,隻覺得氣氛不對勁。
“那會兒,爹進了娘親的屋子。可是好像吵起來了,然後爹爹就走了。”藍沁的臉上惆悵極了,本以為就這樣好了。但現在看來事情沒有那麽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