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身體有恙
“皇上您還是太子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比·奇·中·文·網·首·發是你救了我和藍妗,在成德狩場,還獵了一隻大黑熊!那時候皇上在我的心裏就是該是大英雄了!”玉暖眉飛色舞,想到以前的種種,眸子裏的光彩閃爍著讓人心情愉悅的光,頰邊梨渦淺淺。
“後來呢?”藍逸瑾問,語氣柔和,做出了認真傾聽的姿態。後來,先皇駕崩,他將她送到了禁顏宮去……那些記憶與她而言都是痛苦的吧,藍逸瑾忽然有些害怕她的臉上出現悲傷的表情,不由低頭望下去。
隻見她笑嗬嗬地伸手在盤子撥來撥去,翻找了一塊桂花糕,塞到嘴巴裏,口吃含糊道:“後來荊州發生戰亂了,死了皇叔……先皇悲傷過度便離世了……然後太子哥哥你繼承了皇位,當時皇後娘娘憐惜我孤苦一人,怕我出宮去受委屈,便將我許給了太子哥哥,做了玉貴人,後來……後來也不知怎麽的,我又稀裏糊塗成了玉貴妃……啊……有些事情記不清楚了,我這是怎麽了……?”
玉暖一邊說,一邊覺得自己鼻子裏麵有熱流湧出來,伸手一摸竟然一片血紅!
“啊啊啊!”她尖銳的叫聲響起,還未等藍逸瑾伸手封住她的穴道,玉暖便尖叫著暈倒過去了,血液湧動不止,滴在她藕白色繡花褻衣上,染紅了上麵朵朵白梅。
藍逸瑾的心猛然被什麽刺中了,一邊封住她的穴道,扯過來繡帕為她止住了鼻子裏不斷湧出的血液,一邊大喊:“宋慶,紫鳶!”
門外的人聽到喊聲就已經匆匆上樓了,一推門就看到玉暖滿身是血地躺在藍逸瑾的懷中,嚇得急忙過去。
“宋慶,去找億方來!快!”
億方趕到的時候,玉暖已經醒過來了,紫鳶為她換了一身幹淨衣服,將身上的血跡擦拭幹淨。
“啊!我這是怎麽了啊?”玉暖好奇地望著自己,再看看藍逸瑾的臉色沉抑,連眉梢都帶著一些沉重,紫鳶的臉上更是寫滿了擔憂和害怕。
“娘娘剛剛暈過去了,還鼻子流血不止。”紫鳶輕聲地回答。
玉暖翻翻眼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幹幹的呀!“瞧你們的表情很嚇人啊?”
“這會兒覺得如何了?”藍逸瑾伸手摸摸她的腦門,問道。
玉暖嘻嘻笑著道:“好多了呀!”
億方這時候掀開了厚重的門簾進來了,身上穿著長衫,披著一件厚重的裘衣。急急忙忙走到了玉暖的床榻邊,也顧不得什麽尊卑之禮,便被藍逸瑾拉扯到跟前為玉暖把脈。
他坐在軟榻邊,手指細細地摸索她的手腕,脈搏張弛有度,是正常人無異。
“皇上,娘娘的脈搏與常人無異……”億方略微踟躕了一下道。
“她那會兒鼻血如注,你瞧瞧牆角那一堆換下來的衣物,居然說沒事!億方,朕看你是在太醫院做了管事便不好好研習醫術了吧!?”藍逸瑾的語氣驟然冰冷,嚇得玉暖一哆嗦。
“恕臣才疏學淺!實在看不出娘娘有什麽異端。”億方跪地磕頭。
“看不出來就去請你師傅來。”他的師父溫太醫在太醫院德高望重,不過已然告老回多年了,如今為一個娘娘流鼻血再請回來,實在大動幹戈了。億方有些不知所措,卻懼於藍逸瑾的權威,隻得應了下來。
“你師傅不是溫太醫嘛,他如今在哪裏?”玉暖想起了故人,便插了一句問道。
“師傅告老回鄉多年了,娘娘不記得了麽?”億方抬頭問了一句,神色稍顯驚訝。
玉暖撓撓頭道:“我好像魂遊了幾年,許多事情都不記得也不知道了。他去了哪裏?”
“回稟娘娘,在朔陽故居。”
“這般啊,從朔陽來京都好遠的說,如今都要過年了還是不折騰了。不過是上火流鼻血,你給我開點下火的藥,過幾日就好了。”玉暖笑嘻嘻地說,中途還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藍逸瑾,見他還在吹胡子瞪眼,便拍案定了,“就這麽著了,夜深了,也實在擾了你,這會兒回去還能睡個回籠覺呢。”
玉暖一派輕鬆的態度著實是讓眾人鬆了一口氣,億方深深地看了一眼玉暖,又瞥了眼藍逸瑾,抱拳下去了。宋慶急忙綁著提著藥箱掀開門簾送他一段路。
出了屋,就是天寒地凍。億方身子消瘦也懼冷,眉梢微微收斂,眸子低垂,好似沉吟什麽。
“太醫,您瞧著娘娘到底是怎麽了?”
“不好說,把脈時,脈相沉浮正常,與常人一般無二。也無肝火燥熱,虛浮之象。勞煩公公叮囑下紫鳶,若娘娘還有其他症狀一並記錄下來告知與我。我再查閱些旁門醫書看看。”億方也是萬分關心玉暖的身子,便許了這話。
“好。”宋慶回道。
送到榮喜宮門口,宋慶便回去了。
本欲進屋去瞧瞧還有什麽要伺候的,卻被紫鳶擋住了。“要睡了,咱們在外麵吧。”
宋慶點頭,靠著廊柱站著。折騰了半夜,不過一兩個時辰就要天亮了。
空氣冰冷稀薄,哈出的氣成了白色的霧氣散落空中,“以前的時候是玉貞,如今換成了你,真是感覺物是人非。”
“可惜玉貞跑去陽城享福了,隻能我上了。話說皇上和娘娘之間也是糾纏的日子長了……有多少年來著??”紫鳶扭頭看著瑟縮在的麾裘下的宋慶問了一句。
宋慶的身子略微動了一下,眼珠子翻轉,然後沉吟了一會兒道:“若從成德狩場算起的話,該有十年了。”
“十年!?”紫鳶驚訝地長大了嘴巴,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是啊,從十年前就開始了,不過那時候有太多的誤會,皇上也肩負的太多,若那時候沒那檔子事,皇上與娘娘也不會是這般模樣,讓人瞧著心疼。”宋慶說著,眯上了眼睛,好似不願意在提起來似的。但紫鳶卻格外好奇,想問,卻看到他不願再說,也隻能壓下一腔的好奇,依靠在廊柱上,陪他安安靜靜等日出東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