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加快步伐

玉暖醒來的時候覺得身下搖晃,脖子下麵是一根帶著熱度的東西,掀開眸子抬頭看了看,就對上了藍逸瑾那雙略微帶著緊張的眸子。

“我這是怎麽了?”感覺到渾身疼,也渾身酸楚,忽然心裏一激動,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朕還沒那麽饑渴。”輕飄飄地帶著笑意,讓她的臉頰瞬間就緋紅,難以消退下去。

“我怎麽會在這裏?皇上怎麽會在這裏?我們要去哪裏?”玉暖連問三個問題,然後又掀開馬車簾子朝著外麵看去,景色貌似熟悉又有些陌生。

“昨晚的事情你都忘記了麽?朕是去找你了,咱們回京都去。”藍逸瑾看著她的眼睛回答。

玉暖歪著頭,努力回想,可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捕捉到昨晚上發生的事情的點滴來。

“想不起來了,我隻記得自己跟著太後去金慈庵祈福,前一晚吃了飯就困了早早就睡下了。”玉暖回答。

將她神色疑惑,他有些不忍心告訴她一些真相。或許在她的心裏太後還是那麽一個溫順疼愛她的人,若是能讓她好受些,欺騙一下又何妨。

“太後前一夜飛鴿傳書來說你生病了,朕就親自到金慈庵去接。”

“皇上拋下家國大事,隻為我……”玉暖有些驚訝,睜大了眼睛。臉上也多了一些愧疚。

“你的事情多小對朕來說都是大事。”藍逸瑾輕笑,大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頭發,算是濃濃的寵溺。

心裏好似猛然之間生出了許多粉嫩的泡泡,又噗嗤一聲破掉了。那種感覺,說不出的幸福。甚至她害羞地閉著眼睛捂著臉。

馬車裏傳來了陣陣爽朗的歡笑聲,有藍逸瑾的,也有玉暖的。

馬車外的人,內心都沉重而麵色凝重,太後忽然之間被變相軟禁在金慈庵。到底是因為什麽,沒有人知道,甚至是宋慶也不知道分毫。許多人都紛紛傳言,是鄭常在蠱惑了皇上,讓一直以來神明武斷的皇上,如今竟然做出這般的事情來。

這些玉暖都不知道。

有些消息穿的飛快,舒齡正端著一杯茶盞,被子裏泡著一朵剛剛綻放開的花朵,花瓣嬌嫩,在熱水的撫摸下打著轉,讓人心底溫柔如水。

她輕輕吹了吹,正要嘬一口。忽然錢嬤嬤快步走了進來。

“皇後娘娘,大事不好了。”瞧著錢嬤嬤的神色,讓人有些心裏緊張。

舒齡手微微一抖,熱水忽然潑灑出來,氣的她扔掉了杯子,看著自己被燙紅的手指,火氣蹭蹭地冒著。

“你若不說出個大事,就滾出去領板子去。”一邊用手帕擦拭,一邊冷冷地問。

“太後娘娘,被皇上軟禁在金慈庵了。”

“什麽時候的事情?”舒齡猛然站起來抓著錢嬤嬤手臂上的衣服問。

“是今早上才傳來的消息,而且皇上昨晚上就去了金慈庵,好像是榮喜宮哪位出了什麽事情。”錢嬤嬤知道也不多,隻能猜測問。

“太後被軟禁,我們準備了這麽久的壽宴就成了笑話了麽?”舒齡氣的跺腳,死死咬牙,眸子裏的火焰都快要將人燃燒了。

“那娘娘,如今該如何是好?”錢嬤嬤急忙問,明日就是太後娘娘的壽辰了,卻在這個時候出了這般大的事情,舒齡畢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急忙讓人宣召宋瀛。

等那宋瀛急急忙忙來了,還跪在地上就被舒齡免禮了。

“太後的事情你可知道?”舒齡坐在上麵,雲淡風輕地問,為的就是試探,若他知道就是另一種方式,若不知道自然要將話說得清楚明了。

“太後娘娘不是前幾日去金慈庵了麽?”宋瀛裝瘋賣傻。

舒齡麵色不動,“金慈庵那邊說太後娘娘身子不適,這壽宴太後娘娘可能是來不了了。你瞧著該如何做?”

那宋瀛的臉色有些莫測,計劃此事的時候,將所以後的功勞都搶走,如今卻又來問自己該若何是好。宋瀛多少鄙視厭恨蠻族。便為難地說:“奴才從未處理過此事,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辦。”

舒齡一看就知道他這是在搪塞自己,咬牙惱火。

“你可知道,若給皇上丟了臉,這事情就不單單是如此了。本宮是皇後,但你呢?自然是要被以儆效尤的。”舒齡笑,惡毒而幸災樂禍。

宋瀛渾身顫抖了一下,心裏的火氣實在難以克製。但還是的恭敬地道:“這事情還容奴才好好想想。”一臉謙恭相。

“希望總管時間快點,畢竟就是明天的事了。”舒齡清冷地說完就揮揮手讓他下去。

唇角的笑容,冷冷帶著微微的諷刺。大允的人就是這般愚蠢。

馬車停在重華門,藍逸瑾已經下了馬車,等著裏麵的人出來。玉暖整理一番自己的衣服,看著熟悉的宮廷,才剛走又回來了。實在是陰魂不散啊。

“不開心?”藍逸瑾語氣微微挑起,笑著問。

玉暖低著頭,“這地方太束縛了。”但一想到自己說的話讓藍逸瑾不喜歡,玉暖急忙不說了,打著哈哈道:“皇上,臣妾先回榮喜宮去瞧瞧藍沁。”

“恩,晚些時候朕再過去。”藍逸瑾點頭。

玉暖帶著紫鳶急忙離開,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藍逸瑾在歎息一聲,轉身朝龍辰殿走去。

到龍辰殿,遠遠就聽到有人大聲說話,仔細辨別一下便知道是劉臻,他仗著自己年邁,放大了嗓門,別人就不敢大聲爭辯了。眾人隻能聽他一人所說。

藍逸瑾倒是好奇若是遇到如此事情,太子是如何處置的,於是就悄悄地從後麵到了龍辰殿內,在大殿旁找了個地方聽著。

“太子難倒還不清楚麽?京都的大旱不是靠著挖幾口井就成了!”劉盞吼叫著,眸子裏的迸射出的火花直直地要將所有人都威逼住。

隻見藍澈站在皇位寶座的一邊,安安靜靜絲毫不為所動。他已經少年了,那雙烏黑的眼神如同是深潭,沒有人知道那雙眸子後麵所想的事情。

“您過於激動了。”藍澈不為所動,臉上更是沒表情,卻繼續道:“此事我覺得穆大人也說的在理,應該設粥棚,鑿水利。雖然耗時耗工,但若是修成了,必然是要造福後人。而且引水灌溉,將種子撒上,說不定還能種出作物來。”藍沁穩穩地說,一句一頓穩健讓人不敢不聽。

可那劉臻,實在難纏。繼續抱拳要說:“可如今國庫有限,都拿來修建恐怕不可能。皇上隻給了那麽點銀子。”

這話顯然是在說皇上的不是,藍澈有些厭惡地皺眉,這個老家夥,果然是倚老賣老。

“那麽若是修建水利,依照劉大人的意思多少夠了?”玉暖忽然從後麵走出來,一點預兆都沒有,眾人正要紛紛跪拜行禮,卻被他微微抬手示意不用了。

劉臻在下麵有些害怕,連說話都哆嗦了起來,“若是周年村鎮都修的,沒有三百萬白銀子不成。”劉臻回答。

“三百萬不是個小數目。”藍逸瑾坐在寶座上,一邊說一邊招收讓藍澈坐在自己身邊。

宋慶急急忙忙拿了一隻不高不矮的凳子的放在了皇位旁邊,能如此靠近皇上,他的尊貴不言而喻。

“皇上,臣覺得,雖然三百萬不是小數目。可若是興修水利,日後這些地方的幹旱就再也不用管了。否則每一年都要如此,可如何是好。”

“太子你看呢?”藍逸瑾輕聲問。

隻見藍澈站起來,雙手交握道:“兒臣覺得,該興修水利。不過用不了這麽多錢。”

“太子可曾修過?臣的報價是最合理的。”劉臻似乎是收到了侮辱一般,惱火地喊道。

藍澈淡淡地看了一眼他道:“若是發揮四周的民眾,以施粥和少量的銀子讓他們幹活,女人做飯。這樣就能省下許多錢財耳,再有就是購買石料等東西,非常時期。按照原來價錢就能的再省一筆。兒雖然一直在宮內,但是一直獵讀許多,很多事情也都知道一二分。”

“好好好~!”朕還不知道太子有如此才學。“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給太子去坐,又左右司馬輔佐。”

說完也不等下麵的人說什麽,甩袖而去,動作瀟灑而迅速,絲毫不理睬那些話已經在口卻沒說出的人。

藍澈也緩緩站起身,要離開。卻被劉臻狠狠給了個白眼。這一眼看在藍澈的身上,他絲毫沒有理睬因為每一行都不容易。

這些他都不甚在意,雖然他不是貪官汙吏,可也不是什麽好鳥。藍澈早就開始調查劉臻。知道的事情也足夠多。知道他喜歡克扣朝廷撥款,實在罪大惡極。

但不能輕易將眼前朝廷的平衡打破,否則就是一場永無寧日的爭奪。有時候必須有兩派去鬥爭,維持朝廷的平衡。可這樣的平衡也讓人煩惱燥亂。

從龍辰殿出去,看著外麵的萬丈碧波,一絲一毫的雲朵都沒有。心裏有些舒緩。藍澈忽然想念藍沁和玉暖了。想想也沒什麽事了的,就一邊走一邊散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