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甩手一掌

南巡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朝野,這日早朝時,大臣紛紛就南巡展開了唇槍舌戰,而高作在皇帝寶座上的藍逸瑾,卻一派悠閑地望著下麵麵紅耳赤的大臣,微微有些疲憊地打了一個哈欠。

“皇上!如今南方,曹州,等地都還不安生,尤其東南的戎狄,一直都有犯上作亂的意圖,若皇上去南巡,他們有心挾持。可如何是好!?”進言的是大理寺卿劉成明,年紀有些大了,顧慮自然是多。

“皇上心係南方百姓,此次去一麵可以鼓舞南方士兵士氣,一麵還能震懾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戎狄人。以我看,劉大人是多慮了!”前左相,如今的大司馬劉臻出言說道,顯然是不給劉成明什麽麵子。

“可依臣看來,什麽都沒有皇上您的安危重要。所以臣鬥膽請皇上三思!”劉成明忽然跪地,支持劉成明的眾位大臣也都紛紛跪地。

這些反對方劉臻有些沉不住氣了,也抱拳跪地道:“我大允的士兵個個驍勇善戰,皇上難尋時所帶侍衛加上南方曹州的官兵,若是戎狄想冒被皇上滅全族的險,那他就盡管來,來了也會被皇上的龍威所震懾!”

“……”上位的藍逸瑾,有些慵懶地還了個姿勢。“量為愛卿說的都極有道理,朕都不忍心駁倒誰。”

藍逸瑾歎息了一聲,顯得有些遺憾。“但,朕既然決定好了要去,就決然不會善罷甘休。劉成明聽旨!”

“臣在!”劉成明磕頭。

“朕出巡這幾月,你務必要看管好大允京都的護衛安全。大司馬劉臻,處理好各地奏章,若有無法裁斷的,都快馬加鞭讓人送來。”

“臣遵旨!”下麵的兩個大人紛紛大喊了一聲。

“好了,就這些事,散了吧。”藍逸瑾站起來,隨著宋慶的一聲退朝,便出去了。

既然已經確定下來了,他自然第一時間要去告訴玉暖,下了朝,直接吩咐鑾駕回榮喜宮去。路上鑾駕走的慢,被藍逸瑾催促了好幾次。

等到了榮喜宮,卻有些踟躕了。

“還是晚些時候再說吧。”藍逸瑾自言自語地說,正打算走。卻瞧見門口的明梅身影一閃而過。有些驚慌地看著藍逸瑾。

“怎麽回事!?”直覺不是什麽好事,藍逸瑾高聲喊道。

“……皇上!”明梅一下子就被侍衛從草叢裏抓出來,“皇上恕罪啊!”一聲高喊,明梅跪在地上,神色慌亂緊張。

“又不是第一次見朕,這般慌張做什麽?”

“不是!奴婢沒有慌張!”明梅妄圖狡辯,但似乎效果並不是那麽好。

“朕親自進去瞧瞧不就知道了麽?”藍逸瑾的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若是不親眼看到玉暖,他是決然不會安心。

進了大門,阻止了宋慶大聲喊叫。藍逸瑾便直直去了玉暖閣樓的院子,還未走近院子,就聽到了竹林了有聲音,循聲過去,便看到一個男子背對著自己,擋住了什麽人,細細辨別聲音,竟然是玉暖!

“你說的可是真的?他真的沒死?”她的聲音裏帶著驚喜,激動。不再是死氣沉沉的聲音,帶著活力與蓬勃的生機。這樣的語調讓藍逸瑾的心嫉妒的好似千萬隻的螞蟻在啃咬一般。

“奴才句句屬實,就是公子讓奴才捎了信給娘娘的!”那男子急忙從懷掏出信遞給了玉暖。

她急急忙忙打開,一目十行看了一遍,又使勁盯著書信上的熟悉的字,一雙烏黑的眸子瞬間就潮潤了,他還活著……他真的還活著!成泰還活著!這次南巡自己就能去找他了。

正在玉暖兀自開心的時候,藍逸瑾不知道什麽時候走近了兩人身邊,藍逸瑾眸子安靜地看了一樣捎信來的人,那人一看藍逸瑾身上金色的蟒袍,一下子被下的腿軟。倉皇之間就落跑了。

“皇上……!”玉暖滿臉的喜悅,湊到他的身邊,張口便要說成泰的事情,可對上的卻是一雙暴怒的眼睛,“皇上你怎麽了?”

“是不是朕寵你上天了!才讓你如今這麽放肆!”說完就揚手在她的臉上摔了一巴掌。甩袖離開,原本那開心的消息也並未說出。

玉暖有些不可置信地捂著臉頰,他的手勁太大了,這一巴掌下去,她腦子都開始有些嗡嗡叫了。“這是怎麽了?”玉暖問自己,也想問問他。

她被這般給了一巴掌,隨行的太監宮女難免有看見的,隨之關於給皇上戴綠帽子的事情傳遍了整個大允皇宮。曹妃聞言,便明白這一次她隨駕的可能性是少之又少了。

這天夜裏,藍逸瑾宿在了龍息殿,聽說連晚膳都沒有用。

玉暖心裏很不是滋味,這一巴掌真是太疼了。打得自己的心都在顫抖。看著不遠處的龍息殿,安靜的好似一隻沉睡的獅子。

她的心難過的並非是今天午的一巴掌,更多的是自己是否還能隨駕,她太需要出去了,需要去曹州親自去見一見成泰,若他還活著,自己的心也就能少一些負罪感。成泰也就能回去見父母,還能尋覓一個漂亮的媳婦。”””””,”””””””

這些就是最完美的歸宿。

若是藍逸瑾不帶自己,那可如何是好?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地步,她實在是不知道做什麽才能挽回這一切,站在閣樓的窗戶前,久久不能平息下來,也久久不能去睡覺。

再過兩日,皇上就要去南巡了。

玉暖心裏緊張糾結了兩個晚上還是絲毫沒有一點頭緒,每每到龍息殿去,就會被宋慶冷冷地擋在門外,根本就進不去。這樣的情景被熹妃遇到了三次,熹妃每次都是昂首挺胸地進去,鄙夷冷漠地望著玉暖出去。對這樣劇烈的反差,玉暖雖心裏有些不舒坦。但臉上的表情卻冷冷清澈。

玉貞一進門就看到玉暖緊皺眉毛,便知道實在為南巡的事情苦惱。

“怎麽才能讓他帶上我啊……”微微歎息,自言自語說了一句。

“奴婢倒是有一策,就是不知道娘娘覺得如何?”玉貞問道。

“說說看。”

“皇上對娘娘的心思,咱們做奴才的都是看在眼裏的。娘娘您但凡對皇上真心實意地好,那皇上斷然不會決心。關鍵是真心,娘娘仔細想想吧。”玉貞能說的,說得出的也隻有這些了,其餘的就要看玉暖自己了。

真心?

玉暖望著玉貞出去,才輕輕啟唇念出了這兩個字。真心是什麽?自己對藍逸瑾到底有沒有真心?忽然,自己竟然不知怎麽回答。

明日一早,皇上就的鑾駕就要從重華門出發了,今晚是她最後的機會。

玉暖在衣櫃裏飯飯找找,總算在一隻有些發舊的包袱裏找到了一件湖綠色的羅衫,是她十三歲的時候穿的,後來自己在禁顏宮裏修修改改的穿,如今傳在身上,竟然也合適。套上了這件衣服,隨意梳了一個少女的發髻,深吸一口氣便朝著龍息殿走去了。

宮燈亮的有些微弱,玉暖走到宮門口,隻看到宋慶一個人站在門口,似乎在等什麽人。

“娘娘,皇上讓奴才在這裏等候多時了,您來就讓奴才帶您進去。”宋慶躬身領著玉暖進去了。

“慶公公,皇上這幾日吃穿都還好麽?”

“一切都有人打點,都好。”宋慶不多回答一個問題,簡言意該,幹脆利落。

“那……就好。”玉暖微微怔忪了一下。笑了笑說道。

“皇上在裏麵泡溫泉,娘娘進去就好。若是有什麽事情叫一聲奴才就在。”宋慶請玉暖進去,自己關門退出去了。

溫泉室內煙霧繚繞,朦朦朧朧什麽都看不清楚。藍逸瑾的身子泡在溫泉裏,水聲嘩啦啦地響著。

門開的時候,他就知道她來了。

隻見門口一抹淡淡的綠色出現,便看到一個少女緩緩朝著自己走到。

一瞬間,時間似乎拉扯回了四年前。她也這樣闖進了自己的溫泉室,然後脫光了衣服引誘自己,若不是自己把持的好,真恨不得那時候就要了她。

這事情,隻她與他知道。

玉暖一邊走,一邊解開自己的扣子。這些記憶在她的腦海裏是肮髒的存在。她努力地去抗拒在一次想起來,可這麽多年過去了,若是讓她再選擇一種方式去勾引藍逸瑾,除了這個,她選不出其他了。

笨拙地脫去身上的衣服,便露出了藕粉色的肚兜,胸前還未發育完整,卻也迸發出讓人血脈賁張的誘人曲線。下身的裙子也被脫去,肚兜的長,恰好遮住了那最誘人的地帶。

藍逸瑾隔著一層薄紗一般的霧氣,看不真切,可也看得出她曼妙的身姿。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眸子也漸漸晦暗沉重了起來。

忽然聽到水聲嘩啦一響,還未等玉暖反應過來,身子一輕就被他攔腰抱起,噗通一聲又落入水。

她一時之間沒有防備,在溫泉之嗆了水。咳的滿臉通紅,狼狽不堪。

“現在這樣子倒和以前一樣。”藍逸瑾語氣含笑,好似響起了什麽開心的事情。

玉暖有些發怔,以前?那不是他最糟糕的回憶麽?她以為他早就一點不剩地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