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吳雲凱用力推開羅玨，且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目光瞪著羅玨，眼裏流露出難以致信的目光。
眼前，擱在辦公桌的手機依舊響個不停，他慌忙接起來，偏偏就在他接起的一瞬間，對方掛斷了。
是爸爸打來的……
隻是此刻他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事情，扔下手機，忙抽出紙巾拚命擦拭自己的嘴，眼睛卻瞄著象沒人事正兀自整理著裝的羅玨，直氣的臉色通紅。
“羅玨，你幹什麽啊？！”扔下紙巾，又抽出一張，朝上麵吐口水。
“你是問我為什麽要吻你？很簡單，不過是滿足你願望而已。”羅玨一邊說著，還拿出手機揚了揚。
吳雲凱這才想到那短信，忙吼道：“我根本沒有發過這種東西！”
想想又不對，接著道：“你讓我看一下，究竟是什麽時候發的，我真沒有發過這短信！真的沒有啊！”
羅玨原本笑嘻嘻欣賞吳雲凱暴跳如雷的反應，此時見倒黴吳說的真切，也不禁遲疑起來。
神色間的戲謔頓時收斂了，羅玨麵色極其凝重，這讓他俊美的臉龐有一種刀削般的淩利感。
“真的不是你發的？這條短信是四月一日發過來的，其實就算是你發的，我也不會責怪你，因為我相信，這不過是愚人節的一個小小practical jokes。”
吳雲凱神情激動，幾乎是氣急敗壞：“不是我，不是我！就算要我說一千次一萬次，真的不是我！”到最後，他雙手撐在桌上，突然想到祝守發到郵件上的那條短信，心中慌亂不已，又帶著隱約的恐懼。
羅玨見吳雲凱如此反應，心裏相信他根本不會說謊，頓時臉色鐵青起來。
如果這短信真的不是吳雲凱所發，那又會是誰？究竟有何目的？
那麽剛剛，他所做的，不是小小的反擊，也不是所謂的求仁得仁……而是，他強吻了吳雲凱？！
羅玨抿緊嘴，一言不發，從褲兜裏拿出手機，翻到那一條。
“時間是4月1日早上9點15分19秒。也就是說，在愚人節那天上班不久，就有人發了這條短信。”
吳雲凱現在腦袋裏隻是一團漿糊，根本無法思考，但這個時間他已經牢牢記住。
他看著羅玨，而羅玨也正看著他，沉默持續著，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氣氛。
吳雲凱先抵受不住，轉開眼繼而低下頭，控製不住的臉上發燙。
“……你沒其他事了罷？”
羅玨仿佛同樣從某種魔障中驚醒過來。
“下午既然有台商過來，那個會議就推至明天？”
“好，那我就安排明天的會議，我會通知其他人的……”吳雲凱拉過老板椅，坐下來，拿起桌上的文件夾，裝出一付很急很忙的模樣。
也唯有如此，才能掩飾慌亂無措的內心。
羅玨‘嗯’了一聲，立刻朝外走，動作毫無一絲猶豫。
待聽到門被合上的聲音，吳雲凱這才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鬆懈下來，靠在椅背上。
腦子不自由的又立刻回想剛剛的那個吻，心裏壓抑不住的叫囂著，原來羅玨……真的是一個GAY？
那晚慈善晚會上，彭澤欽反諷羅玨的話，難道都是真的？
估且這些都不論，羅玨吻他，究竟算什麽意思？難道是因為那條短信？
4月1日，那天愚人節……唉，對他來說，什麽節日不節日的，根本都已經沒有意義了。那天應該說是公司要開季度會議的一天，也是他第一次主持這麽大的會議。
9點15分，也就是說，他剛到公司沒多久啊……
那天早上，他一直在緊張的準備會議上要用的材料啊，忙的團團轉，而且也根本沒有離開過辦公室啊。
這怎麽可能？！而且手機，他一直就擱在辦公桌上，別人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
這不是活見鬼嘛！
對了，還有監控錄像，他一直沒想到。
這時，手機再一次響起來，又是老爸打過來的。
“爸……你這麽急著找我有事麽？”
“上次我請人調查了江雋——”
吳雲凱說了一聲‘不是罷’，心裏又隱約的害怕。
“從身份證各種證書查看，確有其人。而且確實在幾個小公司做過不同的職務——”
吳雲凱鬆了一口道：“爸，我就說你太多疑了。”
“從小到大出身背景，全部查得一清二楚。都沒有可疑，隻是有一點，因為江雋讀大學之後，便一直留在上海發展。拿他以前的照片來看，跟現在的江雋對比，實在很難讓人信服是同一個人。”
吳雲凱‘啊’了一聲，隻覺腦中一片空白。
不會的，不會的，也許隻是過了十幾年，人的長相是會變的嘛！
而後，父親說什麽，他便聽而不聞。
不要慌，千萬不要慌……可是他怎麽可能不慌不害怕。
如果江雋真的有問題，那麽就隻有一個可能性了。
商業間諜……
試想一下，江雋這麽厲害，就算立刻聘請過來當總經理也沒有問題啊。
他怎麽肯甘願做一個試用期的經理助理？
可笑的是，以為這一次撞著大運，平白得了一個得力助手。
用腦子想一想啊，吳雲凱！你衰神附身的啊，別做夢了！
吳雲凱先前因為羅玨的強吻，已經手足無措了，再聽到江雋的事，心裏已經亂成一團。
他痛苦的捧著頭，根本無法處理公事。
“吳總……吳總……”
吳雲凱猛然抬頭，才發現江雋正站在辦公桌前，忍不住渾身緊繃。
“吳總，你臉色這麽難看，是不是不舒服？”
就算問出關切的話，江雋似乎依舊沒有什麽情緒波動。
吳雲凱張了張嘴，他很想立刻抓住江雋問個一清二楚。
你究竟是誰？
到這裏來究竟想幹什麽？
真的，是來偷公司的機密文件？
這個公司有什麽機密文件可偷啊？現在經濟危機，對公司來說，最重要的還是訂單投標，難道是為這個？
不可能的，現在的訂單都是小額訂單，幾張大單子都是老顧客，還降低了價錢。
公司研發的新產品都已經注冊的專利，而且最近也沒有新的突破。
就算百思不得其解，但他終究不可能這樣做，隻能黯然搖搖頭。
江雋繼續道：“剛剛銷售經理來過，不過羅經理一直在裏麵跟你詳談，就不好打撓。”
吳雲凱頓時心驚肉跳，吱唔道：“那你……你幹嘛不打內線問一下？”
江雋眉頭微皺，“銷售部嚴經理今晚已經在JM酒店預訂了位置，招待二位台商，希望吳總也能到場。”
……
“吳總？！”
吳雲凱猛然回神，才發現自己竟然就這樣坐著失神。
“我剛剛在想一些事，沒聽清楚，真不好意思。”
江雋便重述了一遍。
嚴經理？銷售部副經理嚴偉雄啊。
JM酒店，幾乎貴的離譜，他怎麽選地方的啊。
“台商的事，已經交給羅經理和嚴經理他們，我就不去了。你等下打電話給嚴經理，告訴他，公司接待預算上，金額有限，希望他不要太誇張！超出預算的部分，他自己補上！”
江雋點點頭，並沒有立刻離開的意思，他欲言又止，神色凝重，似乎有什麽話要說。
而吳雲凱何嚐不是這樣，他抬頭看著江雋，緊盯著這人的眉眼，一寸一寸，幾乎想把這人的整張臉都刻畫心中。
五官毫無特色，隻是這薄唇，卻仿佛喻示了這人的無情與冷酷。
“江雋，你還有什麽事？你有話對我說？”吳雲凱忐忑不安。
江雋躊躇半晌，才搖搖頭，轉身出去了。
吳雲凱抿緊下唇。其實心中尚存一絲僥幸心理，也許……也許……
無論如何，他要親眼看到證據，才能夠相信。
這一天，吳雲凱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就算接ZS銀行彭澤欽報告好消息的電話，也無動於衷。
下午台商來的時候，他都是強顏歡笑，隨便寒喧了幾句，便藉口去銀行簽署文件，便脫身了。
等解決了貸款的事，吳雲凱再三表示對彭澤欽的感激之情。
“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何必說這麽見外的話……不如今晚你請我吃飯？！”
“上次我說過請你吃飯，絕不會忘記的，隻不過今天晚上，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處理，如果明晚無事，我打電話給你？”
“好，那一言為定，明晚我就等你的電話。”
吳雲凱突然對彭澤欽心生好感，在一瞬間湧上來的好感，很親切。
他已經搞不清，身邊的人……那些讓人琢磨不透的高深莫測……很累很害怕。
他現在隻想找一個完全沒有任何利益衝突的人，就象彭澤欽這樣，又熱情又健談又大方的人，好好聊一聊，抒解心中的鬱悶。
突然對明晚的餐約竟有些期待起來。
人生若是沒有期待，那他一刻都活不下去了。
尤其想到，晚上回到爸爸家裏，將要看到江雋究竟是忠是奸，心裏就象有塊巨石壓著一般，他真想自己從來不知道這些。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嚴打啊，同幾們，嚴打啊，如狂風暴雨一般的來襲。
來，大家一起來吃陽春麵，不帶一絲肉末的清水湯麵。
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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