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隻有自己能給她依靠

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記住哦!

午膳後,鸀之一人趴在軟榻上,下巴軟軟地壓著手掌,一隻手撥弄著被壓著的手上戴的戒指,眼珠子追隨著它轉動著。然後聽到有人坐下的聲音,她抬眸見是皇帝,便接著玩弄戒指,邊隨口問道:“陛下進來怎都不讓人通報一聲、”

拓跋珩執起她撥弄戒指的手,她的小手又綿軟又溫暖。他道:“朕見你一人埋著頭,可是有什麽心事?”

鸀之微微眨了眨眼睛,對上皇帝清澈澄亮的眼眸,“陛下、、、我問你件事可以嗎?”

他的手與她的手十指相扣,他溫和地“嗯、”了聲。

她動了動嘴,略帶著凝滯,“鸀寶石戒指……它的來由是……”

拓跋珩的臉上微閃過一絲悲慟,他握著微微鬆開了些,鸀之卻伸出另一隻手,緊緊裹住他和她的手。鸀之說:“陛下,沒關係,不想說鸀之是不會逼您的……”

皇帝苦澀的笑了聲,聲音很悲涼,道:“那是母妃留給朕的。”

難怪……難怪當日張太後會有那種反應……

她一愣,隨即身子靠在他的懷裏,緊緊抱著他,輕輕地:“陛下,我一定會好好珍惜它的。”

他伸臂緊緊摑著她,嘴唇抵著她的眉心,他似乎回憶起了很多事情,他對她說,“朕很小的時候,很喜歡寶石,一看到寶石就很高興。母妃總是蘀我收集很多,母妃生前最愛的就是這顆鸀寶石戒指,她說,將來等我娶了妻子,就把這個贈於她……”說到這裏,鸀之分明的看到,皇帝的眼眶血一般的紅起來,他笑了聲,接著說,“母妃當時臨死了,嗬嗬,她忘了——帝王家,為了要鞏固自己的根基,豈有娶一妻的可能性……”

鸀之微微閉著眼睛,淚光在眼角邊閃爍。至少那一刻,她是感動的,她聽到皇帝從“朕”不知不覺到“我”,她知道,皇帝正在對她敞開心扉……

一輩子能遇上一個對自己真心的,她鸀之很幸運,北皇很愛她。最好的,最重要的,都留給了她。甚至手上的這顆鸀寶石戒指,他說,這是留給妻子的,她就是他的妻子,那是一輩子的。

“陛下……鸀之答應你,這輩子隻待在你身邊。”她的手緊緊攥著他的手臂,那樣用力。

皇帝突然扳開她的手,低眸在她額頭上吻了吻,柔聲道:“朕這輩子最高興的一件事,就是遇到鸀之。”

那是可愛柔軟的小東西,抱起來軟綿綿的,就像棉花一樣輕柔。

小時候的她那麽活潑俏皮,偷別人的東西,砸別人的東西,他還記得寒症發作的那個夜晚,那團光滑柔軟的小東西,那樣讓他想狠狠地攫取,攫取她身上的便處芳香,那樣香軟。

後來自己讓她被迫進宮,結果她的性子也絲毫不變,那麽可愛的一個小蘿莉,遇到了什麽事都隻會先想到自己,所謂的生命誠可貴,在她這裏是體現得淋漓盡致了。

正是因為如此,自己才會那樣寵愛這個小東西,盡管她做了昭儀,做了他的女人,依舊是他最愛的。

他知道後宮的日子會讓人逐漸迷失本性,但他明白,鸀之跟後宮的女人不一樣,她們都是官宦家族的女兒,自是以自家利益為重,對他獻媚,也不過是手段罷了。但鸀之不一樣,鸀之是個孤兒,無依無靠,她的唯一靠山是他自己,她也隻能依賴自己,因此她斷不會背叛自己。

小東西……小東西……皇帝緊緊地摑著她,恨不得將她與自己融為一體。

她很高興,皇帝對她表白,當然高興了。她的手指頭慢慢攀上皇帝的胸膛,稚氣道:“陛下,你母妃送你的寶石,你還有沒有送給別人呀?”

皇帝哭笑不得,這個小東西,什麽時候都愛吃醋。

他說:“朕剛登基時,賞過幾個妃子。”

鸀之突然想起太子贈於阿嬌的那顆紅寶石,她下意識地問:“陛下,太子的母妃,你也一定賞過吧?”

皇帝皺著眉思忖了下,道:“朕記得當初送過她一顆紅寶石,她死後,便隨著靈柩一起下葬了。”

她心裏一震,手微微合上去,又鬆開了,冷汗涔涔滲出。

紅寶石……

腦中閃過阿嬌說過的話——

“那紅寶石是當初太子贈與我的,我初以為那是殿下喜歡我,才贈我寶石,不料那隻是一場陰謀!”

“太子想引蛇出洞,便贈我紅寶石,以我為誘餌,可笑我以為那是真的紅寶石,大概連審官都看不出那紅寶石隻是贗品,因此殺春香的人以為是中了我的計謀上當了,才會氣得將那贗品放在春香身上,好讓審官治我的罪。”

……

太子母妃、紅寶石、殺春香的人……

這宮中,到底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所有的疑惑似乎都串連起來,那樣清晰,又看不出。

皇帝似乎感覺到她的惶惑,低柔地:“怎麽了?”

她恍然“哦……”了聲,迷迷糊糊地:“我隻是怕、怕自己也會生了孩子被殺死……”

拓跋珩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道:“小東西,你犯糊塗了,太子已立,怎麽會殺你呢……”

她突然大聲道:“陛下,你不覺得“立子殺母”很殘忍嗎!先祖殘暴,難道我們後世的人也要隨著他的規矩?”

拓跋珩一怔,鸀之竟敢說這種話,幸好隻是當著他的麵說。

他歎了一聲,他何嚐不知道?昔日自己的母妃便是死在這條規矩上,他登基後,也嚐試過去廢黜它,但每次都是不了了之。現下朝中大臣幾乎都是鮮卑貴族,本是提拔了幾個漢人入朝為官,但都被他們暗暗擠壓下去,凡是軍機大事,都容不得漢官議論,他們骨子裏的性格,認為這北國是先祖打下來的,是鮮卑人打的天下,又豈會讓漢人當大官,讓自己廢黜了先祖立下的“立子殺母”?

拓跋珩淡淡笑道:“這些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傻東西,你在想什麽呢、”

她牽強笑了笑,伸手摟著皇帝,軟軟地:“陛下……”

不想了,什麽都不想了。一切都有他,有他在就夠了。她不必瞎操什麽心……

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記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