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朕不許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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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明宮。

皇帝在屏風後踟躕不已,眉頭緊緊皺著,似乎一生都不曾這樣著急焦迫過。同樣的,也未曾現在這樣,那樣的想殺人,隻因對象是她,才會逼自己忍下去!

終於,太醫走出來,手裏握著的棉帕滿是腥血,看得皇帝那麽慌張,似乎……似乎自己也在流血。

然,未等太醫開口說話,守在宮外的一名侍衛闖了進去,稱是有要事稟報。

於是,

太醫:“陛下,婉儀娘娘失血過多,微臣沒用,孩子、保不住了……”

侍衛:“啟稟陛下,舒昭儀難產,身邊沒有產婆和太醫,孩子……”

皇帝徹底崩潰。

兩個孩子、都沒有了?

舒昭儀難產……

鸀之、鸀之難產了?

“舒昭儀呢?她有沒有事!”

“昭儀娘娘現下還在昏迷中、”

他朝那侍衛怒吼:“舒昭儀難產為何沒有人來告訴朕!”

滿屋的人都集體跪下去,他們知道,北皇這是大怒了。

“陛下,之前舒昭儀的貼身宮女來找過您,是您說……誰再提舒昭儀便殺了誰……”

他瞪大了雙目。

害死鸀之孩子的人,竟是他!竟是孩子的父皇!

他顧不得還在裏麵躺著的婉儀,連趙啟魏都未來得及通知,便衝了出去、

小東西……他的小東西懷孕那麽久,時時刻刻都被他護在手心裏,怎麽會難產了……

哦,是他將她安置在了冷宮,她體質那麽虛弱,又有身孕,怎會受得了、

他那麽在意的孩子,那麽辛辛苦苦得來的孩子,轉瞬間,沒有了……

皇帝來到她的床邊時,眼眶是濕熱的。

她頭發紊亂,蒼白的臉透著死一般的黯淡,嘴唇幹裂出血,可見她將自己咬得多痛。

她最難的那一刻,他不在她身邊。

“陛下,請節哀。”司當失落地瞅著懷裏抱的死嬰,忍不住眼淚潸潸流下。

“孩子……這是鸀之生下的孩子?”皇帝麵上略過一絲驚喜,抱過司當手裏的嬰兒,卻發現,嬰兒已沒了氣息……

他晃了晃孩子的身體,僵硬的,沒有知覺的。

他北皇,雙手哆嗦,抱著自己的孩子,死去的孩子,害怕顫抖。

甚至,他能感覺到,孩子身上那點點餘溫,還是暖和的。

小東西、這是他跟小東西的孩子……

“陛下,把孩子給奴婢吧……若是娘娘醒了,看到會更傷心的。”司當哽咽著道。

他手一抖,慘些讓孩子摔下去。

“出去吧……”他顫著聲音。

他在床頭邊坐下來,將她身體挪了挪,摟緊自己的懷裏,“小東西……”

她的身體是冰涼的,手腳都是冰涼的。

他用手掌捂著她兩隻小手,緊緊裹著。唇在她眉心上吻了吻,“之兒,朕不許你有事!聽到沒有|!”

驀然發現,冷的不止是她的身體,整個宮殿,都是冷的。

鸀之怎會在這裏熬了這麽久!

他連忙蘀她多披了幾件衣服,抱起她便走出宮門,正趕上趙啟魏攜著鸞車來,便將她抱回車內,“快,傳太醫!回正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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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好婉儀後,那些太醫、產婆,也便被打發走了。

“娘娘,陛下去找那個舒昭儀了、”小蓮不甘地咬著唇。

婉儀微直起身,麵上浮起一抹淺淺的笑意,“無礙,皇帝總歸是要做做樣子。這場仗,本宮贏得很漂亮。”

小蓮也詭秘笑起來,“娘娘英明,借舒昭儀之手除掉娘娘腹中胎兒,且又能讓皇帝更恨舒昭儀,這一次……隻怕那個舒昭儀非死不可了。”

“本宮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難產了!”她說完,眼底又略過一絲暴戾,“她活該!昔日那般羞辱本宮,就算她死了本宮也難消心頭之恨!”

小蓮綴綴切齒,“說到底,若不是娘娘聰明,隻怕當初……”

“小心隔牆有耳!”婉儀冷冷打斷她的話,“之前的那些事,永遠不許再提!”

“奴婢遵命。”

再說回正和殿,太醫藥熬了藥後,皇帝親自喂她喝藥,隻是她昏昏沉沉,總不見得好轉、

一連好幾日,皇帝寸步不離的守在鸀之的身邊,喂她吃東西、喝藥。

而鸀之也總是迷迷糊糊的,輾轉反側,偶爾醒了,沒片刻卻又昏了過去。身體因為難產後軟弱至極,皇帝心疼得很,夜夜抱著她入眠,她也總是溫順的貼在他的胸膛上,和以前一樣,每次睡覺身子都要貼在他的懷裏,雙手摟著他的脖子,那是一種改不掉的習慣,即使在昏迷中,她也這樣做。這樣讓連續幾日食不下咽的皇帝也總算有了點點欣慰,小東西……他的小東西始終是依賴自己的,一直都是。

鸀之有時連藥也喝不下去,病情時好時壞,有一次半夜做噩夢,手裏緊緊攥著他的衣角,害怕地痛哭:“嗚嗚、陛下你在哪裏……”

他連忙將她摟在懷裏,溫柔的安慰她,“小東西,別怕。朕在你身邊,不會再走了、”

那一刻,他忘了她狠心的殺了婉儀的孩子,因為她也是可憐的,她是可憐的小東西。

婉儀尚且是一國公主,可鸀之呢……她什麽都沒有,她隻有自己,。若自己不要她了,她還能有誰能依靠……

在他溫聲柔語中,她亦漸漸停止了哭泣,隻是小手依舊將他的袖子抓得緊緊的,生怕一鬆手身邊的人就會走掉,就會不要她了。

隻是皇帝卻倏地發現懷裏的小家夥額頭上越發燙起來,以前便知她身體多病,於是半夜間便去令趙啟魏傳來太醫,幾幅藥下去,鸀之又吐出來,虛弱至極,無奈之下,皇帝隻好親自喝了藥再喂她喝下去,這樣她才乖乖地吞下了苦澀的藥,昏昏欲睡地又趴在他的懷裏。

鸀之雖在昏迷中,但意識裏卻懵懵糊糊的明白,身邊的那個人,總在細心地照料著自己,點點溫存、絲絲關懷,總那樣清晰,卻又模糊。

她好幾次想睜開眼去看看他,但眼皮又總是沉重地闔上,身子慵懶得很,隻想睡下去。

每每夢到那日難產,血蔓延了全身似的可怕,總教她驚醒,又昏過去。

皇帝看著這樣日複一日的她,又擔心又著急。

生怕她會永遠醒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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