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你當時對我好,又為什麽,現在變得冷淡了,我知道,愛要走難阻撓,反正不是我的,我也不該要。——《如果當時》

歐陽若雪並沒有看見我,反倒宋江雨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兩人朝著緣分公園方向去了,我像整個人呆傻掉一般站在那,看著開心的兩人徑直走進了公園裏,宛若一堆幸福的情侶!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覺得用心如刀割都不夠狠的,那種疼痛比觸及高壓下的電流都要狠,就像一秒鍾在身上插了幾百個窟窿。

千瘡百孔,鮮血淋漓!

我仿佛看見自己的心在滴血,翻滾著碎裂的點點肉末,有一種濃烈嗆人的血腥味,粘粘稠稠在口腔裏蠕動,像是爬滿了肮髒的蟲子一樣。這才發現我將自己的嘴唇咬破了,可是卻沒有一點疼痛的感覺,隻有精神上快要爆炸的痛苦,真TMD撕心裂肺般一般的疼!

我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宋江雨這廝長的真的挺不錯的,一米八高的壯實身板看起來賊有安全感,兩人走在一起還真有點郎才女貌的味道,俊男靚女般配的很!如今情敵就在眼前和自己女朋友一起,被曾經的手下敗將打敗滋味真不好受,他還附在歐陽若雪耳邊不知說些什麽,這樣親密的動作以前不是我常做的嘛,我一雙眼睛離不開歐陽若雪半步,我希望哪怕她故意遠離宋江雨一分,那樣我心裏也沒有那麽大刺激了,我會以為兩人隻是簡單的出來辦事,我會假想著兩人根本沒有任何複雜關係,隻是偶爾碰到或者半點公事。我甚至希望她能回頭看我一眼,看一眼現在可憐可悲的我!

但歐陽若雪沒有那麽做,反而更貼緊宋江雨幾分,這個動作被我緊緊地看在眼裏,仿佛慢鏡頭一般,有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好像心髒又被紮了一下!

我能看到她微側的臉龐,一如往常般白皙潤滑,還有她嘴角勾起的弧度,那個笑容璀璨如花!

一股股憤怒如江海般湧入大腦,我甚至不得不彎下腰歇一會,心髒的頻率已經讓我受不了了,好像有人拿著大錘砸著我的胸膛,那是從來沒有過的巨大痛楚,可我腦中還是想著歐陽若雪,想著剛才那短短幾秒的畫麵。

歐陽若雪背叛了我?

雖然我不確定這是不是事實,但現在卻不由自主往那上麵想。我在學校因為她笑的次數都很少,每天因為她吃飯無味睡覺失眠,我一直以為她會和我一樣沒了活力,我以為她會比我還要難過還要悲傷,我想象著她因為思念我而憔悴的樣子,我想著她因為我不找她而沉重的悲痛,但是我卻看到她剛才那樣的笑容!

那個笑容像是對我的嘲諷和冷笑!笑我的單純笑我的無知笑我的自信!我以為歐陽若雪會愛我一輩子!可這才隻過了兩個星期啊!

頭中傳來隱隱欲裂的疼痛,仿佛整個腦袋都快爆炸了。我想不出來以前幸福的事件,想不出和歐陽若雪一起的畫麵,腦中隻是回旋著剛剛那一幕,我似是無聊而又瘋狂的想象,歐陽若雪和宋江雨牽手的畫麵,歐陽若雪和宋江雨擁抱的畫麵,甚至還有他們......

我有種惡心的感覺!

我用雙手緊緊把頭抱住,像勒上一層緊箍咒一樣,在心裏一遍遍告誡自己,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我寧願一直這麽痛下去,痛到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痛到連歐陽若雪都忘了,痛到我是誰都不記得!

我不知道在地上蹲了多長時間,直到下身傳來麻痹酸痛的感覺,可是剛剛的自我麻醉一點都沒有用,我甚至傻逼的還在想歐陽若雪,希望她出來看看我現在的模樣,我甚至還想看到她為我心痛的樣子,真沒想到我的心底是那麽的不甘!

扶著膝蓋緩緩站起身來,卻看到不遠處站有一人。

仿佛降臨人間的天使!美麗不可方物!

她向我緩緩走來,臉上是淺淺的笑,我也挺了挺身板,擠出了一絲笑。

微笑的她,苦笑的我,兩個鮮明的對比,詼諧又滑稽!

不得不承認歐陽若雪還是那麽美,讓人看一眼就可以心動的溫柔女子,隻是我身上卻有結冰的哢嚓聲,將我整個人一點點包裹在寒冷中。

歐陽若雪張了張口,看口型仿佛想說‘八’這個字,半響卻又化作無聲,一如我尚未啟動的‘若’!兩個人彼此站的那麽近,卻是那麽那麽的別扭,似乎陌生到不能再陌生,兩顆心位於大洋的彼岸和此岸,洶湧的河流任何人都邁不過,或者已沒了人想去邁這一步!

你......還好嗎?歐陽若需的聲音還是那麽輕靈,曾經的我是多麽熟悉,恨不得每天都能聽到,隻是如今聽到耳中,整個人卻像個沒了心的機器人,又怎麽引起心的漣漪?

僵硬的臉龐甚至連笑都擠不出來了,我們倆之間已經沒有什麽話可說了嗎?

還行。我淡淡道。

胸腔中似乎壓著千斤重的石頭,仿佛有人緊緊掐著我的脖子,喉嚨裏受著烈火般的煎熬。我在心底暗自懇求,不要這麽和我說話行嗎?不要和我陌生的像是不認識行嗎?

你呢?可是我的語氣也是那麽陌生,陌生到連我自己都覺得痛。

挺好的。

依然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依然平淡到不能再平淡。

我一張嘴似乎再也說不出話了,因為我想不到能再說什麽,就是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可是我卻又有那麽多的疑問,有一萬個為什麽想要問她,有一萬個理由想要去留住她,可是我又覺得很累很累,累到什麽動不想問。

那個......

歐陽若雪麵色猶豫,說話間又是吞吞吐吐,不知道要說什麽。聽到到她的聲音,我的心也止不住一顫,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麽,心又激動的波動起來,仿佛即將行刑的罪犯,眼神中隻是無力的絕望,就像此時此刻的我。

我就像等待宣判的罪犯,等待著歐陽若雪那一聲死刑!

歐陽若雪微微抬了抬頭,眉宇間似是說不清的傷,眼中卻沒有柔弱的淚水,隻是帶著偏執的倔強。

她輕細的聲音清晰地傳到我的耳內。

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