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黑虎寨莫名其妙被鏟除,海陽境內再也沒有聽說過山匪鬧事,因此路上除了衣衫襤褸的災民,也出現了一些行商的身影。

平安布坊的布匹已經積攢了上千匹布,各類織布的絲線也已經耗盡,急需補充,不然就需要停工了。

香皂坊也已經在這段時間建好了,並且從村裏招了十幾名婦人製作香皂,這些人在村裏的名聲不錯,手腳也勤快。

養豬場那頭母豬生了七個小豬崽,加上原來買的豬崽子,已經有三十多頭了。

楊熊按照楊晨的要求,把那幾頭淘氣的小公豬都閹了。

如今那些豬崽子老實了,不是吃就是睡,體格長得也快。

這讓楊熊更加佩服起楊晨。

楊晨此時正在香皂坊,他身邊跟著一名身穿藍色粗布的婦人,這是護村隊楊滿囤的媳婦劉蘭,也是楊晨選拔出來的香皂坊負責人。

“嬸子,香皂的整個製作流程你現在都記清楚了嗎?”楊晨問道。

劉蘭遲疑了幾息才回答道:“東家,俺都記住了,但是俺怕管理不好這坊子。”

楊晨笑道:“嬸子你要相信你自己,管理作坊很簡單,你隻需要安排好大家各自需要負責的工作即可。

咱們這采取的是流水線工作,每人負責其中一個環節,你就負責監督她們把這些事情做好就行了。”

劉蘭點了點頭,“那好,俺盡力幫東家把坊子看好了。”

就在這時,趙飛虎從外麵闖了進來,然後對楊晨說道:“老楊,忙完了嗎?忙完咱們回去,我有件事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稍等下。”

楊晨回應一聲,然後看向劉蘭說道:“嬸子我先回去了,這裏就交給你了,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就來問我。

另外有一點你一定要和工人說清楚,進了這個門就要遵守這裏的紀律,出去之後管住嘴,不然我可真的會把責任追究到底的,到時候可不要說我不顧念同村之情。”

劉蘭見楊晨一臉嚴肅,慎重地回答道:“東家你放心,俺一定會和大家說清楚。”

從香皂坊出來,楊晨看著風塵仆仆的趙飛虎問道:“老趙什麽事啊?咱們布坊所需的絲線你都采買到了嗎?”

趙飛虎咧嘴一笑:“兄弟我出馬,這點小事還不是手到擒來,隻不過受幹旱影響,這絲線的價格也是水漲船高。”

楊晨也很無奈,要不是受旱災影響,楊晨都想現在就把釀酒作坊建起來。

這讓楊晨又想起了黑虎寨那上千石糧食,心中一陣可惜。

隻不過現在災民數量與日俱增,那些災民比楊晨更需要這些糧食。

因此,隻能讓趙飛燕通知海陽縣衙前來接管了。

兩人邊說邊繞道往楊晨小院走去。

村裏現在到處都在蓋房子,路上堆滿了各種建築材料。

楊晨的新院子也正在加緊建設中,不是楊晨現在住的院子,而是距離平安布坊不遠處,靠近玉帶河的位置。

預計再有四五天,楊晨就要搬新家了。

回到家,楊晨坐在樹蔭下的木墩上,饒有興趣地說道:“老趙,你這腦袋瓜子可以啊,你說的那成衣店,我看非常可行。”

“真的嗎老楊?你也讚同我們新開一家成衣店。”

趙飛虎一臉激動地看向楊晨。

“當然了,這個想法很好,如今市麵上沒有這樣的店鋪,我們就沒有了競爭對手,隻要前期宣傳到位,肯定不愁賣。”

聽到楊晨的話,趙飛虎得意一笑:“既然你也同意,那我回去後就著手把這件事落實到位。”

“我給你提個建議,你不是和怡紅樓的花魁熟嗎,你可以在成衣店開業前,在海陽舉辦一場時裝秀……”

“時裝秀?這是什麽?”

趙飛虎對一切新鮮的事情都充滿了好奇心。

“簡單來說就是請一些身材好的人穿上咱們的衣服在舞台上展示,舞台不是那種四方台子,而是呈梯子型,就像這樣!”

楊晨隨手在地上畫了一個梯台,然後繼續說道:“我想著要是一些男人穿著衣服在梯台上走,肯定沒多少人看,因此就需要找一些女子。

但是這種拋頭露麵的事情,一般良家女子肯定是不願意的,所以你可以請那花魁在海陽舉辦一場時裝秀。

以那花魁的豔名,一定能吸引很多人觀看……”

聽完楊晨的介紹,趙飛虎啪的一下打在楊晨肩膀上:“老楊,你真是個天才啊,這種點子你都能想到,妙啊!簡直妙極了!我回去就找芙蓉,到時候咱們成衣店一定能夠一炮而紅。”

“你大爺的,瞎激動個啥。”

楊晨揉了下發麻的肩膀,一臉不爽。

趙飛虎尷尬一笑。

其實楊晨還想告訴趙飛虎,還可以賣點女人穿的內衣,搞一場內衣秀,嘖嘖!一定能引領潮流。

隻不過這個想法暫時擱置,步子不能邁得太大,不然容易扯到蛋。

“咱們的布匹現在借助商記的渠道銷售,孫記那邊有什麽反應嗎?”楊晨問道。

“孫記暫時還沒有動靜,不過商記突然上新那麽多新布匹,一定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加上現在匪患已除,商路也慢慢恢複了,我們還是需要謹防孫記背後使陰招。”

楊晨點了點頭,“我們也需要盡快開辟我們自己的渠道,靠天靠地不如靠我們自己。”

“明白,我想開成衣店的目的也是為了探索一條新的道路,如果這條路能走通,咱們也不用擔心孫記在背後耍陰招了。”

趙飛虎在做生意這塊還是無可挑剔的,楊晨很慶幸當初趙飛燕把她哥推給自己。

自從那天剿匪結束,楊晨已經半個月沒有看到趙飛燕了,心裏也挺想她的。

“你妹子現在在幹什麽呢?”

聽到楊晨的話,趙飛虎頓時挑了挑眉,一臉八卦地問道:“老楊,你是不是對我妹子有想法?你和兄弟我透個底。隻要你告訴我你心裏的真實想法,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關於我妹子的。”

“我以為你都看出來了呢,我確實喜歡燕子,我感覺燕子也喜歡我,隻是我們之間還有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

趙飛虎聞言神秘一笑,湊到楊晨身邊說道:“你知道為什麽還有那層窗戶紙存在嗎?”

“為什麽?”

楊晨也想知道,上次和趙飛燕在這處小院中發生的事情,楊晨還清楚的記得,自己胳膊上那兩道口子,還殘留著兩道疤痕。

趙飛燕是喜歡自己的,這點楊晨相信,但是為何總感覺趙飛燕對自己若即若離呢?

趙飛虎坐回原位,感歎一聲:“因為我妹子從小就被她那便宜師傅和上京城的一戶人家訂了娃娃親,那婚書被我爹藏起來了,我原本想找到那婚書替你看看是誰和我妹子有了婚約,然後把那婚書撕了,一了百了,隻是我找了幾次都沒找到。”

楊晨聞言一臉感動,這大舅哥給力啊!

隻是想到趙飛燕和別人訂了婚約,還是上京城的人,楊晨一陣氣惱,暗罵趙飛燕那便宜師傅鹹吃蘿卜淡操心,一個道姑操心什麽紅塵之事。

還有那未知的情敵,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傻兒子,自己認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