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你怎麽了?”
睡了整整一天,醒來腹中空空的池棠,撕開一包泡麵。
聽見小黑的叫聲隨口問了句。
然後。
轉頭就看見了那個男人。
“阿棠!”
蕭策欣喜上前,抬手想去觸碰,池棠眼神冷冷一掃。
“別過來。”
蕭策定在原地。
“我記得我今天鎖了大門,你是怎麽進來的?”
池棠聲音帶著憤怒和疏離。
昨天她等了一天,希望對方給個解釋,哪怕是騙她的也好。
可他呢?
不回信,不出現,現在來又是什麽意思。
“不請自來,翻牆入室,你是小偷嗎?這就是你蕭家的教養?
“還是說,因為你家有錢,可以無視法律,想幹嘛就幹嘛。”
拿感情當兒戲,想騙人就騙人。
麵對池棠的質問,蕭策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解釋。
他確實沒走門,這樣算屬實和盜賊無異。
“抱歉,阿棠。”
“閉嘴!”
池棠討厭他叫得這麽親熱,想起被他騙得團團轉就生氣。
一整天沒吃飯,這會餓得很。
低血糖讓人暴躁。
她上前甩了男人一耳光。
“你既然已經跟林家小姐訂婚了,還來纏著我幹嘛?”
池棠打完一巴掌後,心跳更快,嘴巴跟連珠炮一樣全力輸出。
“有錢了不起?”
“有錢就能腳踩兩條船?”
“你當我是什麽人?”
“你想玩找別人玩去,別來糾纏我!”
蕭策被打得發懵,但沒有半分怒氣。
反而看著有些委屈。
看他這樣,池棠心中那股怒火,發不出來了。
深吸一口氣,“滾吧。”
“馬上離開我家,不準再來。”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池棠說完轉身回廚房。
蕭策冒著再被打一巴掌的風險,伸手拉住她。
“阿棠,你聽我解釋。”
“你一定是誤會什麽了。”
“昨日遇見了突**況,我沒有來得及與你回信,這是我的過失。”
池棠不理他,直接把廚房門關上,反鎖。
把話藏在心裏,蕭策也不好受。
努力解釋。
“此外。”
“你說的甚麽林家小姐,我從未聽過,更不曾接觸。”
“至於婚約,更是絕無可能。”
也不知阿棠如何就誤會了。
隔著一扇門,蕭策百口莫辯。
“阿棠。”
“我蕭策對天發誓,以上所言句句屬實。”
“如有半句假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所謂無巧不成書。
蕭策話音剛落,天上便響起了悶雷。
池棠心裏亂得很,忍不住刺他一句,“你看,老天爺都不信。”
“蕭少爺,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不管你真病假病,請你離開我家。”
“之前你來我這買東西,你給的錢,我收五分之一,其他的我會讓律師退給你。”
還沒從對蕭策的失望中緩過來,她又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連續兩次重大打擊,把她剛剛升起對生活的希望再次打碎。
她累了。
不想再敷衍任何人。
真也好,假也好。
都不去想了,她現在隻想早點聯係到國外的醫生,把爺爺的病治好。
胡亂塞了兩口泡麵,池棠又吃不下了。
她打開廚房門,準備回宿舍,看也不看蕭策,徑直從他身邊走過。
“你走吧。”
“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
天邊悶雷滾滾,看著要下雨了。
春雨貴如油,卻比雪還冷。
“阿棠?”
蕭策想要跟上她和她解釋清楚,池棠卻回頭給了一個極冷的眼神。
“閉嘴,我不想再聽到你說一個字。”
池棠轉身走向宿舍樓,徒留蕭策一個人站在冷寂的空地中。
看著女子決絕的背影,他的心口好像好被人狠狠挖下一大塊。
第一次麵臨感情困境的他,不知所措。
隻能傻傻地站在那,一動不動。
池棠毫不留情上了樓。
夜涼如水,路燈將蕭策孤單的影子拉得老長。
5分鍾後。
她重新站到蕭策麵前。
她想,她一定是瘋了。
明明已經知道這個男人不可能,還要回頭。
萬一。
真有苦衷呢?
“你還有什麽話,說吧,你隻有今晚這一次機會。”
失而複得的巨大喜悅,蕭策胸口從寒冰瞬間轉向熾熱。
有那麽一刻,他真以為要失去她了。
蕭策一把將她抱在懷裏,“阿棠!”
池棠沒有掙紮。
不管此前多麽糾結,終究還是順從了此刻的心意。
算了。
再任性這一次,明天再清醒。
她靜靜靠在蕭策身上,或許,是最後一次靠這麽近了吧。
過了一會,蕭策出聲。
“阿棠,我真的沒有和任何人有婚約。”
“我心儀之人,隻有你。”
聽到這些話,池棠歎口氣,推開蕭策。
“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對我坦白。”
承認事實,就那麽難?
蕭策實在不知道怎麽才算坦白,他總算想起了之前拿走的婚書。
“那日,我帶著聘禮本意是要求娶你的,可晉王突然發難,我怕連累你,便把婚書拿了回來。”
“我此生若要娶妻,隻有阿棠一人。”
“若違此誓,不得好死!”
男人信誓旦旦,滿麵赤誠,因為激動麵色泛紅。
那雙清澈的眼睛透出無比堅定。
“那林小姐呢?”
池棠拿出手機,找到新聞。
“你們兩家訂婚的消息都出新聞了。”
“這怎麽說?”
蕭策懵了。
他認不全簡體字,勉強看懂新聞內容。
還看見了林小姐的照片。
“咦,此人?”
“好像在哪裏見過。”
池棠不想再和他繞彎子,也不想再聽他裝傻,剛把手機放下,卻聽蕭策說。
“是她!”
“我想起了,那晚在燈會,她差點撞到你,我拉了一把。”
他這樣一說,池棠也想了起來。
對比一下手機的照片,那晚上,他們遇見的那個人確實是林輕雪。
可是,不對啊。
那林輕雪看蕭策的眼神,分明是陌生人。
“你之前沒見過林家小姐?”
“從未見過。”
何止沒見過,要不是阿棠拿出照片,他差點都沒想起來這個人。
蕭策感覺冤枉極了。
“當時,她摔了一跤,正衝你過來。”
“我便扶了一把。”
蕭策滿臉無辜,“可我用衣服隔著手,決不曾與她有半點肌膚之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