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烈焰軍，無邊思念，終有落點。
這就是陳淑婷一定要跟著去漠城的理由。
“高嫂子想去漠城，就去。”
蕭策舉著火把走來。
“將軍！”
“是將軍來了！”
周大頭激動得蹦腳。
“將軍好！”
蕭策應了一聲，靠近時，將一頂兒童護耳帽戴在大頭上。
周大頭眼睛亮了起來。
“將軍。”
陳淑婷想站起來行禮，卻很吃力。
“高嫂子無需多禮。”
蕭策將手裏的軍大衣遞給軍醫，軍醫會意蓋在孕婦身上。
“你既懷有身孕不便行走，便坐車。”
盧參軍看了一眼蕭策：隊伍裏的車都是裝糧食或武器的，沒有多餘。
蕭策：我來想辦法。
“將軍不必特意照顧我，我能自己走。”
大家趕路都辛苦，隊伍裏也不止她一個孕婦，還有花甲老人，年幼孩子。
若人人都特殊對待，這成什麽了。
盧參軍看穿了陳淑婷心思，“將軍讓你累了坐車。”
“你若好些了，也可自行趕路。”
“你懷著的是高兄弟唯一的孩子，不可大意。”
眾人也紛紛讚同。
“是啊，小高那孩子仗義，在戰場上還救過我兒的命呢！”
“高家媳婦，將軍讓你坐車，你便坐。”
“放心，我們誰也不會說閑話的。”
……
陳淑婷好轉，大家的心又放下來。
沒一會，有人跑來。
“周大哥，將軍又發東西了。”
“這是你們家五口人的，快拿著。”
周阿牛接過一大包東西，除了餅幹，一樣也不認識，“這都是啥啊？”
“衣服，帽子，圍巾，手套，還有鞋。”
“大人小孩的都有。”
周大頭抱著頭湊過來，咦，怎麽他們也有帽子？
還以為將軍隻給了自己呢！
“大頭，快來，試試新衣服。”
“先把棉衣脫下來，把保暖衣和羽絨背心穿裏頭。”
周大頭還迷迷瞪瞪的，就被人脫得光溜溜。
接著一層薄薄的衣服從頭套了下來，上衣是上衣，褲子是褲子。
十分合身。
如同量身定做一般。
周大頭想著，帽子雖然大家都有，但他的卻是將軍親自戴上的。
又激動起來，好奇地摸著新衣服。
他從沒穿過這麽貼身的衣服。
“這是羽絨背心，你見過的。”
“將軍說這是兒童款，專門給小孩穿的。”
“來，套上。”
兒童款的羽絨背心，穿在孩子身上剛剛好。
關上長長的小牙齒，頓時前胸後背都暖和了。
原來。
穿合身的衣服，這樣舒適。
“現在你把舊棉衣穿上吧，還有這個手套。”
手套也小小的，周大頭套上正好。
這時，兩個弟弟也醒了。
“來，你們也穿上。”
“好暖和的。”
周大頭拿了帽子，先給娘戴上，又給弟弟們戴上。
人就像是水壺，隻要護住腦袋，身體便暖了一半。
一家人高高興興穿上新衣服，新鞋子，帶上手套圍巾和帽子。
婦人們拉起個簾子，將保暖褲穿到裏麵。
“真的暖和了！”
“就是太貼身了些……”
穿上總感覺沒穿。
而且把線條露得太明顯，有一種難言的羞感。
“管它貼不貼身的，都快凍死了，矯情什麽呢。”
“這麽好的衣服，要不是將軍，咱們一輩子也穿不上。”
“反正我覺得挺好看的，我家男人也在穿，就是他屁股蛋子大了些看著別扭！”
婦人們調笑幾句，心裏那點不適很快消散。
管它呢！
反正是穿在裏麵的，誰看得見啊。
“哎喲，不得了。”
“你們快摸摸這衣服，這麽軟呢？裝的啥呢？”
第一次見羽絨背心的婦人，紛紛驚奇。
“我家那口子說了，這叫羽絨背心，裏麵裝著最軟的羽毛呢！”
“羽毛還能做衣服？這一件得拔掉多少隻鳥啊？”
“不是鳥，好像是鴨子還是什麽。”
“那也得不老少鴨子！”
婦人們嘰嘰喳喳。
“穿上實在太暖和了！”
帽子護住腦袋，圍巾護住脖子，全身上下全捂住，能不暖和？
“你過去點，別擠著我！”
“喲，現在嫌我擠，剛剛是誰說冷緊緊扒拉我來著！”
“誰扒拉你，不害臊的老娘們……”
“'好了好了，快睡吧，明日還趕路呢！”
有了這麽多衣服，大家挨緊了還覺著熱。
周大頭三兄弟像三隻小熊一般睡在一起。
這回，隻蓋一條被子，他們也不沒有之前那麽冷。。
喬氏也捂得嚴嚴實實，躺在三小隻身邊。
“娘，你哭了？”
周大頭聽到喬氏的哽咽聲，以為她還冷。
“我的衣服給你穿。”
“傻孩子，娘不冷。”
不僅不冷，還前所未有的暖和。
“快睡吧，娘隻是高興。”
高興能穿上這樣的衣服。
有了這樣的衣服，家裏再也不用擔心會凍死人。
原來，冬日裏，將衣服穿夠是這種感覺。
暖暖的，真好。
跟著蕭將軍，是她們做過最對的選擇。
隊伍邊緣處。
蕭策和副將，盧參軍三人在一起。
“將軍，天越來越冷了，要不要把帳篷拿出來？”
之前的帳篷和盔甲都藏了起來。
這次一起全拿回來。
東西就放在糧車下。
“帳篷的事，明晚再說。”
“子明，劉福那邊的人，如何了？”
劉福現在基本不出馬車。
蕭策打算把他身邊的人嘴封上。
威脅也好，利誘也罷。
下人不上報，劉福對外麵的事根本不知。
“將軍放心。”
盧參軍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聽話的，我會處理幹淨。”
“好。”
為避免引火燒身，進了林子用火必須有人看守。
睡著前，必須保證火種全部熄滅。
蕭策撿起一根斷枝扔進火堆。
“我給你們帶了好東西回來。”
摸出那半塊失敗的“牛排”，放到副將手裏。
“肉！”
“這是肉！”
盧參軍拍了他頭上的束巾，“小點聲。”
生怕別人聽不見嗎？
副將趕緊捂住嘴巴，卻捂不住上揚的嘴角。
“將軍，這也是樹神給你的？”
蕭策手指碰碰鼻頭，“是”。
副將高興抱著肉聞了聞。
“乖乖，樹神還給烤了才拿過來！”
之前給的，不管是餅幹還是肉腸，雞蛋，都是冷物。
烤過還溫熱的，這可是第一次。
就是味道有些……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