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無在晶瑩剔透的玻璃球內肆意衝撞。

每一次奮力撞擊都伴隨著清脆而絕望的回響,無論如何掙紮,都無法穿透那層薄薄卻又堅不可摧的界限,逃脫這無形的牢籠。

“別費勁了,這是我道家至寶混元球,哪怕你是大羅金仙也別想出來。”

空中的黑霧散去,地上的百姓也恢複了血色,隻是還在昏迷。

滅無一點不相信自己竟然敗了,“不可能,我用了血攝大法,此法不可逆,他們不可能還活著!”

“有什麽不可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以為你占盡先機,實際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從你潛入漠城,吸引陸辰出門時,就已經進了我們的圈套。”

“你的血攝大法不可逆,那是因為你學藝不精。”

清天道人一連串的打擊,讓滅無眼裏的瘋狂都變得晦暗了。

“我不會輸的,你們肯定是騙我!”

“放我出去,我不會輸的!”

清天道人掏了掏耳朵,雙手用力一壓,玻璃球再次極速縮小,變成豌豆大小,掛在鈴鐺裏,叮鈴鈴作響。

“終於清淨了。”

天際間,黑霧緩緩散去,但還能見到一層薄薄的黑膜。

那是滅無的遮天罩。

清天道人對著蕭策和池棠說,“貧道的活,已經幹完了。”

“這鬼僧罪孽深重,我會帶他連同那些對華夏犯下殺孽的信徒,一起去無間煉獄贖罪。”

“剩下的事,就交給二位了。”

三天前,胡塗算到了漠城滅頂之災,帶著肆元來找池棠,用秘法請出清天道人,大家一起定下了這個計劃。

如今,鬼僧已伏誅,清天道人也該走了。

池棠蕭策與他拜別,“多謝道長施以援手!”

“無量天尊,這都是我該做的。”清天道人頷首,將手裏一縷紅光拋向池棠二人。

“你們為了龍脈,犧牲頗多,這縷壽元是二位的福報。”

“隻要愛惜身體,自可長命百歲。”

紅光落入池棠和蕭策頭頂。

池棠隻覺一股溫柔而暖煦的力量悄然湧入體內,令她的周身都洋溢著勃勃生機與無盡的活力。

而蕭策。

原本一頭白發的他,肉眼可見的全部恢複黑色,他的壽元回來了。

“太好了!”

池棠忍不住抓著蕭策衣服搖,“太好了,你可以長命百歲,你不用早死了!”

蕭策也有些激動,他們準備再次向清天道人道謝時,胡塗已經閉眼倒在肆元懷裏。

清天道人已離去,過了一會,胡塗揉揉眼睛站起來。

“快看,太陽出來了!”

天空的那層黑色薄膜,消失不見,溫暖的陽光再次灑向漠城。

暈倒的百姓們,也紛紛睜開眼睛。

“喲,我怎麽在大街上睡著了。”

“日頭這麽高了,我該去上工了!”

“唉?我頭好像不疼了,真是奇怪。”

“走走走,幹活了幹活了,今天不幹活,工分都掙不夠了。”

百姓們或三五成群朝著田間走,或呼朋引伴一起去上工。

商鋪裏的叫賣聲,鐵匠鋪的打鐵聲,獨輪車壓在石板上的哢哢聲,所有的聲音混在一起,組成人間煙火。

整個漠城,又熱鬧起來。

“嘭!”

城外忽然一聲巨響。

有人在對講機裏說,“將軍,不好了!契丹發起攻擊了!”

池棠和蕭策對視一眼:看來那鬼僧人還留了一手,剛剛那聲炸響,就是給契丹發兵的信號呢。

池棠拿出一把機關槍,扔給蕭策一把,“走,給阿保機億點小小的震撼。”

肆元也想去。

可他是道士,不能造殺孽。

他把遮天罩當做帽子戴在頭上,就可以不用變回貓。

“小黑,要不要去看看?”

“汪!”

要去,狗爺喜歡看熱鬧!

池棠和蕭策帶著眾多持槍士兵走向城門,肆元領著狗子也去看熱鬧。

為了安全,肆元和小黑都要了一頂安全帽。

城樓上。

五十名烈焰軍持槍一字排開。

契丹大軍進入兩百步的距離就開火。

噠噠噠

噠噠噠

十萬發子彈,像是不要錢一般往外衝。

阿保機的七萬兵馬,不到一個時辰就剩下兩萬。

“大巫師?大巫師去哪裏了?”

“不是說好輕鬆拿下嗎?”

剛出門就死了一大半人,這叫輕鬆拿下?

五萬精銳,他的五萬精銳啊,要花多少時間培養起來,耶律阿保機心痛得要吐血了。

更吐血的是,他的肩膀上中了一彈。

“什麽,我離城門這麽遠,竟然能打中我?”

“撤!”

“馬上撤!”

“不打了,我們回家!”

耶律阿保機倉皇逃走。

城樓上的池棠拍拍池秀的肩膀,“小姑姑槍法不錯哦!”

狙擊槍瞄得挺準呢!

“這東西,比射箭怎麽樣?”

池秀紅著臉,“都很好。”

她都很喜歡。

池棠豎起大拇指,“小姑姑威武!”

誰能想到,她爺爺的便宜女兒,竟然是個狙擊手苗子。

真棒。

“契丹退兵了,契丹退兵了!”

烈焰軍歡呼。

但蕭策並不打算休息,“騎兵營,跟我上馬追!”

阿保機最富有的東西,是馬匹。

他逃走,戰場上的馬匹也被他帶走一大批,這蕭策可不能忍。

贏家通吃的道理,阿保機懂不懂?

池棠沒有去。

她相信蕭策的能力,她站在城樓上,靜靜等待。

同時,想一想以後的路。

她從懷裏掏出一個鈴鐺。

不出意外,她應該可以自由穿梭古今了。

不過,隻能她一人。

大唐還沒有統一,她還需要熱武器和各種物資,她要好好想想後麵該怎麽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