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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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默默地為女人的各個傷口塗上了金創藥,最終他除下了自己身上的裏衣為她穿上。

這才抱著她離開這個隻有鳥鳴聲及泊泊流水聲的清靜的河邊------

這個河邊留下了一個九五之尊的男兒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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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匹駿騎在草地上飛馳著,馬不停蹄地直衝進了大營之內,淩亂的馬蹄引起了身後一陣的灰塵塵滾滾,久久也擴散不去----。

“快,傳太醫進朕的禦帳!”男子在營的入口處稍微一勒馬就直衝著營內的一名士兵下令。

“是!”那士兵剛領過命來,男人已然騎著馬匹向前奔了老遠,並馬不停蹄地往大營內頭衝了過去。

沿途的士兵叩跪在地上迎接禦駕,但同時都對他懷中一個身穿明黃裏衣的昏迷女子好奇地多瞧了幾眼。

居男子在一個帳營外勒馬住了馬,抱著懷中的人兒躍下了馬,他那小心翼翼輕手輕腳的動作就仿佛此刻抱在他懷中的是一個易碎的陶瓦娃娃一般。

“恭迎皇上---!”帳外的一班守衛向男人叩跪行禮。

禦帳內正忙碌著的小福子聽到帳外的動靜,不由得飛快衝出帳外,他正欲像往常那般在帳外跪下來迎駕,卻在看到男人懷中的女人之時不由得大聲驚呼出聲:“娘娘---!”

他瞬間將所有的禮節都拋至腦後,直往那風塵仆仆的男人衝過去。

女人緊閉的眼臉及蒼白的臉色嚇著了他,小福子不由得一把抓住女人纖細的手臂,帶著哭音連聲向抱著女人的偉岸男子問道:“娘娘她這是怎麽了?皇上?娘娘她這是怎麽了?”

男人沒有理會他,抱著女人往禦帳內走去,小福子一邊哭一邊擔憂地著跟在他的身後跑了進去。

赭見男人抱著女子往床榻走過去,小福子趕緊跑上前先為他將床榻上的薄嬋錦被給掀了開來。

男子這才小心翼翼地將女子輕輕地安放在床榻上。

抬頭見小福子淚流滿麵般哭喪著臉,男人的臉不由得一沉,並惡狠狠地指責他道:“哭什麽哭,晦氣,沒事都給你哭出事來了,趕緊給我住嘴!”

小福子被他這麽一恐嚇,趕緊打住了哭聲,但卻始終忍不住站在一邊抽噎著。他一邊抽咽著,依然不放心地偷偷地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女人一眼,床榻上的人身子一動了不動,毫無動靜的模樣明顯是昏迷著。

“去,給她拿套幹爽的衣裳來。”皇帝連頭也不回地向他吩咐著。

聽到他的吩咐,小福子這才留意到娘娘身上所穿著的裏衣卻不普通竟然是皇上的龍服,他不由得一愣。

“愣著幹什麽?沒聽到朕說話麽?”男人冷冷地說道,眼神是危險的,他的情緒似乎極度不穩定,仿佛隨時隨地都會暴發一般。

小福子不由得在原地躊躇著,喃喃地對著眼前危險的男人說道:“回皇上,這營內並沒有娘娘的衣物,娘娘的細軟全數在被敵寇攔劫之時遺漏在途中了。”

“那去將拿一套朕的裏衣過來吧!”

“是!”

小福子快速地退了出去,男人緩緩地坐在床沿,默默在注視著女人的臉孔:秀兒,你是很堅強的,朕知道你定是不會有事的。

小福子剛走出去又折了回來向他通傳道“稟皇上,胡太醫覲見。”

“快傳!”男子的語調已經沒有了往常的淡定,令禦帳外的胡太醫不由得緊張,唯恐皇上受了重傷?

胡太醫進內正欲向他行禮,卻被他阻止道:“禮節就免了吧,你趕緊過來給娘娘號一下脈吧!”

“是!”胡太醫抬頭望向床榻上的董秀,他這一個飽諳世故、行醫多年的大夫,也不由得被她那淒愴的模樣給駭住了;胡大夫趕緊走上前欲為她號脈,但她腕處都傅上了藥,一時間竟令他無從下手,他不由得遲疑了片刻。

皇帝見他一眼看出了他的困境,心不由得一緊,是啊,她的手腕都受了重創,竟令醫者都無從下手了。

那些繁文縟節他已然顧不上了,隻見他對著眼前的老者說道:“胡愛卿你看哪個地方還能號脈,就號吧,這裏是宮外,不必將宮中的規矩看得太重。”

“是,臣尊旨!”胡大夫聞言不由得鬆了口氣,而後他小心翼翼地向一旁的男人請示道:“那微臣就號娘娘脖頸處的動脈?”

待皇帝點點頭後,他方敢輕輕地將兩指按在床榻上女人的脖頸位置的動脈處,他默默地聽著脈搏的跳動。

皇帝的心不由得提得老高,從自己找回她之後已經好幾個時辰了,她卻沒有絲毫要醒過來的跡象,可不能出什麽問題。

當胡太醫將手抽回後,他的心不由得一緊,好一會才開口問道:“她怎麽樣?”

“娘娘的脈搏雖較為虛弱,但還算平穩,依微臣之見,娘娘的身上都是皮外傷,並沒有傷到內髒也不會危及生命,加上娘娘腹中的胎兒已經進入了穩定期,也沒有受到什麽損傷,隻要好生照料應該沒什麽大的問題。”

聞言,男人心頭的大石這才鬆了下來,但---不對呀?他轉而疑惑地向胡太醫問題:“既然如此,為什麽她會昏迷如此之久。”

胡大夫憐憫地看了一眼床上女子蒼白的臉孔,再看看她額頭上、手腳處都纏繞著白布,可見傷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