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掙紮

隻見他環顧四周,並無比慌亂地大吼一聲:“來人啊,快傳禦醫,快!”

在他的一聲令下之下,原先緊張地附在門外留意著裏麵動靜的小福子這才回過神來,慌慌張張地往裏頭回話:

“是,是,奴才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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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她悠悠地轉醒,這一睜開眼,又不由得無耐地閉上眼臉,眼前的男人能讓她窒息,為什麽他還不離開?為什麽他還不肯放過自己?

“醒了!”傳入耳邊的依然是他冰冷的聲音,語氣雖冰冷不帶一絲的感情,但卻也不似先前那般躁動。

“你走---!”她出言驅趕他,她不想見到他,甚至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赭“怎麽?害怕我追究下去連累了你的心上人麽?”依然是那冰冷的帶著刺耳的語調。

董秀不由得握緊拳頭,他為什麽就執意要抓著這個問題不放,她一點也不願意回想那舊時的景象,那是藏在她心口最深的傷痕,他卻偏要將她的心活生生給掏出來,狠狠地往她的舊患處再劃上一刀,然後再在上麵撒上一把鹽。

“那個男人是誰?”他再一次陰森地對著她問道。

“小純子在哪裏?”她不答反問。

“朕再問一次,那個男人是誰?”他不達到目的誓不罷休。

董秀刻意背過身去不再搭理他,隻是背後那冰冷的氣場讓她無法靜下心來。

良久,男子又再出聲說道:“是齊克爾吧?那個該死的蠻夫,你說到底是不是他?他不是你給救的麽?怎麽?他答應了打進來好將你接回去當皇妃不成?”

董秀不由得輕扯嘴角,露出輕蔑的一笑,他對於她救了他的死敵一事依舊還是很是介懷,從來沒有在她跟前質問過她,說相信她隻是不能見死不救,此刻終於又要猜疑了麽?

但她臉上這笑容很快被隱去了,她知道此刻這個男人沒有得到答案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現在他竟然開始給她編故事了,好!行!她就順著他吧,隻要他肯給回她片刻的寧靜。

隻見她淡淡地答道:“對---!”

她話音剛落:“砰”的一聲巨響,一旁的檀木雕梁被他橫掃了一掌,木雕的柱子應聲而斷,直直地倒在了地下。

床榻四周的粉色薄紗帳縵失去了支撐,瞬間散落了下來,重重地蓋在了床榻上的女子嬌弱的身軀。

“你這個人盡可夫的淫婦!婊子---!”男子一把將飄落在臉上的緯縵抓住,憤力地一撕,麵料應聲而破開了,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淩亂的寢室。

董秀趴在床榻上一動也不動,他臨走前那衝口而出的這句話深深地刺痛了她,“淫婦?婊子?這是對女人最惡毒的侮辱。

她以為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事,為何這句惡毒的話出在他的口中令她有被深深刺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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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皇帝與董娘娘大鬧了一番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這養泌殿,那天兩人爭執的話他都在門外聽到了一大半,多少明白皇上心中的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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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懷疑董娘娘對他不貞,這事敞若是要傳出去,董娘娘在這後宮哪裏還能呆得住。先別說呆不呆得住,皇帝的女人不貞,那可是深宮中最重的罪孽啊,恐怕是連命都保不住。

但他小福子見皇上惱怒歸惱怒但卻沒有要休這董娘娘的意思。而且這兩日還讓禦醫往這養泌殿內跑得勤,看來皇上對他這位新任的主子還是很是愛寵的。

多聽事、少說話是他小福子在宮中呆的這些年以來得出的人生信條,因此他從來不敢對外多說半句關於這養泌殿主子的閑話。

他也明白他的新主子不外是宮中四品的美人,卻住進了這連皇後娘娘都不敢高攀的養泌殿。

宮中佳麗哪個不是在等著看她的好戲,現是有皇上給罩住了,沒有任何人敢來興風作浪,但敞若有人聽聞這皇上與董娘娘鬧翻了,恐怕這養泌殿都要被人踏平了。

因此為了保住這養泌殿的安寧,別人若向他一個小奴才打探消息,他還為為他的主子戴上一高帽:“皇上對咱們董娘娘可寵得很呢!”

他外裏自認幹得漂亮,但內裏卻是內患無窮。

小福子眼看著他的新主子這兩日來意誌消沉,時常呆若木雞地一坐就一個上午,就仿若靈魂出竅般,神不守舍。

主子不開心,直接就影響了所有辦差的奴才,別的宮殿那是歌舞升平,唯有這兒死氣沉沉的,雖然僅是兩天,小福子卻覺得日子過得特別的漫長,不知什麽時候是個頭。

他眺望著坐在樓閣處失魂落魄般默默坐在角落的女子,不由得搖頭歎息一聲,她已然在那裏幹坐了兩個時辰了,晚風這麽涼,她也不懂得進屋去。怕是一會著涼了。他還是趕緊去給她弄盆熱水來洗洗臉讓她上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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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兩名內侍並排走在前頭,手中謹慎地打著燈籠,為身後的男子照明。

幾人匆匆地穿過寬敞的庭院,來到一個寢宮門前,男子手一揮將兩名內侍給打發走了,自己徑自推開朱紅的大門走了進去。

男子無聲地跨進室內,寬步走到床榻跟前,良久---靜靜地站著,不吭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