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她是凶手

“看你小小年紀,倒是挺會裝的!”那老太監向著她用鼻音哼了一聲,又咬牙切齒地附加了一句:

“那三個小子都是新進宮的太監,三天前才接受了刀子手的庵割之禮。但凡是太監,都有這個常識,你問問在此處的那一位不知道庵割之後幾日之內都不得喝水,喝下的水排泄不出來,不出四個時辰就會斷命的!”

他話剛一說完,董秀隻覺得腦袋‘嗡’地作響,整個人呆若木雞。

太監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掌一下下地拍打著她的臉頰,他每拍她一下子那力道都不輕,並且說道:

矩“你還給我裝,你說你是不是太監?是不是?是太監你就都受過這個苦,都會明白這個道理,你在這個時候給他們水喝,還不是蓄意謀殺是什麽?”

董秀被他口中的事實嚇呆了,是她——竟然是她,他們是她殺死的,她是殺人凶手。

她沒有要殺伯仁之心,伯仁卻因我而死!

棰隻一瞬間,董秀就如那離了魂的軀殼,任由跟前的人打與罵,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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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蕩蕩的院落,地上三寸厚的積雪,積雪中央的一支高高的木樁形成了一個舉行私刑的刑場。

雙手被高高地舉過頭頂,被麻繩捆綁在木樁的頂部,整個身子都被吊起,隻有掂起的腳尖能微微地接觸到冰冷的積雪。

太陽已漸漸地升上了半空中,那積雪隨著越來越猛烈的陽光慢慢地融化,那融化的冰水毫不留情地浸透她的棉鞋,冰著她的雙腳。

她身體的重量墜著那手腕上的麻繩,麻繩的結被墜得一刻比一刻勒得更緊,那粗糙的麻絲已經深深地勒進她的皮肉之內。在烈日猛烈的照射下,頭頂處是感覺火熱得汗水淋漓,汗水由她的額頭隨著她的臉腮一滴一滴的往下滴去,垂落在那半融化的雪地上。

頭頂在烈日當下,而腳尖卻被泡在冰水裏,頭是火熱的,腳是冰冷的,她被如此吊著已經不隻兩個時辰,頭腦本來還尚且清醒的董秀隨著時間已經變得迷迷糊糊、神智不清了。

突然一木桶凍水兜頭淋了過來,頭腦受到刺激,董秀慢慢地張開迷蒙的雙眸,眼前的一切,在雪地的陽光反映之下,都似是虛無又似是幻影。

這內侍院內住的都是太監,他們平日時本來就無聊的時候多,日子也過得索然無味,此時此刻見著一人人皆可誅之的殺人犯被綁著示眾,來看熱鬧的就自然多了。

不時有幾人成群結隊地來到這木樁前,看好戲似地盯著董秀,偶爾還有滋事者往她身上投擲些垃圾。

果皮、蛋殼這些類似的東西在董秀身上及四周都零散著,向她投擲垃圾的人見她毫無反應,就拿起地上的小石塊,將她當耙子一般,練練眼力,一個石頭扔過去,董秀就**一下。

但有人還不覺得過癮,竟然提了一桶凍水過來,還往裏麵放了雪,雪遇著比它溫和的水,一下子就融化了,這一木桶的水一下子變得冰凍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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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桶兜頭凍水倒將在董秀身上,她身上的髒物被一下子衝去了七八成,而她瞬間亦成了個落湯雞,那冰冷的水濕透了她大半個身子,被紮在那木樁上本來木無表情的人,開始一陣陣地發著抖。

聚在一旁的人見她有反應了,就開始覺得興奮,不停地出言諷刺她。

有幾個人心腸較軟的人,看到她如此慘狀,實在再也呆不下去,就慢慢地散了去。

被留下來叫囂的人,統統都絕非善類,他們說著難聽的話侮辱,不時的就是拳腳相向,被綁在木樁上的人就如那板上魚肉,任人宰割。

忽然,一個人叫了一聲:“哎呀,午膳時辰到了。”

眾人聽聞,頓時作鳥獸散,深怕打飯晚了,紛紛往食房趕去,留下那身體受困之人獨自在烈日底下烤著。

李小英隔著遠處的圍牆默默地看著這邊,卻始終沒有被任何人發現他的存在。

他的意願是希望這些人盡快將這丫頭給活埋了,但那賴刀子的性子卻偏生喜歡繁文縟節,長期拿刀庵割他人的他心態亦慢慢扭曲了,就是喜歡看人受折磨,竟然將這個董秀釘在此處示眾,揚言要她經過暴曬之後,再受那死刑。

他李小英雖然想將事情盡早的解決,但他卻深知此時此刻自己萬萬不能出麵,亦不能出聲,因此由始至終他都沒有現過身,此刻他能做的就是等待。

知道自己插不上手,他還是收起了打量的目光,背過身悠閑自在地離去。

李小英在那鬆書殿上的回廊處行走著,並且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周圍當差的太監,幾個小太監見他那帶著探究的監視目光,不由得都站端正了身子。

一個太監急匆匆的迎麵跑過來,李小英見狀對著他大喝一聲:“你這奴才,幹什麽跑來跑去,在鬆書殿內你也竟敢這麽無規距嗎?”

這小太監聽他這麽一吆喝,連忙站定身子了,抬眼一見是他們領班的,似是找到了救星般連忙對著他說道:

“李公公,皇上剛剛早朝回來,現在午膳還未傳上,他要找那小秀子來陪膳,但那小秀子現在在那木樁上呢,奴才們見主上問起,都不敢說實話。您說現在是不是讓小的是去將那小秀子鬆了綁好向皇上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