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是命令

對於他來說,主子就是天,奴才就是奴才,,現在反過來要他去伺候一個跟自己一樣卑微底下的奴才,他內心是無限的抵觸及不滿。

董秀恭敬的接過他手裏的水,小羊子好奇的盯著她手背的那個醜陋的烙印看了半晌,他小羊子認字雖然不超過五個,不過也聽說過她手背上是被烙印烙了個“囚”字,是囚犯的囚,估計是幹了什麽手腳不幹淨的事,被主子懲罰了吧。

董秀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水,她由於之前長期在脫水的狀態,所以她喝水隻能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而且一次隻能喝上一點點,如果喝得急了,或者是喝得過了,肚內的腸子就會絞在一起不停地翻滾直到嘔吐為止。

方才皇上命令她喝湯,她雖知這樣喝下去肯定出事,但卻不敢不從命,她是害怕一個不小心,又會被送回那人間煉獄般的牢獄受著那非人的折磨。

炬她小心翼翼的喝了兩口水,喉嚨雖然依然幹渴,但她沒敢再喝下去,隻呆呆的望著杯中晃動的水紋。

她這小口小口喝水的輕微動作是出於無奈,但在一旁看著她的小羊子看來,卻覺得她這動作無比的從容優雅。

盯著她蒼白的嘴唇,小羊子非常的不快,這個小太監、***才,以為自己此刻坐在主子的躺椅上,他就當自己當真是主子了,竟然學起了主子的動靜來,真不要臉。

烯見她隻托著杯子,沒有再喝的意思,他實在看不下去,冷冷的問道:“你喝好了麽?”

“嗯?哦!好了!”她話才剛說完,小羊子就氣衝衝的一把將她手上的杯子奪了過來,董秀不知他為何動怒,怔怔的望著他一時不知自己如何是好。

“小羊子,他醒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去用晚膳了?”另一個小太監走過來。

小羊子沒有回答他,隻是冷冷的問董秀:

“你可以自己回去吧?”董秀聽後,微微點了點頭,這鬆書殿到內侍院的道她再熟悉不過了。

“那你就自己回去吧。”他跟董秀說完,又跟那小太監說:“走,我們去用晚膳。”

“但是——”小太監有點猶豫,他平時裏就比小羊子膽小許多,但同樣也謹慎許多,凡事他都考慮再三,不似小羊子做事般衝動,他疑惑的再三確認道:

“就這樣由著他,我們會不會受罰啊?是皇上親口下命要我們照料他呢!”

小羊子想了半晌,他直覺是認為自己的任務是在這小秀子醒來之後就完事了,但經小福子提醒,他也覺得就這樣仍他在這兒也不妥當,他想了一下,倒讓他想到了個萬全之策:

“小福子你負責送他回去吧,我就去食堂負責打飯,連同你的份也打好了,這樣你回來後,我們兩人都有飯吃啦。”

小福子聽後,覺得這是最好辦法,於是點點頭,這就要領著董秀往外走。

董秀伸出腳一碰地,雙腳剛接觸到地麵就一麻痹感由腳板傳來,她伸手抓住腳踝處,揉了揉,好一會兒,才能走出幾步,緊緊的跟著小太監小福子的身後,兩人靜悄悄的回了內侍院。

鬆書殿內發生的一切就如夢般不真實,她記得她在皇上麵前吐了,在聖上麵前如此冒犯,她竟然能還活著回內侍院,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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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不是沒有懲罰,隻是懲罰尚未降臨罷了,在宮內犯了錯而沒有被罰的,她由此以來還未曾見過!

一同回來的小太監將她帶到門口咱,就匆忙而去,留下她一人開口走進去,怔怔的坐在炕上,腳下早已被凍的沒有感覺。

她伸手去除那雙布鞋,濕凍的鞋子,裏麵就好似穿了一雙石塊做的襪子,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能將它撥下來。

隻見腳底下腳掌處及十隻腳扯頭,由於長期在濕透的襪子裏悶著,蒼白地方蒼白如雪、紅腫的地方卻如那鍋裏的熱蝦米,感覺又癢又麻的,她伸出手往腳趾處那紅腫的腫塊一摸,是硬硬的一塊。

原來是凍得長出了凍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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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子手捧著一碗濃湯,沮喪的打開一扇門,跨越門檻走了進去。

他盯著死屍般躺在炕頭的人,死命的盯著,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這炕頭的人當真就成了死屍了。

他小羊子的命當真是不好啊,他知道他自己是奴才的命,奴才就奴才吧,這他早就認命。

但他現在連做個奴才亦隻能當個最下賤的奴才,別的奴才是伺候主子,他卻要去伺候一個奴才。

他來到炕前,看著那個沉睡的人他就來氣不打一處來。

叫你還睡,他高高的舉起腳,伸了一腳昏睡的人的身側,無意識中受了他這麽一下,人一下子睜開眼,醒了過來。

“喂,將這個喝下去。”

董秀見是之前在鬆書殿上見過的太監,她還記得他叫小羊子,她輕扯嘴唇,露出一個輕微的笑。

小羊子見著卻覺得無比討厭,他口氣惡劣的道:“笑什麽笑。”

說著一把抓過她的手,將湯遞到她手中去:“太醫讓你喝了這個。”

董秀一見又是是雞湯,連忙推辭:“我不能喝這個,這個太油,我一喝就會吐。”

“是聖上下令讓你喝的,你到底喝還是不喝。”小羊子大怒,真是個不知好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