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問完了之後,我才覺得自己好傻,這不是擺明了就是多此一舉嗎?

果然,幻楊好笑的看著我說道,“你不是在明知故問嗎?”

我臉色一紅,“那麽說寒宇真的不在這裏了?”

一想盡管我已經認為他不是寒宇了,可是卻還是心存僥幸的問了那麽一句。

到寒宇不在魔幻山,我的心裏竟然放鬆了下來,我處於什麽樣的處境無所謂了,畢竟大風大浪的已經見識了不少了。

要是寒宇不在這裏,還可以證明他是安全的。這樣的一個結果比什麽都好。

“看來你對寒宇很是關係啊?想必也是一個癡情種子吧?”

聽到他的話,我不禁滿頭黑線。這叫什麽話?

“我隻想知道他現在是安全的,這就足夠了,不像是你想的那樣。”

幻楊的臉色忽然暗淡下來,說出一句讓我莫名其妙的話,“現在如果小碟還活著,那麽我寧願放棄一切,跟她一起隱居山林。”

小碟?

我心頭一愣,他口中的叫做小碟的女子是誰呢?

聽他的意思應該是他所愛的女孩才是,看他的傷心模樣,足以說明了小碟現在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你現在後悔是不是有些晚了?如果當初早這樣想的話,那麽也就不會有後來的悲劇了吧?”

我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個之間發生過什麽,卻也不難猜測的出來。

他愣愣的看著我,似乎在問我,又似乎在問他自己,“是,世界上是沒有賣後悔藥的,我當初的確是太過於執著了,現在弄得無可挽回,你說,小碟的在天之靈會不會原諒我?”

我心裏並不想要跟他多說太多的話,畢竟我現在身體因為中毒的緣故說話很是費勁,每當說幾句話就要大喘氣半天。

可是,他卻喋喋不休了。

我揉了一下有些暈眩的頭部,有氣無力的說道,“你跟小碟之間的事情我不想多說,因為我不知道當時究竟發生過什麽,隻是有一點我知道,如果一個人做錯了某些事情,那麽也許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事情,哪怕那個人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卻也能夠在未知的地方看著你。”

幻楊被我說的愣住了,仿佛思緒已經飄得有些遙遠。

我看到他發呆的樣子,對香元說道,“香元,我覺得有些口幹舌燥,幫我倒杯水好嗎?”

香元本來一直在安靜的聽著我們說話,眼裏還眼淚汪汪的,現在猛地聽我叫她的名字,不禁嚇了一跳。

“姑娘,我馬上就去給你倒水。”

香元臨走之前還看了一眼幻楊,那眼神似乎帶著某種意味。

然而幻楊一直在沉思著,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切。

“好了,我累了,拜你所賜,我中毒很深,現在不想跟你繼續說話,你還是走吧。萬一他們回來了,你就不好脫身了。”

幻楊愕然的看著我,忽然大笑起來,“難道說我還會怕了他們不成?我這麽多年以來一直隱居在萬春園並不是怕,隻是我故意製造自己安分守己的本分,等的就是這一天。而你就是導火索。”

弄了半天,我這還成了罪魁禍首了?

我已經真的是沒有力氣繼續說下去了,隻是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簡直就是無可救藥了。

我懶得再去理睬他,便轉過身子不去看他一眼。

他沒有馬上離開,直到香元回來了,他也就沒有走。

“姑娘,喝水吧,喝完了躺下休息一會兒。”

雖然跟香元接觸不久,我卻是對她比較有好感。

她看著就像是一個鄰家小妹一樣,溫柔,和氣,走到哪裏似乎都能讓人的心裏比較安定。

“謝謝你,香元。”

“謝什麽啊,誰還沒有一個用到別人的時候了。再說,這也是我應該做的,你是我恩人的女兒,我自然是應該對你好。”

聽到她說到這一點,我心裏有些排斥,似乎覺得很是不習慣自己這個身份。

明明自己的記憶來說,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女兒,可是他們卻說得那麽肯定。

看到我走神了,香元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說道,“都是我不好,你看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什麽事情都要有一個適應的過程,我卻在這裏多說話了。”

看到香元自責的樣子,我於心不忍,“算了,我沒有那麽小氣,隻是不喜歡你那麽來稱呼我而已。”

幻楊看著香元,似乎看得有些專注,就那樣一直緊緊的盯著她,眼神一動都不動。

我無意間一撇,剛好看到了他那奇怪的眼神,不禁眉頭一皺,這個幻楊真的是太難以捉摸了。

不知道後來他是怎麽走的,我沒有注意,因為我一直都在跟香元說話,雖然還是有氣無力的,卻還是想要多知道一些這裏的事情。

從香元的嘴裏我了解到了一些魔幻老祖的事情,最後,竟然得出一個結論。

魔幻老祖真的不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他從來不會亂開殺戒,隻是卻喜歡以暴虐示人。

他在大家眼裏就是神秘的人物,從來就是說一不二,別人要是不順著他的意思,那麽就算他不殺你,也會讓你痛不欲生,求生不得。

我聽得冷汗直流,聽香元說的真是驚心動魄。

他有著凶狠的一麵,卻也有著溫柔的一麵,真是一個多麵的人物。

香元說完了,看著我,一本正經的說道,“姑娘,你試著了解一下他好嗎?你不要被別人誤導了,隻有你親自接觸了才會了解他。也許你會有不一樣的發現。”

我心裏被她說的矛盾極了。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跟香元說了。

就這樣,陷入了沉默。

最終我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因為對於我來說,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她。

在第二天的時候,魔幻老祖終於回來了。

他滿臉的憂愁,似乎是沒有什麽收獲吧,要不然他的臉色斷然也不會這麽難看。

而王母娘娘一回來則是馬上就來見我。

“夕兒,我不在的這一天你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感覺?香元,你跟我說說,她怎麽樣?”

王母娘娘看來真的是著急的很,一邊問著我,還一邊也問著香元。

“顧夫人,她狀況不怎麽好,頭暈了好幾次。還吐血了。”

“我可憐的夕兒。”她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我真是想不明白,她怎麽那麽喜歡哭呢?

眼前的這個多愁善感的女人真的就是萬人敬重的王母娘娘嗎?可是看著怎麽一點都沒有一個做為王母該有的威嚴呢?

乍一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普通尋常人家的賢妻良母,她也未免太多愁善感了吧?

香元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糾結,半晌後還是說道,“姑娘,你就不要在難為顧夫人了,她心裏很苦,過的也很不容易,你就跟她相認了吧?”

相認?

聽到這兩個字,我不禁苦笑,要說相認那談何容易呢?

我現在還不敢相信顧怡蓮真的就是我的親生母親,我怎麽能隨便就跟她稀裏糊塗的相認了呢?

要是真的要走到那一步的話,必須有足夠的證據跟說服力才可以。、

“香元,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我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我婉拒了香元的提議。同時也給了顧怡蓮致命的打擊。

“夕兒,你始終是不相信我就是我的媽媽嗎?你要我怎麽說你才能相信呢?”

她迫切的看著我,似乎快要被逼瘋了。

“無論怎麽樣我都無法相信,我隻能對你們說,你們真的是弄錯了,也許我身上的蓮花胎記隻不過就是一個巧合而已。”

“胎記?對,我有辦法證明你是我女兒了。”

提到胎記二字,她好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先前的失望完全消失不見了,轉而替之的是一副興高采烈。

我被弄得一愣,似乎有些捉摸不透她了,不是被刺激的傻了吧?

“夕兒,你的胎記不是一般的胎記,每個月的初一,那塊蓮花胎記中的蓮花都會盛開,看上去就像是一段真正的蓮花,而其餘的日子則不會如此。這一點足以證明你的真實身份。”

還有這麽詭異的說法嗎?

隻是一朵平常的普通不過的胎記而已,還有這樣神奇的一麵?

我詫異的問道,“你確定你沒有在開玩笑嗎?”

我此時的想法就是,她真的是有些精神失常了,在滿嘴開始說胡話了。

“她沒有開玩笑,我可以作證。”

不用看,我都知道是誰在說話。

魔幻老祖鄭重其事的說道,“怡蓮的話千真萬確,要是你還是不相信的話,可以等到初一那一天看看到底是不是如此。”

我心裏微微有些動容,似乎被他說的有些心動了,其實,等到初一看看也無所謂,反正那個時候就能說明一切了。

我剛想一口答應他們,卻馬上就想到,我現在中毒了,要是三天解不了毒的話我就會死掉,那是無論如何都等不到初一的。

我有些黯然,“算了,不用證明了,我也許隻有兩天的生命了,怎麽還能等那麽久去證明呢?”

顧怡蓮聽了我的話,完全崩潰了,“幻飛,怎麽辦?現在夕兒隻剩下兩天時間了,要是還找不到解藥,那麽真的就是沒有任何辦法了。”

幻飛也是心痛不已,“我們找了一天的時間卻是毫無收獲,我也沒有任何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