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聽見了旁邊白大夫的聲音“你這小子身上怎麽這麽多刀口,不疼嗎?這是什麽刀,怎麽能劃得這麽亂七八糟的。嗯,不對,這一個刀傷肯定是砍刀的傷。那這一刀子是什麽傷口呢。”

“你是來觀察我傷口來了,還是給我治療傷口來了。”

“別急,別急,我研究研究,這怎麽這麽多刀口,有大有小,媽的”白大夫的生意突然之間就大了“我去,我還說怎麽這麽多刀口呢,原來是自己劃的,怎麽這麽小就玩自殘!這是個什麽字,我去,幸虧這胳膊細,這胳膊要是粗點,你還得多寫幾個字唄。你這孩子,真是,這麽小就心裏變態了。”跟著白大夫輕輕的拍了拍秦軒的臉蛋子“我說小夥子,疼不疼,看你臉色煞白,這血肯定沒少流,記得這次過去以後多喝點血補補”

我想起來了秦軒喝人血的時候了,雖然知道白大夫這是老不正經的在開玩笑,但是我也不忘記連忙提醒一下白大夫“別瞎說。真喝了你負責啊。老不正經,趕緊給人包紮傷口”

“媽的,剛才跟我女兒那麽沒禮貌我還沒跟你算賬呢,現在又敢跟我這麽沒禮貌了,我說你是不是不想混了你。”說完以後,白大夫把屏障推到一邊“我說他喝,他就喝嗎?媽的!知道不知道尊老愛幼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我比你爸年紀還大呢,你對我尊重點好不好。媽的,他能喝血嗎?你見過喝人血的嗎?”

我撇了他一眼“那哪有準。我說我見過你信嗎。”

“一邊去,哪有你事,少給我廢話,他敢喝人血,我就把我自己的血給他喝。”說完之後,就把自己的袖子撩開,胳膊就放到了秦軒的嘴邊上,還轉頭看著我,一臉的挑釁“來,你讓他喝一個。讓他喝一個,給我看看,我平時這麽保養,我這血都是上好的大補血,來,來,你讓他喝。喝啊!”白大夫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一個屋子的人都再看這邊。

我還沒說話呢,就聽見白大夫“啊”的叫喊了一聲,我連忙看著那邊,就看見白大夫的胳膊上被手術刀劃開了一個小口子,秦軒兩隻手死死的抓著白大夫的手腕,嘴貼在了白大夫的傷口處,正在吮吸。地上還掉落了一把醫用的手術刀。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白大夫連忙甩手,甩開了秦軒“啊,媽的,瘋子,瘋子!啊,疼死我了。”白大夫又使勁一用力,一把就把手給抽了出來“疼死我了!”接著轉身就跑。

秦軒躺在原處。嘴上還有血跡。看著白大夫跑了,往地上使勁吐了一口“呸”然後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還他媽說自己血好,又腥又臭。”

周圍的人都很怪異的看著秦軒,本來很可笑的事情,卻沒人笑的出來。我看著秦軒的眼神,就有些擔憂了,隻是我不好意思說什麽。也不想再說什麽了。秦軒估計也是看明白了我的意思。衝著我伸手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放心吧,六兒,哥沒事。”

我歎了口氣,白大夫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徐大夫又過來了,繼續給我和秦軒清理包紮傷口,這次的事情也算是真的給這個老不正經的白大夫造成了心理陰影,以至於,在今後的很長一段時間,白貓一看見秦軒,都會麵露膽怯之色。與秦軒總是保持幾米的距離。

在這裏折騰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我和秦軒都出來了,有些疲憊,天武沒有來包紮傷口,我和秦軒出門的時候,就看見了江德彪,江德彪自己一個人,坐在小診所的最外麵。看見我們兩個出來了,雙手插兜,叼著煙,心情很不好“出來了。”

“你怎麽沒進去清理包紮一下傷口。”

江德彪一個手抓著我的手,另一個手抓著秦軒,“少辰和阿扁是真的走了,是嗎?”

我點頭,非常的無奈。

“真的?”“真的?”

秦軒沒在說話,隻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們兩個到了車邊上,江德彪還在門口,一臉的悲痛欲絕。他本來就是一個理姓的孩子,能跟我們參與這些事情,已經很難想象了。

“帶上他吧,別再出點什麽差子。”我站在車邊上。薑岩超再駕駛的位置,都快睡著了。看見了我們,伸了個懶腰。

秦軒“嗯”了一聲,我們兩個走到了江德彪的邊上,一人摟著江德彪的一個肩膀,摟著江德彪,上了車。回到方家皇朝,我們幾個一上樓,就看見樓道裏麵滿滿的站著全是人。看見我們三個了,大多人開始給我們打招呼。我們三個徑直的去了少辰的房間門口,再門口站著的,是心心,我和秦軒推開門就進去了,江德彪在門口,沒有進去。

房間裏麵很安靜,我很少來少辰的房間的,畢竟他的房間比較靠裏,而且,他也不怎麽跟我們打牌。雖然大家關係很好,但是平時真的很少來他的房間。沒想到少辰的房間還是很幹淨的,現在少辰穿著一身西裝,白襯衫,大擺的很精神。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跡。很安靜的躺在床上,桃桃眼圈紅紅的,站在廁所門口的位置,天武自己一個人,跪在床邊上,跪在少辰的邊上,一個字也沒有說,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桃桃看見我們進來了,眼淚也流了出來,伸手指著少辰“少辰,少辰。”猛然之間,哭的更厲害了,有些泣不成聲。

我和秦軒站在原地。天武隻是拉著少辰的手。一個勁的哭,再也沒有一點男子氣概,哭的像個孩子,哭的讓我心疼。我眼圈一紅,一下沒忍住,眼淚也流了出來,從我第一次認識這個叫少辰的孩子,這麽長時間,這麽多次同生共死,現在這個人,很安詳的躺在我麵前,嘴角好像還麵帶著笑容,就像他第一次跟我說話的時候一樣,這麽長時間,大家一起從那個台球廳,發展成了現在的方家皇朝,經曆了這麽多,這麽多,少辰的一點一滴,都在我腦海裏麵不停的浮現,我越想,越難受,終於,再也忍耐不住了,我緩緩的跪在了地上“少辰。”接著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秦軒站在我的身後,轉頭,用自己腦袋,衝著牆“咣,咣”的兩下,非常的用力,血從他的額頭又流了出來,投過了他的眼睛,接著,他的眼淚也流了出來,一隻眼睛流得是眼淚,另外一隻眼睛,流下來的是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