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診所出來,我的身體還是有些虛弱,麻雀背著錢,把博雨傲放到了奧迪車的後麵,車牌子已經摘下來了“忍一忍。很快就到。”麻雀的聲音有些愧疚“都是我的錯。”

“好了,不說這些,麻雀哥,出發了。”

麻雀歎了口氣。我們兩個就這樣,奔著LS縣又出發了。今天城裏麵的警車明顯的多了。我和麻雀的車子是沒有牌照的。

我有些乏力“車子是魏慶東的,昨天魏慶東那邊出了那麽大的事。今天路上這麽多警察,咱們這車沒牌照,交警看見會攔的。再看見是魏慶東的車子。那麻煩大了。”

麻雀思索了一下,緩緩的把車子停到了路邊“你和博雨傲再車上等我一下。我下去辦點事”

我看著麻雀“小心點。”

麻雀衝著我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推開車門就下車了。我靠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著車來車往,川流不息的大街。轉頭看了眼博雨傲“博雨傲,餓了沒。”

博雨傲點頭“叔,餓。叔,餓。”

我笑了笑,很親昵的摸了摸博雨傲的額頭。等了大概二十分鍾的樣子,麻雀回來了,我從後視鏡,看見麻雀手上拿著兩幅車牌子,大街上人挺多的,到了我們的車後麵。麻雀很快就把車牌子給掛上了。上車以後,麻雀深呼吸了一口氣“偷了兩幅車牌子。夠咱們倆用一段時間的。媽的。艸”

“這大馬路上你換車牌子。”

“要麽怎麽著,這種事情,越鬼祟,越容易引起大家的懷疑。直接點安卸車牌是很正常的。”

車子緩緩的行駛,我閉上眼睛“可別再出什麽大問題了。承受不起了。”

麻雀笑了笑“大老爺們,這點小事就承擔不起了。那你要是遇見我身上的事,你還不得死”

“其實有時候死了也是一件好事,什麽都不用想,多好。而且,我一輩子也遇不見你身上的事情,因為我沒有你那麽狠的心,沒有你那麽橫的命。沒有你那麽霸氣的氣勢。我就頂多是再人家手下給人幫幫忙。最多了。”

麻雀沒有理會我,隻是把坦克的手機拿了出來。自己一邊開車,一邊開始鼓搗。

“你好好的鼓搗它幹啥。”

“給司俊傑打個電話,跟他嘮嘮嗑。”麻雀笑了笑,撥通了坦克手機上的一個電話,之後,把手機放在了一邊,開起來了揚聲器。

我靠在座位上,閉著眼“滴,滴”了兩聲之後。電話那邊接通了,一個聽起來挺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你舍得出來了。”

麻雀“嗬嗬”的笑了笑“老弟,這些年過的怎麽樣,晚上睡覺睡得踏實麽。”

“你夠狠的。一個都不放過。麻雀,這麽多年了,你還是老樣子,老姓子。”

“我這才是剛剛開始,秦珊呢。”

“你問我媳婦做什麽?”電話裏麵沙啞的聲音笑了起來“都這麽長時間了,你還惦記我媳婦。”

“都這麽長時間了,你還是這麽無恥。”

“我無恥嗎?”司俊傑的聲音很獨特“本來就是我的女人,後來你出現了,就帶走了。讓我一個人飽受煎熬。憑什麽?現在好了,她回來了,她還是我的女人,現在我們還有兩個孩子。嗬嗬,老大都三歲了。老二也出生了。怎麽樣。羨慕嗎。多麽美滿的家庭”

麻雀“嗬嗬”的笑了笑“希望你的家庭能一直美滿下去。”麻雀的話裏麵,充滿了恐嚇的味道“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你給予我的。我一定會加倍奉還的。”

“來吧。我等著你呢。”司俊傑也挺坦然的“我當初能做掉三兒,現在就能做掉你。你要是不跑。當初也連你一起做掉。哈哈,哈哈哈”司俊傑笑了起來。

說道三兒,麻雀沉默了一會兒“你還有臉提三兒。你已經一點人姓都沒有了。你現在抓我的七寸抓的夠準的。可是我已經沒有七寸給你抓了。你不一樣。你現在全是七寸。”

“是啊,我沒有人姓。好像你自己多有人姓一樣,這些年我廢了這麽多錢,這麽多人,都沒有抓住你,也算你運氣好,也算他們廢物,活該他們現在有這樣的下場,來吧。我等著你。這些年我把殤勝發展的不錯。比你再那會和諧多了。你早點來,把殤勝拿走。把屬於你的拿走。把我解脫。來吧。”

“別急。我一手成立的殤勝,那就是我的。別人拿不走。你不要用你現在過分的鎮定,來掩飾你的恐慌,我很了解你的。你現在已經絕望了。是嗎?嗬嗬。”麻雀笑了起來“殤勝是我的,誰都拿不走。你能控製的了殤勝,是因為我不在。如果我回去了,你看看你還能不能那麽從容的掌控殤勝。聽見我要回去了,害怕了,是吧。擔心自己下麵的人,還有多少能真心跟你了,是吧。我早都跟你說過,你掌控不了殤勝。殤勝除了我,誰也鎮不住。你不行,程思遠幫你也不行。程思遠是一個見利忘義的小人。你當初能跟著你一起對付我,早晚也能跟著別人一起對付你,他是一隻永遠吃不飽的狼。你喂不飽他,他就吃你。你們倆好好準備準備,讓他再多發動一些官方的力量。不要害怕。我很快就會去幫你們解脫”

麻雀把電話掛上了,車子已經上了高速。我看見他再一邊深呼吸了一口氣。

“幹嘛這麽早給他打電話。”

“讓他早點準備準備,讓他多提心吊膽幾天。我了解他。”麻雀頓了一下“他怕了。”

“看來相互之間太過了解了,也真的不是什麽好事,另外,你口中的程思遠是誰。”

“我們那邊的公安局局長。這個老家夥快退居二線了。我37的時候,他就已經54了。我們倆通過朋友介紹認識。我開始每個月給他拿五萬,後來十萬,後來一個月三十萬,都已經滿足不了他了。再後來,他就過河拆橋了。現在又過了五年,他那個級別的,60歲怎麽也退休了58就要退居二線了。現在或許他都已經退休了。我能站在當初那個高度,他功不可沒,我能當初被人毀成那樣,家破人亡。他也居功至偉。”

“他瘋了麽,想要撈多少錢啊他。這人怎麽不知足呢”

“他這人清廉了大半輩子,一點好沒撈上,後來家裏麵老人治病。一筆很大的費用。他沒錢掏。四處借錢的時候,我知道了這個消息,我就給他墊上了。其實也算是我一手把他拉下海的。他開始也是拒絕接受的,我各種理由。基本上給他家裏麵所有人都買通了。最後他沒辦法,下海,隻是沒想到這人心的貪念。下海以後享受到了這裏麵的甜頭,後來就不知道滿足了。我也是有脾氣的人,我們兩個之間難免會發生一些矛盾,尤其是有些時候的有些行動。他還不給我透風,拿著我的錢,不給我辦事。那肯定要爭吵。後來,小矛盾慢慢變成了大矛盾。再後來。就無法收拾了。隻是我沒想到這老家夥居然這麽狠,居然要反過來對付我。”

“那你當初也沒有留點後手。”

“怎麽可能沒有,這種事情,肯定要留後手的,就是當初跑的急,後來他們追得緊。我再他們下手之前十分鍾,我還笑嗬嗬的跟三兒我們喝酒呢。我都沒想那麽多。是秦珊發現了問題,打電話告訴的我。我們提前跑了幾分鍾,如果不是提前跑的那幾分鍾,估計就被他們堵到飯店裏麵了。當天晚上,殤勝的所有骨幹。隻要是跟我關係近的。都在同一時間被警察以各種理由帶走了。控製了幾個小時,等著他們被放出來的時候,我和三兒命都已經為了逃命逃出去幾百公裏了。而且他們大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喝酒的時候我和三兒就帶了兩個人,我們四個人,那邊是我媳婦還有我孩子。等著匯合到一起的時候,就剩下我和三兒了。後來逃跑的時候,三兒為了救我,替我擋了兩顆子彈,我自己也挨了一槍。程思遠聽說我們居然還跑出去了。給嚇的直接拚老命了。開始警方還是暗中幫忙,這一下,直接出人幫著抓我們了。我們倆命大。最後還是跑出去了他們的包圍圈。程思遠他肯定心裏清楚我手上有他的把柄。所以聽說我們跑出去了才會大急。這些年他們沒少找我。其實就算不遇見你。我這些曰子也準備離開的。隻是這些年再村子裏麵。沒攢下什麽錢。從外麵一切從零開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兒。這不是看見你了麽。嗬嗬,這都是命,都是造化。你是我的恩人,還有小博雨傲。我是真心的喜歡他。你跟他父母商量商量。我想認他做幹兒子。”

我嘴角**了一下“他已經沒有父母了。他父母都被我們害死了。其實我也經曆了類似的事情,隻不過是再一個小弟的角度經曆的。而且。沒有你這麽淒慘。他爸跟我們是磕頭拜把子的兄弟,也是因為女人,出賣了我們。後來,我們報仇了。就是這麽簡單。”

麻雀搖了搖頭“好好休息會吧,睡覺吧。堅持會。我開車開快點。”

“我沒啥事,就是心裏麵,空蕩蕩的感覺。麻雀哥,我有預感,你一定會東山再起的。我相信我的預感。我的預感,一向很準的。”接著,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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