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秦軒,天武,坐上了盛哥的車,默婉自己一個人,還在悅點裏麵。沒有跟我們一起出來。
我們出來的時候,門口已經又出現了六七輛莫名的車子,後來才知道,這車子是盛哥調集來的人,護送我們的,怕半路出什麽意外。盛哥親自開車,送著我們出了L市,這一路,我們換了好幾輛車,而且後麵跟著出來的車,也是越來越少,繞著彎彎的走了無數個地方。
第二天中午,再一個我都不知道是城市的地方,車子停下了。
後麵總共還跟著兩輛車。兩輛雅閣轎車。一個白貓開著,一個黑狗開著,我們這邊,我和盛哥,秦軒,博雨傲,博雨慈,還有天武。全都在盛哥的車上。博雨傲和博雨慈早都醒了,給他們倆買了點吃的,買了點玩具,孩子就是孩子,已經不怎麽叫嚷爸爸了。博雨慈抱著兩個娃娃,一個小車。嘴裏叼著奶瓶,玩的樂嗬樂嗬的。
有些怪異的就是一邊的博雨傲了。給博雨傲買的變形金剛,買的汽車,買的槍,他都不喜歡。最後,從我手裏拿過了博龍的那把折疊刀,愛不釋手的攥在手裏。玩的不亦樂乎。他還小,折疊刀他是打不開的。隻是總是感覺怪怪的樣子。
秦軒再邊上有些無奈“這或許就是命吧,這刀上滿是博龍的氣息。自己孩子父親的氣息,他自然肯定是最熟悉的。血濃於水麽。”
下了車,站再一片寬闊的馬路上。周圍滿滿的都是農家的田地。來來往往的車輛也很稀少。又是一夜未眠。
我和秦軒,天武,三個人,並排而戰。盛哥站在我們的麵前。白貓和黑狗很知趣的回到了盛哥的車上。
看著眼前的盛哥,心裏的感覺怪怪的。自己當初所有所有所有的仇恨,現在全都解決了。自己沒有一點點快感,也沒有一點點高興的情緒。這麽多年,經曆了這麽多事,跟這些生死與共的兄弟們。現在大家站再了一起,突然之間要分開了。心裏還是真的有些難受。
我看著盛哥,好像看著自己的長輩一樣,不管他到底有多麽的神秘,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他一直都在幫助,照顧,保護我們。不管他對別人多壞,多殘忍。對我們,都是很用心的再好。快要離別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自己這麽舍不得方家皇朝的大無賴。
陽光有些刺眼,盛哥背對著陽光,猛然之間,我看見盛哥的兩鬢出現了些許白發。我下意識的伸手要抓。
盛哥搖了搖頭,抓住了我的手腕,笑嗬嗬的“別拔了。拔也拔不幹淨,人老了,就是會這樣。以後出門在外,低調一些,少惹事。都收斂收斂自己的脾氣,經曆了這麽多事了。看開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們身上都有錢,好好的運用這些錢,做一筆生意,不賭不毒不瞎糟。你們一輩子都用不清的。暫時不要回L市了。現在這些人要吃掉劉曉的決心更大,好不容易離開了這個圈子,就再也不要回來了。答應我,好嗎？”
我和秦軒,我們幾個互相看了看。統一的點頭“那你讓我們再為你做件事吧。”
盛哥有些詫異“做什麽事情？說吧。”
“叔。”我這聲叔,是發自內心的呼喊,我認識了他這麽久,從來沒有這麽認真的叫過他這個字。盛哥身體一震,看著我,眼神當下變得複雜“讓我們幾個,給你挑挑頭上的白發吧。”眼淚噙再淚水裏麵打轉。聲音也有些哽咽。舍不得,是真的舍不得。
盛哥笑了,把衣服一脫,席地而坐。異常的瀟灑“來吧,侄子們。”
我半跪在了盛哥的邊上,認著周圍的人看著,慢慢的開始給盛哥挑他頭上的白發。
秦軒也半跪再了一把“叔。”這一聲,也是發自內心的聲音“我也來。您忍著點”
天武在一邊站了一會兒,慢慢的,也蹲到了盛哥的一邊,大家對於盛哥的感情,都不言而喻。盛哥的眼圈紅了,我看見盛哥麵容上麵掛著微笑,緊跟著,淚水緩緩的從兩側流下,神一樣的男人,終究也是人。盛哥落淚了。我看見盛哥閉著眼睛。嘴角掛著微笑,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滑落,剛毅的麵容。再陽光的照耀下,這幅畫麵真的好美好。
“媽比的。艸。”我聽見了白貓哽咽的聲音,說話的腔調都不對了“走就走唄,還整這麽感人的一出幹嘛。媽比的。艸,艸,艸！”
黑狗歎了口氣,把身子也轉了過去。過了將近二十多分鍾的樣子,我們三個給盛哥把頭發的白發全都拽掉了。之後。三個人都站了起來。
盛哥臉上還有淚痕,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嗬嗬,白頭發沒了,整個人都感覺精神多了。”接著,盛哥也站了起來。
終於沒有忍住,我落淚了,秦軒和天武,兩個人也都落淚了,這麽多年,點點滴滴。現在要分開,再硬的漢子,更多的也是難受,壓抑。
我們三個像個孩子一樣的哭泣了起來,盛哥站在我們的麵前,猶豫了一下,張開了他的雙臂,伸手,把我們三個全都摟在了懷裏。
“別老那麽累了,別再那麽費心思的為別人賣命了,也早點離開這個圈子吧。好好注意身體。”我把頭也埋在盛哥的胸口“別老做那種逞強的事情了,命是自己的,就一條。”
“別再用毒品透支自己的精力了,好好的多休息休息,一輩子都在為別人,什麽時候為自己活活。”
盛哥長出了一口氣,鬆開了我們,接著,第一個跟我擁抱,然後,秦軒,最後,天武。全都擁抱完之後,盛哥看著我們“行了,都回去吧,那兩輛車,秦軒和六兒一輛,天武一輛,離開吧。以後再也不要回到這個圈子了。忘記一切的煩惱,也忘記一切的仇恨。離開吧。一路順風,孩子們,讓我看著你們離開。心中再無羈絆,我好放手做我自己的事情。走吧,走吧”盛哥站在我們麵前,再陽光下顯得非常的英俊挺拔。麵龐剛毅。
我和秦軒,我們幾個人慢慢的轉身,走到了車邊上。我和秦軒一個人領著博雨傲,一個人領著博雨慈。
天武走到我邊上,與我緊緊的擁抱,接著又與秦軒一個緊緊的擁抱“保重,兄弟們。”之後,天武衝著我們兩個招了招手。我們沒有問天武他要去哪兒,就跟當初鄭春走的時候,也沒有問他一樣。這種分別,大多都是一分一輩子的。
看著天武上車,車子緩緩的發動。離開。
我和秦軒又回頭看了眼盛哥。白貓和黑狗靠在盛哥的車邊上,盛哥自己一個人站在陽光下麵,這幅場景,有些苦澀。
盛哥雙手後背,我頭一次感覺一個男人如此的英俊。衝著盛哥招了招手。我領著博雨傲,秦軒領著博雨慈。我們四個人。回到了車上。
啟動了車子,慢慢的,盛哥的背影消失在了我的後視鏡中。秦軒再副駕駛長出了一口氣。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也很不好。
我們兩個漫無目的的順著馬路開了將近兩個小時的車,結果兩個人發現了一個很悲催也很現實的問題。
“咱們這是去哪兒。”
“不知道啊,你說去哪兒。”
秦軒一下就怒了“不他媽知道去哪兒,你一個勁兒的往前開,還上高速,你從哪兒下啊。”
“你不是也不知道嗎,剛才光想盛哥那邊的事情了。你不是也才反應過來麽。艸,還罵我。”
“停車,停車！從前麵那個服務區停車,別使勁往前開了。”
“去你大爺的。”我衝著秦軒罵了一句,車子正好也到了服務區。停下車,博雨傲和博雨慈都已經睡著了。我們兩個也累了。也沒啥想法,從服務區開了一個房間,打算睡一覺。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沒有睡覺。我帶著博雨傲,他帶著博雨慈,算是一人哄一個,一人伺候一個。媽比的,帶孩子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博雨傲身上的衣服也該換了。還要喝奶粉,這兔崽子自己不睡覺,也不讓我睡覺。所以。最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我一下午也沒睡好。秦軒跟我的情況差不多,濃厚的黑眼圈,帶著博園博雨慈這倆大爺吃完了晚上飯,又從服務區買了好多小孩子的用品。谘詢了好多專業人士,最後累得我連話都不願意說了。回到房間,躺床上,呼呼的就睡著了。
我是被電話的聲音給吵醒的。大概淩晨四五點鍾左右。我的電話響了,而且再一直的響,我本來不想接的,但是電話吧博雨傲給吵醒了,博雨傲開始哇哇哭,要喝奶。燥死了,電話可以不接,但是博雨傲要喝奶,肯定是要給他喝的。
我起來,走到了飲水機邊上,一罐牛奶好幾百,媽的,真要人命啊。給博雨傲弄好了牛奶,又把他哄得睡著了,結果發現了一個很現實,也很悲催的問題,老子睡不著了！也不知道博雨傲是不是故意的,老子睡不著了,他叼著奶嘴,睡覺睡的呼呼的。媽的,氣煞我也。
等著我剛睡著了沒多少時間,博雨傲人家又醒了。我艸,這個折騰,這個鬧,讓我有一種感覺,一輩子都不想要照顧孩子。真幾把麻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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