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現在的你，還太嫩了些。”
紅衣女子用蠱惑的語氣道：“跟我回妖界，你會發現你身體中的遺脈有多麽強大，不要說一個小小的沈念，就算高階靈師也不在話下。”
“我是人類，絕不會跟你去什麽狗屁妖界。”
葉玄斷然拒絕，厲喝一聲衝向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微微簇眉，語氣森然道：“既然如此，我就隻能用強了。”
身形一晃，滾滾紅霧朝著葉玄撲去。
......
火車上，沈念看到了一些軍人。
近段時間華南省邊境很不平靜，妖族頻頻異動，向邊陲地區發動了多次襲擊。
所以內地不斷派兵增援，許多正在休假的軍人提前結束假期，紛紛趕赴前線。
這些軍人十分安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巍然不動，眉目間有一絲剛毅和決然，仿佛已經置身戰場，隨時準備上陣殺敵。
大央是個高武國家，但是軍隊中的大多數士兵仍然是普通人，與妖族作戰，意味著他們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包括生命。
坐在沈念對麵座位上的就是一個軍人，他很年輕，看上去比沈念大不了幾歲，黑黝黝的臉龐仍然帶著一絲稚嫩。
旁邊有個中年人搭腔道：“小夥子，你叫什麽名字，今年多大了？”
年輕軍人回答道：“我叫肖家欣，今年19歲。”
另一個乘客忍不住道：“才19歲，這麽小就上前線了？”
年輕軍人平靜道：“我哥戰死了，我去替他。”
簡單的回答，令所有人微微一震。
中年人有些淚目，其餘人也沉默了。
車廂保持了很長時間的安靜，直到下一個站台的旅客上車。
一個小朋友蹦蹦跳跳地走上來，看到肖家欣後眼睛一亮。
他開心地走過來，對肖家欣道：“大哥哥，我爸爸也跟你一樣在前線打怪獸，我長大了也要跟你們一起打怪獸。”
肖家欣輕輕摸了摸他的頭：“不用了小朋友，也許我跟你爸爸打了一個很大的勝仗，你以後就不用再打怪獸了。”
經過六個小時的旅程，列車終於到達了終點站。
華南省陀靖縣，是大央最靠近南部邊境的一個縣城，常駐人口二十萬，大多數是軍人家屬和後勤人員，本地人隻占很少的一部分。
在距離陀靖縣一百多公裏的邊境線上，部署著超過百萬的軍隊和武者部隊。
這些軍隊守衛著華南省和妖界大陸之間的各個要塞，將妖族牢牢阻擋在國界之外。
下車時，沈念看到一隊士兵正在集結，其中就有剛剛到達的肖家欣。
士後們整理裝束，在長官的指揮下成編隊離開了車站。
沈念駐足觀望了一會兒，然後走出了車站大門。
“沈念，我在這裏。”
車站外，尚元鯨拚命舉手招呼。
兩人會合後，坐上了一輛軍車。
軍車裏除了他倆以外，還有另外三個人。
“小尚，這就是你的朋友？”
一個身形魁梧的大漢打量沈念：“這麽瘦弱，能打得動妖獸嗎？”
“你可別小看沈念，他打妖獸未必比你差。”
尚元鯨不好說沈念在跟自己的師祖學習靈術，隻是微微一笑。
“哦？”
大漢露出挑釁的神色：“有時間比試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你說的那麽厲害！”
除了大漢以外，車裏還有一男一女。
年紀都是三十多歲，氣血很強，實力接近四級武者。
兩人都用狐疑的目光打量沈念，似乎對他很不看好。
尚元鯨小聲介紹：“他們是我哥哥以前的下屬，從軍隊退役後成了妖獸獵人。”
“妖獸獵人？還有這個職業？”
沈念有些意外，他自己是賞金獵人，倒是第一次聽說妖獸獵人。
“就是專門獵殺妖獸的，然後把妖核專賣給軍方或者內地商人。”
尚元鯨解釋道：“我哥哥也幹過一段時間，後來特訓基地缺教官，就把我哥招募過去了。”
“這次前線需要補充兵源，又把我哥調到這裏訓練新兵，他沒時間管我，就讓我跟他們三個一起學習曆煉。”
路上，尚元鯨簡單介紹了三個人的情況。
魁梧大漢叫田壯，四級武者，從事妖獸獵人多年。
另外兩人，男的叫羅宏，女的叫王芸，都是四級武者。
三人配合默契，獵殺了不少妖獸，在邊境一帶的獵人中有不小的名氣。
沈念奇怪道：“這裏不是有軍隊把守嗎，你們在哪裏獵殺的妖獸？”
“邊境線這麽長，又有許多山川河流，軍隊防得住妖族大軍，怎麽可能杜絕所有妖獸。”
田壯像看小白一樣看沈念：“我們妖獸獵人要做的，就是把流竄到周圍山區的凶獸和妖獸幹掉，拿它們的皮毛和妖核賺錢。這種買賣雖然危險，但是收益很大，所以吸引了許多武者過來冒險。”
沈念沒理會田壯不屑的表情，而是略帶好奇：“有沒有高階妖族潛入進來過？”
“當然有。”
田壯語氣有一絲唏噓：“五年前有一個二代半妖悄悄潛入邊界，不料被一隊妖獸獵人發現，那支隊伍當場死絕，但是打鬥的動靜驚動了軍隊裏的大佬，才出手將其鎮壓。”
沈念微微動容：“這麽說來，還是有很大機率遇到高階妖族的。”
田壯不以為然道：“本來就是拿命掙錢的活，你以為很容易嗎。”
說話之間，軍車在一棟民宅停下。
尚元鯨向司機擺擺手：“回去告訴我哥，就說人接到了。”
司機應了一聲，開車離開了民宅。
五人走進一樓，裏麵已經擺好了熱氣騰騰的飯菜。
“這些都是凶獸的肉，你們大城市可沒有，坐下來嚐嚐看。”
田壯自顧自撕了一塊獸肉，開始大口咀嚼。
沈念咬了一口，覺得一股重重的腥味彌漫開來，難以下咽。
田壯嘿嘿笑道：“味道是不怎麽樣，但是對咱們的氣血有益。”
尚元鯨沒動筷子，她才來邊境不久，吃得也很不習慣。
席間隻有田壯一個人誇誇其談，羅宏和王芸沒怎麽說話，似乎對沈念抱有顧慮。
聽完飯，田壯提議比劃一下，看看沈念的實力。
沈念以長途旅行需要休息為由拒絕了，田壯沒有勉強，說等沈念休息好後再切磋。
夜晚，沈念在房間看著邊境天空上的星光，漸漸進入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