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鈞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他躺在駕駛室後一間簡易的船員休息室。
沈鈞掀開被子起來,身上的衣服已經又被扒的隻剩下內/褲。
他笑了笑,心中想:不得了,這還沒確定男女關係呢,就已經養成了扒人衣服的習慣,這以後還要怎麽樣的好。
推開房間的門,沈鈞便看到了坐在船長位置的楚喬。
她整個身體慵懶地靠在椅子裏,雙腳翹在儀表盤上,音響裏放著一首娓娓道來的英文歌。
外頭是碧藍的長空,波光粼粼,海水撲打船身發出清脆的聲響。
裏頭是她,慵懶散漫,像是在自家陽台曬太陽一般。
楚喬身上有一種處事不危的鎮定,她骨子裏的散漫和慵懶並沒有因為從軍而褪去,反而隨著時光歲月的磨礪,越發別有韻味。
沈鈞看著她陽光下沉靜的側顏,許久沒有吭聲。
楚喬沒有回頭,隻是懶懶開口:“鍾少將睡醒了?”
沈鈞走過去,在她身旁站定,隨手拿起楚喬放在儀表盤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香檳。
他看了眼儀表盤上正在工作的指示燈,又掃過酒杯旁盤子裏的蛋糕和其他食物,隨即道:“楚少校真是不拘小節。”
楚喬嗤笑了一聲,她收回放在儀表盤上的雙腿,伸手用調羹挖了一勺蛋糕,“我挑著沒沾血的地方挖下來的,要吃嗎?”
沈鈞喝完杯子裏身下的酒,道:“這是往哪裏開?”
楚喬抽過一張地圖,指了指東海上的一個點,“我們現在在這裏,現在正在往東南方走。”
沈鈞:“你要開著一艘鬼船去太平洋?”
楚喬:“難不成往陸地開?我們就成了國家特級謀殺犯。”
沈鈞沉默了兩秒,道:“這艘郵輪計劃航行時間是三天,第三天晚上回到申城港口,我們還有時間。”
楚喬轉頭看他,“報告首長,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
沈鈞皺眉看她。
楚喬提醒他:“你已經睡了兩天了。”
因為沈鈞昏迷不醒,楚喬隻好在船上等著。
當然,今天要是沈鈞再不醒,她也會想辦法帶著他這隻龐然大物開溜了。
如沈鈞所說,這艘船的預計返回時間就是今晚,到晚上,船隻不出現,又失去聯絡,地麵人員肯定會出動搜尋。
這艘船上的乘客非比尋常,到時候搜尋力度一定會加大。
楚喬和沈鈞必須趕在他們行動前撤退。
沈鈞將酒杯放回儀表盤,言簡意賅道:“說說你的計劃。”
他了解楚喬的性子,知道她不是一個坐享其成的人,她能這麽悠哉的等他蘇醒,就一定已經有了對策,於是就這麽直接開口問她。
楚喬從船長椅上站起來,道:“我檢查過了,郵輪燃料箱裏還有超過一半以上的燃料,都是重型柴油。現在已經在公海上,這一塊位置海島稀疏,屬於無人區。”
沈鈞挑眉:“你要炸郵輪?”
楚喬咧嘴笑:“炸了就一了百了,什麽證據都沒了,不是麽?”
沈鈞耐人尋味地頷首,“簡單粗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