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岐大蛇率先轉身,向遠處走去,淡淡說道:

“我不幫你擔天譴,讓他們幫吧。”

他這話一出口,扶桑眾神眼中,齊齊閃過了一抹不悅之色。

但沒有一個人敢駁斥八岐大蛇的決定,就連天照也沒有表達任何異議。

的確,八岐大蛇現在是扶桑的真龍,他身上如果背了天譴,對整個扶桑而言都是一件壞事。

但八岐大蛇的態度,卻令所有扶桑神靈心中十分不悅。

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

就仿佛現在的他,已經和其餘的扶桑神靈,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天照沉默片刻,讓那扶桑神靈說了自己的計劃,而後頷首說道:

“好,我們幫你承受天譴。”

“實行你的計劃吧!”

“我很喜歡這個計劃……”

天照說著,黃金麵具之下,泛起一抹陰笑:

“讓神州人,好好見識見識,我們扶桑神靈的手段!”

“兵者,詭道也!”

“既然正麵戰場一時間無法取勝,就用一些小手段,來拿到我們想要的結果吧!”

那神靈得到了天照的首肯,歡天喜地地跑去布陣了。

……

雲楓摟著兩位師姐的嬌軀,睡得十分安甜。

猛然之間,冥冥中有一股危機,驟然驚醒了雲楓。

以他現在的境界,根本不會有錯覺。

既然察覺到了危機,那就一定真的有!

雲楓掌間掐動奇門,一卦已成。

此事因果模糊,似乎被什麽很強大的力量屏蔽了。

雲楓微微皺起了眉頭。

以扶桑神靈的能力,想要屏蔽因果,令自己無法探尋,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雲楓如果手中有第九脈的秘寶在,也能起陣貫穿這種遮蔽,但眼下這場危機似乎來的很急,來不及讓雲楓仔細卜算了。

不過雲楓並未太過著急。

這場危機的感覺,似乎並不是針對雲楓自身的,以至於他的感應非常淺淡,但卻如同附骨之疽般,揮之不去,顯得非常惡心。

雲楓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暗自沉思道:

“扶桑那邊的招數嗎?”

“的確,他們白天吃了這麽大的虧,夜中搞一些小手段,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倘若再不想辦法,扶桑恐怕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敗北。”

“究竟是什麽手段?”

“似乎不是衝我來的……”

沈劍心也注意到了雲楓的異常,同樣睜開了雙眼,靜靜說道:

“當然不會是衝你來的。”

“扶桑那邊的神靈,恐怕除了讓八岐大蛇引來天劫這一條路之外,再也想不出什麽能夠有效針對你的手段了。”

“但是戰場不是一個人的勝負,他們真的想要動手,一定會瞄準這場戰鬥中,神州這邊最脆弱的部分。”

“才能真正達到他們的計劃。”

雲楓眼中,光芒一閃。

的確如此。

自己的危機感,可能正是因此,才顯得那麽淺淡,但又如此難纏。

目標不是自己,所以危機並不大。

但造成的影響,卻不可小覷,所以如附骨之疽般,令雲楓無法忽視。

“會是什麽呢?”

雲楓凝眉沉思。

忽然,神州軍營之中,燈火通明!

急匆匆的腳步聲,開始在軍營各處響起。

沈劍心直接彈身而起,她從始至終就是和衣而眠,推開門就衝了出去。

雲楓和吳心之也皺著眉頭,跟在了後麵。

很快,雲楓就見識到了,這一次扶桑的手段,到底有多麽陰損。

神州軍營並不是臨時搭建的,因為東域戰場此前雖然平靜了很長一段時間,但也是連年戰火,所以軍營的規模,並不比之前雲楓見過的南疆戰場小。

而在神州軍營的最外圍,有一座早就建立好的隔離點。

此時,大量的神州戰士,正在被送入隔離點之中。

“這是什麽情況?”沈劍心凝眉問道。

立刻有一個戰士遞來一個防毒麵具,說道:

“您快戴上!”

“這些人都病了!”

“病症十分奇怪,而且傳染十分迅速!”

“感染的十分鍾內,就會出現症狀,而且會立刻具有感染性!”

“我們必須將這個病,堅決遏製住!”

“如若不然,神州軍營中的所有戰士,可能都會病倒!”

“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輸定了!”

聽到這話,雲楓的麵色頓時一沉。

病了?

難道說,是扶桑故意釋放了什麽致命的病菌不成?

沈劍心立刻戴上了防毒麵具,也給吳心之發了一麵,卻沒有給雲楓。

雲楓也沒要戴的意思,以他的境界,沒有任何病菌能上他的身。

不論扶桑到底出了什麽手段,這都不是針對雲楓的,也自然無法讓雲楓受到任何傷害。

“讓我進去看看。”

“我是醫生。”雲楓直接拿出自己武監組副組長的身份證明,一路帶著沈劍心和吳心之,走進了防守嚴密的隔離點中。

隔離點內,所有人都穿著嚴密的隔離服,很多人在角落中痛苦地蜷縮著身體,不斷發出劇烈的咳嗽,聽聲音似乎都很難喘過氣。

“才這麽短的時間,就已經這麽嚴重了嗎?”雲楓頓時眉頭大皺。

雖然在山上學習醫術的時候,二師父根本不講太多微生物方麵的知識,更多集中在瑤池宗的傳承之上。

但雲楓還是多少有所涉獵,知道病菌感染人體的基本流程。

就算再快,也不可能這麽快。

事出反常必有妖,倒要看看這扶桑再出什麽幺蛾子。

雲楓快步走到一個症狀最嚴重的戰士身邊。

這個戰士已經麵色紫紅,出氣多進氣少,可即便是如此,都在不斷劇烈咳嗽。

看這個架勢,恐怕最終不會死於咳嗽,而是會死在窒息之下。

這個戰士周圍已經聚集了很多的軍醫,給他注射了各種應急的藥物,其中還有止痛的禁藥。

但那些藥,就如同都是生理鹽水般的安慰劑一樣,毫無作用。

雲楓搭在了此人脈門之上,靈氣探出,遊走此人周身,探查他的情況。

隨著雲楓的探查,眉頭越發皺緊。

“怎麽樣?”沈劍心戴著防毒麵具,在旁邊十分關切問道。

雲楓緩緩搖頭,說道:

“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