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楓從卯木之神手中,得到的神道秘法,是非常完善的法門,鑄造神基自然不是什麽難事。
雲楓左右坐在這裏沒事幹,便索性開始在自己識海之中,鑄造神基。
對於神靈而言,肉身其實更像是錦上添花,修行的重點放在神識之上。
當然,除非是卯木之神、午火之神這種位階的存在,否則神靈也不能輕易失去肉身。
其中尤其以妖神為最,十分依仗肉身的強度,比如八岐大蛇和九尾狐,就都是此列,一旦失去肉身,就墮成陰神,難以為繼了。
但位階夠高的神靈,比如卯木、午火之流,本身就沒有實體存在。
對雲楓而言,神道在識海之中進益,也會反哺肉身,令他的肉身強度有所提升。
不過以雲楓自身修為作為根基,神道帶來的肉身提升,堪稱微乎其微,幾乎沒有任何實際的感受。
真正對雲楓有用的,是神識的增強。
令雲楓驚喜的是,神基的鑄造過程之中,香火之力大量凝聚,竟然將雲楓之前因為被邪師搶奪而汙濁的那部分神識,淨化了一遍。
雖然依舊還有殘餘的汙濁,但已經極大程度地消除了影響,令雲楓心中十分安慰。
神基鑄造的過程本應凶險處處,一個不慎,就會身死道消,直接投胎轉世。
但那是對普通生靈而言。
對雲楓而言,這個過程無驚無險,有雲楓自身經驗和根基存在,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很快,水到渠成,神基直接在雲楓的識海之中,完成了全部的鑄造步驟。
一個散發著金色光芒的神台悄然出現,承載著雲楓的神識,令他的神識越發凝實、強大,散發一陣陣高不可攀的威嚴之氣。
“不錯啊!”
雲楓有些驚喜。
有了神道的加持之後,他的神識之力,越發強大了。
如果上一次和那邪師遭遇,雲楓已經凝聚了神基,就未必會那麽容易被邪師抓走了。
“唔,距離凝聚神火,獲得神格,還需要更多的香火和願力的積累,才能完成。”
“畢竟神道也是正道,不是能一蹴而就的。”
雲楓緩緩睜開了雙眼,眼底閃過一抹精純的神光,身上仿佛也多了兩分聖潔的神性。
對他而言,這神道的進益,也就是錦上添花罷了。
但若是個普通的生靈,完成了剛剛雲楓做到的鑄造神基,將會立刻完成自己生命形態的大進化,從此之後判若兩人,天高海闊,再不一樣了!
雲楓看了一眼地上的缽盂,那裏麵已經盛滿了邪血。
而那藏匿黑煙之中的邪師,也已經流幹了邪血,徹底死亡了。
雲楓拿起這缽盂,看了片刻,嗬嗬冷笑了一聲:
“既然有這好東西,要給扶桑好好嚐嚐啊!”
他直接以靈氣禦使缽盂,騰空而起,向扶桑快速飛掠而去。
這缽盂裏麵盛放的,可是大乘境界邪師的一身邪血,堪稱是邪到了極致,就連雲楓也有些扛不住。
要是他非用自己的瑤池真火,將這些邪血全部煉化,雲楓也會損失很多真火。
不過有了詹玉緣支援的這個缽盂,雲楓其實可以處理的手段就很多了。
比如他完全可以將這個缽盂鎮入地脈深處,讓地脈之中的陰煞來化解這些邪氣,過個百十來年,這邪到了相當程度的邪血,也就一點點消弭無形,重新成為最本源的陰氣,在世界上循環了。
可眼下,東域戰場開戰在即,雲楓怎麽可能忘了扶桑呢?
這缽盂,以極快的速度,從高空罡風層上,飛入了扶桑領土之內,遙遙懸在了富土山上。
這座恐怖的活火山,當時被雲楓一劍劈斬貫穿,當下就要噴發。
但不知道被扶桑神靈用了些什麽手段,竟然真就控製住了。
現在的富土山,依舊是一副將噴未噴的狀態。
雲楓控製缽盂,直接傾倒而下。
滾滾邪血,從高空之中,化作一道黑線,直直墜落,進入了富土山之內!
地脈的熔岩雖然高溫,卻也是地底的陰煞之力所化,本身就陰。
被這邪血之中澎湃的邪氣一激,頓時如同烈火烹油,徹底沸騰了起來!
轟!
轟轟轟轟轟轟!!!
大地深處,響起了一連串轟鳴之聲!
一道道驚怒的神識,猛然騰空而起,看向缽盂的方向。
但那缽盂,已經在雲楓的控製之下,一溜煙兒飛回了神州區域,向南疆急掠而回。
九尾狐的神識,清晰從這缽盂上,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不是那雲楓,又是何人?!
“啊啊啊啊啊!!!雲楓!!!”
“你混蛋!!!”
九尾狐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厲聲尖叫道:
“我要殺了你!一定要!!!”
從很久很久之前,鎮壓富土山,就一直是九尾狐和很多扶桑神靈的任務。
富土山實在太過凶險,一旦噴發而出,雖然不會對神靈本身造成太大的殺傷,卻會損傷他們的信仰和神廟。
而雲楓先斬了一劍,又倒了這麽多邪氣森然的邪血下來,幾乎是徹底引爆了富土山。
其內凝聚了近千年的恐怖壓力,再也控製不住了!
轟!
一道暗紅色的火光,從富土山山頂,驟然噴發而出!
滾滾黑煙,也化作一道煙柱,衝霄而起!
雲楓冷淡的笑聲,從缽盂之中傳出:
“我在東域戰場等你!”
“這隻是個開胃小菜,好好享用吧!”
對扶桑內發生的各種混亂,雲楓沒有再關注。
兩軍對壘,大戰一觸即發,雲楓隻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
至於憋了這麽多年的富土山,噴發之後到底是會被壓製住,還是在周圍造成生靈塗炭,淹沒不知多少扶桑邪神的神廟,就不是雲楓關心的事情了。
雲楓一手端著缽盂,一手推開了房間的門,施施然走了進去。
“玉緣寶貝,你借為夫的東西,為夫還你來了。”
“這確實是個好寶貝啊!”
“來,讓為夫仔細數數,你身上還有多少好寶貝啊?”
詹玉緣滿臉生無可戀之色,盯著天花板,感覺自己這麽多年苦修,真是都修到了狗肚子裏去。
竟然讓一個小混蛋,把自己一世清白,盡數全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