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觸碰這黑色陣旗的瞬間,雲楓就感覺,一陣陣陰冷的能量,向自己掌心侵襲而去。

以雲楓的修為境界,自然不會被這樣一套陣旗法器傷到身體,但這東西的陰邪程度,也真的讓雲楓十分意外。

“人骨為旗杆,人發編織旗麵,人頂骨磨製杆頭,人皮包裹護手,人血溫養祭煉。”

“這樣一套邪惡的法器陣旗,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才能煉製而出。”

“當真是有傷天和。”

雲楓手裏的陰冥器譜,雖然也都是陰間玩意兒,但和這種邪惡的東西相比,完全不是一回事。

拿到這陣旗的瞬間,雲楓就想將之徹底毀去,一點兒據為己有的念頭都沒有。

真是惡心,若不是我的神識被熔煉在了裏麵,剛剛那一劍,直接就將這破玩意兒燒成虛無了!

雲楓滿臉厭棄看著手裏的陣旗,低聲自語道:

“真晦氣啊!”

“我的神識被烏雲散人熔煉在了這裏麵,不會被汙染了吧?”

雲楓張口噴出一道瑤池真火,瞬間將這陣旗包裹在了其中。

真火灼燒下,陣旗快速散發出一陣陣的黑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冰消雪融。

而雲楓的神識,也在真火之中,絲絲縷縷被重新熔煉而出,重歸本體之內。

雖然被烏雲散人祭煉過一番,但雲楓本身境界太高,這一道神識遠遠不能被完全熔煉,依舊和雲楓之間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重歸本體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不過這一道神識回歸本體之後,雲楓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自己的神識,真的被那陣旗給汙濁了。

就像是人掉進了糞坑裏,雖然被撈出來了,但一身屎還是免不了的。

雲楓十分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哀歎道:

“真踏馬晦氣啊……”

“這下想要將這部分神識中汙濁的部分完全弄幹淨,需要好幾年了……”

雲楓悶悶不樂許久。

吳心之從旁走了過來,毫不避諱地坐入了雲楓懷中,聽他說了發生的事情,巧笑倩兮安慰道:

“你就慶幸吧!”

“還欲求不滿!”

“丟了神識還能找回來,這是天大的福氣!”

“這烏雲散人也是腦殘,占了我小師弟天大個便宜,還不跑,還在南疆戰場晃悠,這不是找死嗎?”

“他要是直接鑽進南國腹地,可有你頭疼的!”

雲楓轉念一想,五師姐說得很有道理。

那貨如果真的躲進南國腹地裏,雲楓可真是難辦了。

一來那處不是神州,踏上南國的土地,對雲楓而言危險程度不可同日而語。

二來南國內的人,已經不是戰場範疇,雲楓如果要大麵積出手,不光會承擔因果,還有業障。

如果業障太濃了,也有可能會引來天罰。

天罰和天劫很相似,不過並不因為境界而落下。

如果是雲楓這種服用了避劫丹的引來天罰,很可能也會被天道規律識破避劫丹,連帶著天劫一同落下。

不過想要引來天罰需要的業障不是一點半點,有第五脈傳承在身能誦經消業的雲楓,隻要不發瘋,就幾乎不可能引來天罰。

“也是,能找回來就好。”

“祭煉幾年自己的神識,也無足輕重。”

雲楓摟著吳心之的纖腰,湊近她發叢中深深嗅了一口。

他又想到了被自己抓走了神識的八岐大蛇,和這頭扶桑妖神比起來,自己的確是足夠幸運。

當然,這也是因為自己的實力足夠強,後台足夠硬,不然也不敢硬闖南疆戰場,將白龍帝的告誡和當年各方的約定全部當做耳旁風。

吳心之輕輕撫摸著雲楓雄厚的脊背,說道:

“以後不要再神遊了。”

“尤其是神遊到戰場上,這已經和神遊到外國差不多了!”

一旁,寒月低聲自責道:

“都怪我……”

“如果不是我,師父也不會被人汙了神識……”

“師父……你罰我吧……”

看著寒月那泫然欲泣的俏臉,雲楓腦中忽然想到了自己之前拿小皮鞭抽打寒月和芙蕾雅的**畫麵。

他頓覺小腹一熱,有些上頭。

雲楓輕咳了一聲,鄭重點頭道:

“好,那為師今天晚上,要好好罰你!”

聽著雲楓那鄭重中帶著兩分不正經的語氣,寒月俏臉頓時一紅,似乎也想起了什麽,心中十分怨念道:

“芙蕾雅那小浪蹄子也不知道現在在什麽地方。”

“把我和師父的關係……弄得如此……自己卻不知跑哪裏去了!”

吳心之在一旁揶揄道:

“哦?是哪種責罰啊?”

“我能看的那種,還是我不能看的那種?”

雲楓嘿嘿一笑,攔腰將吳心之和寒月抱起,向臥室中快步走去。

“沒有什麽是我五師姐不能看的!”

一時間,臥室之中冰肌玉骨,活色生香,吳心之看得俏臉羞紅,越發為瑤池宗走偏的宗門關係感覺無可奈何。

小楓真是瑤池宗曆史上,最特殊的一個。

最羞的當然要數寒月。

之前被責罰的時候,至少還有個芙蕾雅在旁邊和自己一起受罰,而且往往她叫得比自己更歡快。

現在……

寒月本就清冷的性子,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在臥室裏和徒兒、師姐玩鬧許久,月上中天,雲楓給沉沉睡去的吳心之和寒月蓋好被子,遮住她們一身春光,留下了一道禁製,悄然推門走了出去。

他翻手拿出了大師父沐晶仙給的伏羲麵具和令牌。

今夜,他還有另一個約要赴。

今夜的月色,有些泛紅,似乎是雲楓白日裏一招殺死的上萬士兵,以及一劍斬殺的烏雲散人殘血未散。

頭戴伏羲麵具的雲楓,踏落月光,行至一座山頭。

一襲白衣的白龍帝,早就已經等在了這裏。

她一如白日,一襲白衣白裙,素白色的白紗遮麵,看不到其下容貌半分,隻能看到一雙靈動的美眸。

“伏羲!”

詹玉緣盈盈下擺,十分恭敬道:

“好久不見,南疆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我害怕……”

“局麵要控製不住了。”

“幸好你在!”

雲楓點了點頭,故意捏粗了自己嗓音,說道:

“放心吧,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