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們年輕,扛得住。”

江成擠出一個笑容。

“江成說得對,為了團隊!”

李浩也跟著附和道。

雖然嘴上說著沒事,但江成心裏清楚,這樣高強度的開發,自己的身體遲早要出問題。

疲勞就像一張無形的網,將他緊緊包裹。

他現在每天都感覺頭昏腦漲,太陽穴突突直跳,像是有人拿著一把小錘子在一下一下地敲打。

眼睛也幹澀得厲害,充滿了血絲。

一次寫代碼的時候,江成感覺自己的眼皮像灌了鉛一樣沉重,腦袋像是要炸開一般疼痛。

他無力地靠在椅背上,試圖揉揉太陽穴來緩解一下疼痛,但似乎沒有任何作用。

迷迷糊糊中,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像是百合花的清香,又像是某種好聞的洗發水的味道,這股香味讓他感到一絲熟悉和安心。

他努力想睜開眼睛,卻發現眼皮像被膠水粘住了一樣,怎麽也睜不開,意識也漸漸模糊,最終陷入了黑暗。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從混沌中掙紮出來,緩緩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鼻尖縈繞著的,是那股熟悉的清香。

他費力地扭過頭,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趴在床邊。

烏黑的長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遮住了半邊臉龐。

“星搖?”

江成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聽到聲音,沈星搖猛地抬起頭

看到江成醒了,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你終於醒了!”

“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發燒燒得有多厲害?”

江成這才意識到,自己正躺在實驗室的休息室裏,身上蓋著薄被。

他努力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事情,隻記得自己一直在趕項目。

然後就感覺頭昏腦漲,再然後的事情就記不清了。

“我……我怎麽會在休息室?”

江成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卻被沈星搖輕輕按住。

“你發燒了,別亂動。”

沈星搖說著,起身倒了一杯溫水遞到江成嘴邊。

“先喝點水吧。”

江成接過水杯,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感覺幹涸的喉嚨舒服了不少。

“到底怎麽回事?我怎麽會發燒的?”

“你還好意思問?你看看你,都把自己逼成什麽樣了?”

沈星搖柳眉倒豎,語氣中帶著一絲心疼和責備。

“天天熬夜,吃飯也不按時,你真當自己是鐵打的?”

原來,江成和李浩為了趕進度,吃飯睡覺都顧不上。

李浩還好,身體素質比較好,扛住了。

江成卻因為長期高強度的工作,加上之前就有些低燒,最終病倒了。

李浩怎麽也叫不醒他,隻好打電話向沈星搖求助。

沈星搖趕到實驗室,看到江成臉色蒼白地躺在椅子上,頓時嚇了一跳。

連忙把他扶到休息室,又是喂藥又是物理降溫,忙活了大半天才把他燒退下去。

“我這不是為了比賽嘛。”

江成有些心虛地小聲辯解道。

“比賽?比賽重要還是命重要?”

沈星搖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話。

“你要是真把自己累垮了,別說比賽了,你以後的人生怎麽辦?”

看著沈星搖因為擔心而微微泛紅的眼眶,江成心中一暖,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

他知道沈星搖說得對,自己不應該為了一個比賽而透支健康。

“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江成乖乖地認錯,看著沈星搖的眼神充滿了感激。

“謝謝你,星搖。”

沈星搖見他態度良好,語氣也軟了下來。

“你知道就好,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

“你要是再敢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看我怎麽收拾你!”

江成看著沈星搖故作凶狠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知道沈星搖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說著要收拾他,實際上心裏比誰都關心他。

“對了,你怎麽知道我病了?”

江成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沒告訴沈星搖自己生病的事。

“是李浩告訴我的,他說怎麽也聯係不上你,就打電話給我了。”

沈星搖解釋道。

“說起來,李浩也真是的,你都病成這樣了,他怎麽也不說一聲。”

沈星搖一邊說,一邊削著蘋果,語氣中帶著一絲嗔怪。

江成看著她專注的側臉,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除了父母,還沒有人這樣關心過他。

“喂,想什麽呢?魂都被勾走了?”

沈星搖見江成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臉頰微紅,故作鎮定地問道。

“啊?沒,沒什麽。”

江成回過神來,掩飾性地輕咳了兩聲。

“我隻是在想,這次比賽和項目結束後,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這還差不多。”

沈星搖將削好的蘋果遞給他。

“以後可不能再這樣拚命了,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江成接過蘋果,笑著點了點頭。

在沈星搖的悉心照料下,江成的身體很快恢複了健康。

這次生病,也讓他意識到,健康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於是,他開始調整自己的生活節奏。

每天堅持晨跑,按時吃飯。

還拉著同樣是工作狂的李浩一起改變不良的生活習慣。

李浩一開始還有些不情願,但在江成軟硬兼施的攻勢下,也隻能乖乖就範。

“我說江成,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婆媽媽了?”

“搞得跟個老媽子似的。”

李浩一邊跑,一邊抱怨道。

“少廢話,趕緊的!想拿冠軍,就得有個好身體。”

江成毫不留情地反駁道。

看著江成認真的樣子,李浩心中暗暗驚訝。

自從上次生病之後,江成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僅生活規律了,學習工作也更加有計劃性,整個人都充滿了幹勁。

“我說,你是不是中邪了?”

李浩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氣喘籲籲地問道。

“滾你的,你才中邪了,你全家都中邪了!”

江成笑罵道。

“我隻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而已。”

“想明白什麽了?”

李浩好奇地問道。

“想明白健康最重要唄。”

江成說著,拿起毛巾擦了擦汗,然後從包裏拿出兩瓶水,扔了一瓶給李浩。

“切,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

李浩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