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陳宇放棄反抗、放棄掙紮,閉著眼睛,抱著腦袋趴在地板上,任由女人亂打發泄,沒多久,女人大概是見他一動不動的樣子,打著打著就沒了成就感,她隨手又打了幾下,就無力地停了手,屁股往旁邊一滑,滑落跌坐在地板上,嗚嗚地專心哭泣。

她不再打了,陳宇卻仍然趴在那裏,抱著腦袋、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仿佛已經被家暴致死。

而實際上呢?

他仍在集中心神,“觀看”自己腦海中多出來的全新記憶。

從這些新記憶裏,他大致捋清眼前這個時空,他陳某人的人生軌跡。

在這段全新的人生中,他人生的最大拐點,出現在他17歲那年,收到37歲的自己發過去的那些彩票中獎號碼。

因為那些中獎號碼,他先後中了幾次三等獎,幾次二等級,以及一次一等獎。

再之後,他根據那些中獎號碼去買彩票,就再也沒有中過一等獎和二等獎。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從彩票這一塊,收獲大筆獎金。

九成以上的獎金,都被他上繳給老媽保管。

而他老媽也不知聽了誰的建議,竟然拿著那些獎金在徽州府買了一棟樓和幾套商鋪。

就是因為老媽的這次大手筆投資,讓他陳宇大學畢業不久,就墮落成一名令人唾棄的包租公。

什麽雄心壯誌都沒了。

就守著那幾套商鋪和那棟樓,吃租金,混吃等死。

成了一名不折不扣的社會蛀蟲。

盡管如此,他在婚戀市場上,還是成了香餑餑。

再也沒有一個女人,因為他沒有上進心而拒絕他。

要知道,在原時空他也相過親,就曾被女方以他沒有上進心而婉拒。

這讓“觀看”全新記憶的陳宇心裏不禁感慨:原來……上進心,好像也沒那麽重要。

最終,這個時空的陳宇,在26歲那年,在父母和奶奶的催婚壓力下,挑了一個最漂亮的相親對象結婚。

就是剛剛騎在他身上,對他殘忍實施家暴的漂亮少婦。

她叫薑繡。

跟他結婚的時候,她才20歲,剛剛達到法定的女子結婚年齡。

“觀看”過往記憶的陳宇,在記憶裏看見薑繡20歲的時候,簡直嫩得出水,漂亮得簡直像是古代仕女圖中走出來的美女。

而且,剛認識她的時候,她也是文文靜靜的性格,他第一次牽她手的時候,她還羞得臉頰通紅、手心冒汗呢!

他陳宇不僅是她的第一個男人,甚至,在跟他之前,她都還沒談過戀愛。

隻可惜……

歲月是一把無情刻刀,紫了葡萄、軟了香蕉,也漸漸改變了薑繡的性格。

婚後的薑繡,也許是因為每個月去向那些形形色色的租客收房租的時候,常常被那些各種性格、各種人品的租客給氣的,反正她的脾氣慢慢就變得越來越差。

漸漸的,她再也不會因為羞澀而臉紅,隻會因為憤怒而臉紅耳赤。

漸漸的,她與人說話,也不再細聲細氣,嗓門大了不少,火大的時候,更是會大聲怒叱。

火氣更大的時候,就會動手打人。

可以說,她是被這個萬惡的社會給逼成母老虎。

陳宇在全新的記憶中,又發現一件事——隨著薑繡的脾氣越來越大,性子越來越火爆,她似乎已經不滿足對外麵的那些租客逞凶,她竟然開始喪心病狂地開始對內耍橫,開始對他陳宇進行慘無人道的壓迫。

比如:命令他洗衣、拖地、搞衛生。

比如:吩咐他去挨家挨戶收租。

等等。

隻是這些也就罷了,關鍵是她平日對他也沒有好言語,跟他說話的時候,總是夾槍帶棒。

這讓剛剛接收這些全新記憶的陳宇,感覺很遺憾。

原來多好一個老婆,又美又溫柔似水,現在卻變成一個活脫脫的母老虎。

造孽啊!

大致接收完新記憶的陳宇歎了口氣,翻身在地板上坐起身,目光瞥向癱坐在不遠處,仍在抹眼淚、哭鼻子的薑繡。

今年剛剛31歲的薑繡,從他這個角度去看,確實很美。

所以,這是一隻美麗的母老虎。

就是此時哭得梨花帶雨的,還淌清鼻涕的樣子,有點不雅觀。

陳宇無奈一笑,“行了!別哭了,多大點事?我不就是剛才下床的時候,速度快了點嘛,你還不了解我嗎?我身體那麽棒,對吧?快如閃電,那都是基本操作,你老公我身體素質這麽好,你應該為我高興,也為你自己感到高興,對不對?

怎麽就斷定我在外麵有別的女人了呢?這不能夠啊!你就算不相信我的節操,你每天照鏡子的時候,也能看見你自己有多美吧?對不對?你可以完全相信你的魅力啊!

你看你現在這哭哭啼啼的,既是在侮辱我的人品,也在侮辱你自己的魅力,何必呢?何苦呢?阿繡,我是愛你的呀!不相信,你把我的心挖出來瞧瞧?瞧瞧我的心是不是鮮紅色的!”

話說,他陳宇從小就機靈,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那都形成本能了。

何況,他腦海中可還殘留著在上一個時空,在鐵城礦業司當官的時候,練出來的好口才。

因此,此時他既然有心安撫薑繡,那各種好聽的話,自然是張口就來。

這不,剛剛還在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薑繡,聽著他這些話,已經漸漸忘了繼續哭,抹了抹臉上的淚水,轉過臉來,懷疑地看著他,將信將疑地問:“真的?你沒騙我?”

陳宇見狀,輕笑一聲,起身走過去,坐在她身旁,摟著她肩膀,無視她肩膀下意識的輕微掙紮,笑道:“你呀!以後一定要對自己自信一點,再自信一點!我不允許你懷疑你的魅力!你是誰呀?我陳宇的老婆!你懷疑你的魅力,那不是在懷疑我陳某人的眼光嘛?對不對?”

薑繡被他這番鬼話說的,嘴角忍不住微微翹了翹,眼裏也不禁有笑意浮現。

抬手輕推他胸口,滿臉笑意地斥道:“不要臉!你怎麽就這麽不要臉呢?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誇你自己呀?”

陳宇嘿嘿一笑,“不重要!都一樣、都一樣!咱倆是夫妻,夫妻是一體的嘛!對不對?”

薑繡白他一眼,總算是徹底消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