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同是奧林匹斯山上的另一座別墅中。

一間寬大的書房裏,一個長相與陳宇有六七分相似的少年,神情既緊張又興奮地坐在書桌後麵的椅子上,寬鬆的睡衣左手衣袖,擼到了小臂上方,露出白皙的小臂,右手中,握著一支紅色基因藥劑,針頭對著左手小臂,躍躍欲試,幾次想紮進去,卻又似乎怕疼,幾次沒敢真的紮下去。

好一會兒後,他終於一咬牙,狠狠將針頭紮進小臂皮肉中,表情凶狠地將藥劑全部注入小臂。

隨後,隨手扔掉手中的針管。

稚嫩的臉上,凶狠的表情一鬆。

仿佛耗盡了體力一般,一頭汗水地喘著粗氣。

這是他第一次嚐試使用基因藥劑。

心裏很忐忑。

因為他從小就聽說基因藥劑很危險,誰用它,都可能死。

但他還是一直想試試。

因為……

他是陳宇的弟弟,陳宙!

他覺得自己天生就該成為一名強大的基因戰士。

……

2016年.

年輕陳宇躺在**,枕邊是已經熟睡的連雨荷,此時已經不知是淩晨幾點,他卻還沒有睡著。

今夜與20年後的自己聯係,20年後的“陳宇”告訴他的兩件事,此時仍在他腦中翻湧。

——以後我會有一個叫楊賓的弟子?此人能力很強,不放出獨當一麵的時候,是我的左膀右臂,一放出獨當一麵,沒幾年就會背叛我?

——因為“我”沒讓薑繡、岑柔她們給我生孩子,她們先後都離開了我?

這兩件事,交替著在他腦中浮現。

其中第一件事,未來那個叫楊賓的弟子,該怎麽處置?

是不收此人為徒?以絕後患?還是找個機會弄死他,不僅讓他沒機會背叛我,還讓他沒機會站到我的敵對陣營中?

這兩個選項在陳宇腦中盤旋不去。

但他卻不想選這兩個選項。

原因?

就像之前……20年後的“陳宇”說過,薑繡的弟弟薑榮光,將來很不成器,會害死薑繡。

但他陳宇卻有選擇殺死薑榮光,以絕後患,而是去找到年齡尚小的薑榮光,收他和薑榮軍、薑榮平等人為徒。

此舉不僅完全改變薑繡和薑榮光等人的命運,也讓自己手下多了三個可以以一用的弟子。

因此,此時在麵對楊賓這件事上,陳宇依然不想一殺了之。

他總覺得用殺人來解決問題,太簡單粗暴,很沒技術含量。

如此簡單粗暴的做法,誰都會。

但,人生中會遇到很多各種各樣的問題,難道每次遇到問題,都要通過殺人來解決?

他的殺心沒那麽重。

而且,20年後的“陳宇”告訴他——楊賓的個人能力很強,在上上個時空中,是“陳宇”的左膀右臂,卻在上個時空中,背叛了“陳宇”。

這說明什麽?

陳宇覺得這說明楊賓的反叛不是必然的。

但楊賓的能力,卻是可以肯定的。

人才難得,他有點舍不得殺。

何況,他覺得上個時空中,楊賓之所以有機會、有膽子敢於反叛“陳宇”,應該和“陳宇”的用人之道,有很多的關係。

試想:如果他陳宇手下,有好幾個,甚至更多能力、權柄與楊賓不相上下的人,那楊賓還敢反叛嗎?

陳宇認為一個人之所以敢於反叛,那一定是那個人看見了反叛能成功的希望。

否則,一個位高權重的人,怎麽會選擇一條死路?

這就好比三國時期的司馬懿。

看過三國曆史的人都知道司馬懿最終篡了曹魏政權,司馬懿的後代更是滅了東吳和蜀國,因此有三國歸晉的說法。

由此可知,司馬懿這個人絕對不是什麽忠臣,野心勃勃的標簽貼在他頭上,肯定沒錯。

但是……

曹操活著的時候,司馬懿有顯露過篡位的跡象嗎?

沒有!

也不敢!

因為那時候的司馬懿手中沒有足夠大的權柄,比他權力大的文臣武將還有一堆,司馬懿根本就看不到篡位成功的希望,因此,在曹操還活著的時候,司馬懿顯得比誰都忠心。

而司馬懿在曹操死後,之所以能成功取代曹魏政權,也不僅僅是司馬懿個人能力的問題。

如果曹操繼任者曹丕沒有死那麽早,如果曹丕死後的繼任者們不是越來越拉胯,漸漸給了司馬懿大攬軍權的機會,那司馬懿絕對沒有取代曹魏的可能,也不敢生出那樣的心思。

所以……

陳宇左思右想,覺得楊賓這個人可以用。

但絕對不能給他一枝獨秀,實力遠遠強於其他手下的機會。

不僅不能給楊賓這樣的機會,其他人,也不能給一家獨大的機會。

平衡!

縱觀曆朝曆代的有為君主,能坐穩江山的一個秘訣——就是平衡手下各方勢力,絕不讓某個大臣手中的權柄一家獨大。

這在古代好像是叫帝王之術?

想到這裏,陳宇忽然無聲笑了一下。

心中湧出一股自信。

他自信自己可以駕馭楊賓這樣的弟子。

同時也決定以後收徒,招攬人才,不能局限於華夏範圍內,要放眼全球,他相信隻要自己將選擇的範圍放大,一定能收到更多能力出眾的人才。

到時候,自然有的是比楊賓這個弟子更優秀的人才出現。

如此,楊賓便沒有一家獨大、乃至反叛的機會。

楊賓?

可惜,忘了問20年後的“陳宇”這個楊賓現在住在哪兒,否則,就可以盡快將他收為弟子,越早收下此人,就越能在他心中留下我這個師父不可戰勝的印象啊!

不過,也沒關係,下次月圓之夜和“陳宇”聯係的時候,我可以問一下。

這天晚上,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陳宇才真正睡著。

……

2036年.

窗外的晨曦照進臥室,照在陳宇臉上,陳宇眼瞼動了動,睜眼醒來。

醒來時,看見這小小的臥室,他怔了怔,才記起自己昨晚意識降臨到這個新的時空。

記起自己在這個新時空,已經成了地下世界的無冕之王。

這還真是令人不敢相信啊!

宛如一場夢。

他笑了笑,起身坐了起來。

坐起身的時候,他腦中突然閃過一些新的記憶——“陳宇”每天早上起床後,都是直接去浴室,在幾名女仆的伺候下,沐浴更衣。

每天大清早洗個澡,能煥發精神,以最好的狀態處理工作。

這是“陳宇”近幾年來才養成的習慣。

陳宇想了想,覺得這個習慣還挺好的。

雖說讓幾名漂亮女仆伺候著沐浴,有點奢靡、墮落,但……他喜歡啊!

而且,他在心裏告訴自己:反正下次月圓之夜,我就要離開這個時空,一個月的時間,奢靡一下,也沒什麽。

這麽想著,他便穿上床邊的拖鞋,起身走出臥室。

門外,那十幾名全副武裝的近衛仍然筆直地站在門外。

陳宇一現身,他們就立正敬禮。

這時候,陳宇才有心思多打量他們兩眼,這才注意到他們都是黃種人,這個發現讓陳宇意外地挑了挑眉。

他沒想到“陳宇”成了地下世界的無冕之王之後,身邊的近衛竟然沒有使用全球各種膚色的人種。

由此可知“陳宇”內心深處,還是更信任華夏人。

也是!

有些觀念是沒法輕易改變的,華夏人自小就被教育: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道理。

這樣的觀念,怎麽可能輕易從“陳宇”腦中去除?

在涉及到自身安全的問題上,更信任華夏人,有什麽好奇怪的?

陳宇點點頭,沒說什麽,根據腦中的新記憶,在十幾名近衛的護衛下,來到旁邊的浴室。

浴室門外,已經有六名膚色各異的美女穿著大紅旗袍,露著大長腿,每人手中端著一隻紅木托盤,托盤上放著各種衣物、鞋襪等物。

看見陳宇等人走來,這六名來自全球各地的美人,都微微低頭行禮。

陳宇目光在她們身上掃了掃。

雖然他腦中的新記憶早就告訴他——這幾個女人很年輕很漂亮。

但此時見到真人,他才真切地感受到這幾個專門伺候他沐浴的女子有多漂亮。

其中那個金發碧眼的大洋馬,以他當年觀看多次維多利亞的秘密大賽的經驗,眼前這個大洋馬的容貌、身材,絕對有資格參加那樣的大賽。

還有那個膚色微黑的黑發女子,腦中的新記憶告訴他——這女人是天竺女人,一雙眼睛又大又漂亮,曾是天竺第一名模。

至於站在她旁邊的那個褐發女子,則是米國著名的黑珍珠,被譽為黑人第一美女。

瑪德!黑人也收到身邊了?

陳宇心中有些無語。

卻並不影響他在仔細打量這黑妹之後,心中暗暗點頭這黑妹雖然黑了點,但五官確實挺漂亮,身材更是出眾。

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審美被扭曲了一部分。

隨著他走進,浴室大門自動打開。

這浴室的大門,竟然是高三米多的雙開門,比很多人家的大門都氣派。

陳宇當先入內。

六名端著托盤的美女,低著頭放輕腳步跟隨進了浴室。

保護陳宇的十幾名近衛,自動分散開來,守護在浴室門外。

他們都知道陳宇的身手。

堅信那六個手無寸鐵的美女,不可能傷到陳宇。

要知道在這個新時空中,陳宇已經能變身成三十六種飛禽走獸,身體的自愈能力,早就達到神話傳說的程度。

比如說:中彈後,彈孔傷口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短短兩三個呼吸的時間裏自愈。

比如:斷開的手臂,撿起來按回去,隻要按回去的時間夠短,也能很快接續回去。

等等。

如果強大的自愈能力和戰鬥力,別說這區區六個手無寸鐵的普通女人。

就算是六個世界頂級的女特工,手持武器,也殺不死他。

浴室中。

陳宇走到乳白色水質的溫泉水池旁,停下腳步。

剛剛進門後,已經放好手中托盤的美女,立即上前兩位,輕柔地幫他脫去身上的睡袍等衣物。

隨著陳宇一步步走進溫泉池水中,這兩名剛剛幫他脫衣的美女,也脫去自己身上的衣物,隨後跟入池中,溫柔地幫他搓洗身子。

另有一名美女,悄悄走到牆角,拎起裙擺盈盈坐下,她麵前有一架鋼琴,她坐下後,略微調整自己的狀態,就開始彈奏一首鋼琴曲。

是的!

“陳宇”每天早上洗澡的時候,習慣聽人現場演奏。

多數時候是鋼琴曲,偶爾他想聽大提琴或者別的什麽樂器,隻要開口,這幾名女子都會立即給他演奏。

由此可知,不是所有美女都有資格伺候他沐浴的。

得有特別的才藝才行!

……

半個小時後,陳宇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腳下踏著一雙黑色皮鞋,在十幾名近衛的簇擁下,穿過一條長廊,來到餐廳。

餐廳裏,薑繡和岑柔正在親手往餐桌上端菜、擺餐具。

看見她們倆在這裏,陳宇也沒意外。

他腦中的新記憶早就告訴他——這個新時空裏,薑繡和岑柔都在他身邊。

其中,岑柔是他的妻子。

薑繡是他的管家,當然也是他的女人之一。

他每天的飲食,都由她們倆親自盯著。

特別是最近幾年,世界各國的餘孽們,絞盡腦汁地想方設法想要暗殺他,已經不止一次,想在他的飲食上下手。

雖說以他現在的體質和自愈能力,一般的毒藥都殺不死他。

但……

誰沒事的時候,喜歡中毒呢?

再說了,萬一那些餘孽們突然研究出什麽劇毒,能要他的命呢?

反正,自從發生過兩次中毒事件後,他的飲食就被岑柔和薑繡盯得很緊。

不僅飲食方麵,就連晚上睡覺,在岑柔的強烈要求下,每天晚上他都必須一個人睡。

就像當年他12歲之後,媽媽嚴肅地命令他必須學會一個人睡覺,不能再跟爸爸媽媽一起睡了。

按岑柔的說法:人心隔肚皮,我們走到這一步,太多人想害死你了,我們其他人都可以死,但唯獨你不能出事,你一旦出事,我們所有人都完了,所以你的安全防護等級必須要提升提升再提升,比如你晚上睡覺的時候,你枕邊絕對不能有其他人,包括我!

至於他那麽多女人怎麽寵幸?

嗯,岑柔允許他去找那些女人,但完事後,必須回他自己的臥室,一個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