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周宇尷尬地幹咳一聲，略微羞澀地瞟一眼沈曦月，“著急了，失誤……”
若男上前甩一點水，向後退半步，急聲道：“這些皮影的行動是不是越來越快了？”
“完蛋！”周宇看看碗中僅剩的水，改變了進攻策略，他不再一味地甩一下停一下，而是像擊劍比賽一樣對皮影方展開猛烈進攻。
他一邊進攻，一邊對身後人道：“水！我沒水了！”
宮野良夏將自己碗中的水小心翼翼倒給周宇一些：“省著點用……”
“我……”周宇欲說還休，之後麵帶委屈朝眾人說道：“你們來啊，不能隻有我守在前線！”
“我是你的後盾！”若男眼睛看著周宇，左手伸進右手端著的碗中輕沾一下水源向前甩去。
周宇無語，欲要再開口，沈曦月走過他身邊朝皮影走去。
大家被這一舉所驚訝，若男以為她被皮影勾走了魂，快步上前拉住她。
“你要幹什麽！”
“殺死皮影！”
“？”
若男疑惑地看向她，她掃著桌上的剪刀，對眾人道：“我們割去一點衣服沾水，然後甩向它們，或者直接蓋在它們的頭上……總歸是一些小東西，又不會變大。”
這時，大家才注意到她的上衣下擺處有幾處破洞，破碎的布衣漂浮在碗中的水上
眾人正要照做的時候，宮野良夏驚惶出聲：“快看牆上。”
眾人的視線轉到牆麵，牆上的皮影循牆而走，行走如風。
厲峰一邊拿起桌上的剪刀剪著身上的衣服一邊說道：“我們圍著一個圈，按照曦月說的方法先試試怎麽樣？”
“嗯！”
五個人默契地背對著對方，形成一個小圈，眼看六路耳聽八方。
……
日光升起，牆上還有地上泛有水光，牆上的皮影正麵朝上，微紅的唇像是一抹譏笑。地上的皮影直直地躺著，神情像是戰勝的將士。
靠著桌子的五個人臉上有著清晰的疲憊與困倦，一晚上他們都在與這些皮影者做鬥爭，如今皮影者不能動了，他們也一樣。
他們猜得沒錯，皮影是不會變大，但會間歇性變小，越小身體越靈活，行動速度極快，還踩不死……
碗中的水隻剩下一丁點，周宇癱坐在凳子上，將碗放到桌上愣愣地出神。
其他人的身體歪三倒四，都以最舒服的姿勢在“休息”。
“咚咚咚。”
門響，大家的目光齊齊指向門。
老者推開門，麵部含有笑意：“昨晚睡得可還安好？”
無人理他，他也不在意，他把托盤放到桌上：“今天上午幫我布置場地，下午三點皮影戲準時開始！”
“兩男三女，一出好戲。”他暗含陰謀的雙眼掃過他們，帶著嘲諷的笑容走向門口：“吃完以後去門樓集合！”
宮野良夏的眸光一一照向同伴，嗓音盡力鎮靜道：“他說的不會是我們吧……”
”自信點，就是我們！”周宇神色鎮定地從托盤拿起一碗粥，眼睛注視著厲峰：“現在對生路有什麽想法嗎？”
“沒有。”厲峰將唇邊的碗放下，自說道：“老者應該是王跛子，他的身體是拚接的，所以……脖子是他最脆弱的地方。”
他這麽一說，大家就懂了。
就算下午沒有找到生路，隻要王跛子傷害他們，他們就可以專攻王跛子的脖子來保護自己。
沈曦月心中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低聲道：“我們威脅老者……讓老者告訴我們生路怎麽樣？”
“嗯？”周宇的嘴角都不對稱了，他難以置信地瞧著沈曦月，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厲峰慎重地考慮了這個計劃，直視沈曦月問：“他會怕死嗎？還是說他的奶奶？”
“他在乎他的奶奶嗎，哼！”
“在乎吧。”若男溫聲：“他不在乎奶奶的話，怎麽會留奶奶一命。”
“留了奶奶一命，就是讓她一直待在空**的村裏？這不是懲罰嗎？”
“不是吧……他應該是羞愧，不敢見奶奶吧……”
厲峰緩緩搖頭，不再說話。
他覺得王跛子已經瘋魔化了，不可能會真的愛奶奶。忽而，他低下頭，雙眸看向腰帶，他從腰帶處掏出白罐，再從白罐裏拿出皮影。
這皮影原來是夾在褲腰處，後來找到罐子，他就把皮影放到罐子裏了。
皮影到厲峰手上掙紮幾下，跳到桌子上，又從桌子跳下地麵，奔跑而出。
其他人在它後麵追隨著它。
它來到門口的大樹下，順著大樹爬了上去。
眾人在樹下仰望大樹，片刻後，厲峰走到樹前嚐試爬上去……
可惜，他沒爬過樹，幹抱著大樹不知所措。
宮野良夏淡定地走到厲峰身旁，熟練地向樹上爬去。
眾人的眼中對她閃過驚訝之色。
厲峰略有尷尬地瞟她幾眼，垂頭走到周宇旁邊：“她會爬樹啊……”
“小心！”
若男見宮野良夏空出一隻手向上方伸出，出聲提醒。
宮野良夏專注地夠著上方的皮影，猛然上方的皮影跳到下方的樹梢上，她下移目光，向下爬去。
可那皮影像是故意逗她一樣，等她到了，它又向下轉移了位置。
大家都看出這張皮影在戲耍宮野良夏，心有不滿，但也不敢貿然做出什麽。
宮野良夏怕惹怒皮影帶來不可挽回的局麵，便配合著皮影“玩”。
調皮的皮影貼在樹上，挑釁地看一眼宮野良夏，嗖嗖的向下爬去。沈曦月怕皮影跑掉，上前把它抓在手中。
厲峰細細打量這張皮影幾眼，微皺眉頭：“我怎麽感覺這個皮影那麽像王跛子……”
“我以為隻有我這樣覺得。”周宇在一旁淡淡地道。
若男肯定道：“這就是王跛子，這不和皮影布上的一樣嗎！”
沈曦月自始至終沒有說話，她在想這個皮影是誰刻的，為什麽要放在樹上……
還有樹上的皮影……
她仰起臉看樹上的皮影，隨後低頭看著手中的皮影道：“這兩張皮影是出自同一人嗎？”
“樹上的皮影應該出自王德發的手。”厲峰從沈曦月手中拿出皮影舉到空中和樹上的做對比：“用色一樣，摸起來和王德發家中的手感也一樣。”
“也不一定！”周宇形態懶散，語氣隨意，“王跛子的皮影有鬼，這張皮影什麽都沒撒竟是個活物，肯定是王跛子模仿抄襲王德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