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一個木頭箱子,身高不高不低,國字臉的男生道:“可以出去嗎?”

“沒人說不可以出去。”一名女生拿著一個剪刀走出門外。

國字臉的男生躊躇不決,在房門關上的一刹,他走了出去。

沈曦月環視著屋內,走到製作皮影的道具前想要挑選一個有殺傷力的當道具,可惜,有殺傷力的好像都被挑走了。

一名學生頭的女生和角落裏的自然卷男生悄悄交流一下眼神,走到沈曦月身旁問:“你在找線索嗎?”

沈曦月點點頭,反問:“你找到什麽線索了嗎?”

蔡瑩潔點點頭,對沈曦月悄聲道:“我是第一個來到這裏的,我在箱子裏找到了一個線索,說的是皮影有問題,會傷害我們,如果我們想活命,就得殺一個皮影來抵自己的命。”

“那……剛才……你怎麽不給新來的女生說?”

沈曦月不信這種鬼話,她覺得這個人純屬是把她當免費試命的傻子。

蔡瑩潔停頓幾秒,欲要開口,沈曦月看向箱子問:“哪個箱子?”

蔡瑩潔指著坐在木箱上的男人:“就是那個箱子,不信的話你去看。”

沈曦月瞥一眼坐在箱子上的男人,麵無表情地對蔡瑩潔道:“謝謝你的好意,過了今晚再說吧!”

“咚!”

戰鼓響,震醒了坐在鼓上的男人,他迷瞪著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屋內的所有人都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咚咚咚——”

隨著三聲鼓響,大鑔,戰鑼,二弦,板胡等樂器齊聲而動。

屋內人繃緊身體,遠離了這些自行彈奏的樂器。

若男迷糊著眼睛走到沈曦月身邊,問:“怎麽了?”

“這些樂器突然自己出聲了。”沈曦月看著莫名其妙響的樂器說道。

煤油燈伺機而滅,人群中有人驚叫出聲。

“怎麽沒燈了?”

“我靠,不會出事兒吧!”

“看看看,白布,看白布!”

黑乎乎的房間內出現一抹光亮,皮影布上先是村莊的皮影,沈曦月不禁皺眉,這村莊和她們來時看得一樣!

“這個村莊是我們來時的那個吧?”若男悄聲問沈曦月。

她的聲音被樂器聲蓋過,沈曦月沒聽清她說什麽,但又不想再聽,於是敷衍的朝她點點頭:“嗯。”

而後皮影布上出現大樹,大樹下坐著一個人,看穿著是現代人。

這處皮影戲不知道叫什麽名字,隻是村莊前的大樹越看越眼熟,讓人莫名聯想到來時的那一棵。

一位穿著深藍樸素衣物的男人坐在樹下擺弄著東西,屋內響起一道滄桑的男聲,他的音色不高,用唱的方式來介紹這位皮影。

“名人王德發,年二十五周歲,皮影大賽連得五年冠軍,家喻戶曉,人人誇好!”

一陣熱鬧的樂聲過後,出現了一名麵容姣好,抹著腮紅的女生。

“李小嬌,脾氣好,長相好,有個不省事的老母,不好,不好!”

這女聲不是唱,而是用了戲腔。

皮影布上的女生接近男生道:“去找跛腳和你一起弄。”

男生起身擺擺手:“王響也要參賽,不可!”

屋內傳來滲人的嘲笑,沈曦月鬆了下肩膀,盯著皮影布。

皮影布上的女生捂嘴一笑,轉身向村裏走去:“他常年不如你,年年拿最後一名,還不如幫幫你做做瑣碎事拿個第一好聽!”

男生聞言她這麽說,搖了搖頭。

畫麵到這裏就結束了,沈曦月不明白他們看這個有什麽寓意……

煤油燈燃起,屋內恢複原來的黃光,大家的視線還是在皮影布上,想著它為何那麽詭異,皮影布後是否有東西在操控。

大膽的厲峰朝皮影布走去,其他人在遠處默默觀看。

他側身看一眼皮影布後,向大家看去:“什麽都沒有,幹幹淨淨,再有二十厘米就是牆壁。”

得到答案的大家收回視線,驟然,一名男生說了句髒話,驚惶失措的向門口走去。

“死人了,我靠,死人了,第一天就死人了,我靠!”

他打開門走出去,口中還在嘟囔著這件事。

厲峰看向趴在地上的五個人,語氣帶有驚愕:“死了五個人?”

“嗯。”人群中不知誰回了一聲。

透著昏黃的光可以看出那五個人脖子上還留有新鮮的一字血跡,所有人都避開了死者周圍。

沈曦月有一種想法,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恐慌,她悄悄審視著這裏所有的皮影。

她總感覺這裏的皮影會殺人,而她們隻能躲著皮影,不能殺害。

她偷瞄一眼蔡瑩潔,內心覺得這件中還事情有她的手筆……

“要不咱們也出去吧?”若男小聲的對沈曦月道,“這裏太不安全了,反正也有人出去……”

沈曦月覺得今晚不會在出任何事,搖搖頭道:“應該不會再出事了。”

厲峰拍拍手,吸引大家的目光:“人不會無緣無故死亡,我們當下之急就是找到她們的死因,然後避免!”

他指著一名死去的女生:“有誰在她旁邊嗎?她當時在做什麽?”

看大家沒人說話,他歎口氣道:“來的時候十幾個人,看看現在還有幾個?走出去三個,死了五個,我們需要——”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為有一名男生出去了。

若男還是想要出去,她拉一拉沈曦月的衣袖:“確定不出去嗎?沒準我們在屋裏才是死亡條件……”

沈曦月無言回她,她還是相信她自己的直覺,她的直覺告訴她,出去的人一定會死!

“那個……”蔡瑩潔舉手道,“我不知道她燈黑的時候在哪兒,我知道她原來在哪兒。”

她指著梆子:“她坐在那兒,靠在牆上。”

“我知道他!”另一名卷頭發女生指著死去的大胡子男生,“他坐在站鼓上。”

“她,她坐在了這個鼓上麵。”一名紮著馬尾的女生指著幹鼓道。

“他坐在了鑔上!”

“他坐在了這個鑼上。”

說完這一切都明了了,他們都坐在了樂器上,所以死了。

“當當當。”

“天都快亮了,不要再發出聲音。”老者在門口說。

他發了通知,大家也都知道該怎麽做了,紛紛閉上嘴,不再說一句話。

因著知道了死亡因素,大家都離樂器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