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王一航拿著鐮刀胡亂揮幾下,滿滿的怨氣足夠殺死十幾隻厲鬼。

王一帆上前拍拍他的背,安撫道:“男子漢大丈夫,別生氣了!”

“不是哥。”王一航砍下一抹麥穗,“你看看那些女生喝著果汁,吃著蛋糕,咱們在這兒曬著幹活,不公平!”

“就是!”曹莽在一旁附和,“這性別又不是咱們能決定的,怎麽她們是女的就不用幹活?這累活全是咱們幹!”

“咱們要是女的就好了。”杜良割著麥子小聲嘟囔。

男仆人來到他們身邊,直白地問:“你們像和女生一樣休息嗎?”

“廢話!”王一航因為激動,唾液從口中飛噴而出。

男仆人指著小門左邊的門:“你們隻要說出你們想要取代的人就可以休息了。”

“我們取代?如果取代成功了,取代的那個女生出來幹活?”

“你們隻需要說出你們想要取代的人即可。”男仆人麵無表情說道。

王一航翹著食指,思慮良久,長相他都記得,就是名字……他想不起來了。

“白雪?”他試探地說道。

怕男仆人不知道他在說誰,他解釋道:“就那個長得特白,頭發挺長的那個女生。”

男仆人輕點頭,對他說道:“請隨我來。”

王一航給哥哥拋個厲害吧的眼神,扔下鐮刀跟著男仆人去了。

曹莽沒割麥,看著王一航離去的方向思考些什麽。

另一名男仆人見他們沒動,上前指揮道:“快點幹,黃昏之前要割完一半。”

“不可能!”杜良累兮兮的一言難盡地看向麥田,心道累死都割不完!

“哥!”

王一航的一聲哥讓大家齊齊看向他,他站在右邊小門門口,指著裏麵喊道:“這裏有吃的,還有空調!”

男仆走出門外,將門打開。打開的一瞬,牆壁顯出屋子裏的大床,浴室,滿是遊戲的電腦屏幕,還有……電腦桌旁邊的人。

每個人看這個“人”都不一樣。杜良看到的是一個笑起來很甜美的女生,王一帆看到的是一個辣妹,曹莽看到的是一個身穿西裝,辦事雷厲風行的氣質姐姐,梁辰看到的是一個身穿家居服的女生,休嚀看到的是無臉人。

“哥!”王一航雙手擋在唇角兩邊,當作一個小喇叭喊道:“別幹了,快來!”

王一帆看著麥田陷入沉思,男仆人說要在黃昏前割一半的麥子,他們本來人就少,如果他再走了,這又少了一份勞動力。

杜良也是想了半天,他扔下鐮刀,摘下手套向小門快走:“昨天挨餓,今天還在這兒幹活,我不管了,我要吃東西!”

王一航見來的人不是哥哥,泄下氣,轉身進屋了。

休嚀從王一航叫的時候就在看牆壁,眸中閃過杜良的背影,他收回目光,彎腰割著麥子。

曹莽走到他身旁,問:“你不去嗎?”

“不去了,我這人憐香惜玉。”

“嗬!”曹莽輕笑一聲,在他旁邊割著麥子。

梁辰拿著鐮刀駐足好長時間才彎下腰割一簇麥子,他又想去又不想去,想去是不用幹活,不想去是因為他怕有詐!

時間慢慢流逝,陽光照著他們的汗水閃閃發光,一滴汗珠滴到休嚀的眼睛上,休嚀抬起胳膊擦擦眼,微張著口看向牆壁。

小門裏的王一航腿上坐著無臉人,手上拿著鼠標一頓操作,無臉人親他一下額頭,拿起桌上的水果喂進他的嘴中,看起來格外怪異。

“看什麽?”曹莽停下手,直起身握拳輕輕捶下腰。

他們的衣服都已經被汗水浸濕,嘴巴幹得翹起了皮,臉上還流著汗水。

休嚀朝牆壁揚一下下巴,問:“你看到了什麽?”

“你說哪一個?”曹莽看看杜良那邊,又看看王一航這邊。

休嚀看向杜良那一邊,杜良那邊沒有女生,是一位西裝革履的人坐在電腦前操縱著什麽,轉臉的一瞬,他看到了他一直以來羨慕的人……

可那人已經跟他鬧翻了。

“怎麽了你?”曹莽看休嚀臉色不對,用手肘撞撞他,“你沒事兒吧?”

休嚀晃一下腦袋,看一下杜良那邊收回眼神,心中不敢多想。

曹莽舔一下上唇,瞄一眼牆壁,彎身對休嚀悄聲道:“牆壁有鬼,對不?”

“再次詢問!”

身後的聲音嚇了曹莽和休嚀一跳。

男仆人麵向休嚀:“有人想要取代裏麵的人嗎?”

“取代?”梁辰的汗珠滴到眼睛裏,難受的單眨著一邊的眼睛,“取代了他們就出來幹活了?輪流休息?”

“你們可以看看他們在做什麽,再決定要不要換。”

梁辰和王一航聽話地看著,休嚀已經看過了,所以此刻他正坐在地上發呆想事情。

曹莽看了牆壁幾秒,轉眸看向休嚀。

男仆人見休嚀無意,走到梁辰身邊小聲道:“都是人,你要幹活,他們就可以休息,你勞動一天,他們坐著就可以享受到你勞動的果實,你這麽做有什麽意義……”

梁辰聽著男仆人的話越想越覺得有理,他又熱又累,房裏的人卻喝著小酒玩著電腦,她喜歡的人和事業要被奪了去了!

要是他收完這些糧食,門裏的人也可以吃,憑什麽!

“哐!”

梁辰扔下鐮刀,“不幹了,我要去休息!”

“你呢?”男仆人轉頭看向王一帆。

王一帆盯著弟弟,隨後朝休嚀和曹莽雙手合十歉疚的說道:“對不住了兄弟,我,這,這真受不了了,不好意思,抱歉抱歉!”

“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們的目的就是讓我們去那個房間裏,就像他昨天故意讓我們用小碗吃飯!”

許是王一帆的禮貌,休嚀多說了兩句。

王一帆一怔,無措地指著弟弟:“弟,那,我,我弟弟,弟,他,他,我……”

休嚀起身麵容肅穆地拍拍他的肩膀,寬慰道:“我也是猜測,不一定就是對的。”

“幹活!”男仆人的嗓音帶著不滿。

曹莽拍拍屁股黏上的土,嫌棄地看一眼手掌:“好髒……”

休嚀和曹莽還在割麥,王一帆卻無心幹活,沒過一會兒,他跑著去找男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