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主子!水放好了。”柚紅站在一旁說道。

倒水的下人一個接一個從門口離去,王爺抬眸看她道:“下去吧!”

柚紅點點頭,走了出去,快到院門口時,她猛地想起還有四喜,回身表情略帶驚慌。

四喜慢她幾步跟上她,柔聲道:“我剛才在和主子說事兒,別擔心。”

“什麽事兒?”說完柚紅立馬補充道:“你想說就說,不想說也沒關係。”

四喜猶豫了一會,小聲道:“我習慣了一個人睡,和別人一起我,我害怕……”

“嗯。”柚紅沒多問具體原因,怕引出四喜的憂傷事。

四喜偷瞧她一眼,咬著下唇,糾結幾秒開口道:“王爺每天都會留宿在咱們院裏嗎?”

“嗯……是吧……”柚紅撓撓頭,“有時候留,有時候不留。”

四喜點點頭,微微扭頭看向身後的院子……

……

屋內,涼鳶眼泛寒意地凝視著王爺,王爺悠然一笑,語氣有一絲挑釁。

“如果本王說忘了,你能拿本王怎麽辦?”

“你別太欺人太甚!”涼鳶憤怒的雙眸宛如快要爆發的岩漿,她緊緊盯視著王爺,似是要把他吞滅。

王爺見狀哈哈大笑起來,不以為然道:“就算本王欺人太甚,那又如何?”

“哼!”涼鳶起身道,“我沒有軟肋,你也沒有嗎?”

聞言王爺神色疾變,麵容狠戾,轉眼間,他便握住了涼鳶的脖頸。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沒有人可以威脅本王!沒有!”

他的五指緊掐涼鳶的喉嚨,使她不容呼吸,頭部微微向後揚起,張大了嘴巴。

沈曦月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戳著屏幕道:“放毒!放毒!你快放毒!”

屏幕上的白光漸漸掩蓋住畫麵,沈曦月拿著匕首砸向屏幕:“快救救她,救救她啊,救救——”

“額啊——”

屏幕上的白光瞬時退下,涼鳶坐在椅子上單手撫摸著脖子大力的咳嗽。

王爺在一旁默默地看著,等涼鳶不咳嗽了,他捏起涼鳶的下巴道:“別打她的主意,沒有人可以動她!”

“你最好祈禱她最近不要出事,不然……你就去死吧!”

王爺說完甩開涼鳶的下巴,厭惡地斜睨一眼涼鳶,開門出去了。

涼鳶趴在桌上一會兒,隨後抬著沉重的腳步走向裏屋,她沒脫衣服躺到**,從枕頭底下拿出那半塊玉佩,楞楞地看著。

沈曦月關心的話掛在喉頭,卻不知如何開口。

許久,涼鳶把玉佩放回香囊,開口道:“我要睡了。”

“你,你沒事兒吧?需要,需要什麽藥嗎?”

“不需要,我很好!”涼鳶停頓一秒,“謝謝!”

沈曦月低聲道:“另一半的玉佩在王爺手裏嗎?”

涼鳶輕嗯一聲,閉著眼睛道:“我隻要再獲得另一半玉佩我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離開這裏……”沈曦月小聲重複這幾個字,問,“離開這裏你會去哪裏?”

“家!”

涼鳶睜開眼睛,黑色的瞳仁在黑夜裏萬分堅定,“我會回家!”

“嗯……”沈曦月落寞地點兩下頭,內心有點羨慕。

涼鳶獲得玉佩可以回家,那她呢?

通過這一關會回家嗎?

“你還有什麽問題要問嗎?”涼鳶又把眼睛閉上了。

“沒有,晚安……”

“晚安!”

說了晚安不一定就要睡,沈曦月坐在軟椅上等著進入涼鳶的身體。

時間慢慢走著,沈曦月等的都快睡著了。

她朦朧中看著屏幕上的字,強打起精神攥緊手中的匕首。

掀開眼皮的一瞬間,沈曦月精神抖擻,她坐起來四處摸索,企圖尋找刀的存在,來回摸了一圈後,她自言自語道:“我刀呢!我刀怎麽沒過來啊!”

〔時間還有兩分鍾!〕

沈曦月還有兩分鍾的“自由行動”能力,她的驚訝之色喜於麵容,昨天還是三十秒,今天就兩分鍾了!

“我,我現在要幹什麽?”她看一眼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略帶驚喜:“還好沒有脫衣服,我要找刀,宰了那狗崽子!”

她下床到抽屜裏找到一把剪刀,拿著剪刀氣勢洶洶地衝出院子。

走到院中,她無意間瞥到牆上的一道黑影,便窩著腰麻利地溜了回去。

她悄悄打開門,露出一條小縫觀察院裏的情況,在聽到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時,她趕忙合上門,蹲在地上雙手放在胸前。

〔三十秒倒計時!〕

沈曦月忙把剪子放回原位,斜躺在**,她心道還好隻是兩分鍾,要不然這漫長的夜她都不知道該怎麽熬下去……

閉眼的一刹她感受到了身體的回空,再次睜眼時,她已經坐在了軟椅上。

她從屁股底下掏出匕首,嘟囔道:“早知道不換你了,什麽用都沒有!”

**的涼鳶翻轉了一下身體,沈曦月捂著嘴巴不再出聲。

日月交替,沈曦月醒來外麵已經天光乍白,涼鳶正坐在凳子上吃粥。

沈曦月看著桌上的豆角,恨不得衝進去和涼鳶一起吃,她最喜歡吃豆角了……

她咽一下口水,閉著眼睛不再看屏幕,許是昨天沒睡好,她竟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沈曦月被涼鳶虛弱的求救聲圍繞,她惺忪著眼眸看向屏幕上捂著肚子,麵色慘白,隨時一副要暈過去的涼鳶,急切地問:“你,你怎麽了?”

涼鳶虛弱地搖搖頭:“不知道……疼死我了,惡心,想吐……”

“你著涼了?”

對於沈曦月的這一問,涼鳶沒有回答,她躺在**蜷縮著身體,嗓音充滿著無力:“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突然變成了這樣……我申請自我檢查,被駁回了……”

“不是我!我都沒看到什麽申請!”沈曦月高聲否定。

“我知道不是你,那是我上前線的時候給人……額啊……”涼鳶從**起來,痛苦地向茅廁跑去。

沈曦月不好意思地捂住耳朵,關閉心靈的窗戶,輕聲道:“你好了叫我,我好睜眼。”

涼鳶沒回話,好了之後她扶著牆壁,聲如蚊蠅道:“好了。”

沈曦月打開心靈的窗戶,將涼鳶虛弱萎靡的狀態映襯在眼中。

“我該怎麽幫你?”

“我,我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