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飯吃的極其熱鬧。

蘑菇屋迎來了第一組嘉賓,五人齊聚一堂。

除了嘉賓們點的紅燒肉和三杯雞外,桌上還擺著各種鹵鴨貨兒和一大盆提拉米蘇殘骸。

“這紅燒肉不是黃老師做的?和我當年吃的味道一模一樣。”

葛曼夾了一塊紅燒肉細細品嚐,還是沒吃出差別。

何旦啃著鴨脖說:

“比外麵買的好吃!”

黃刕吐出一塊雞骨頭:

“可以呀,下酒正好。”

畢夏叼著勺子,可憐巴巴的問樂言:

“提拉米蘇真的沒有了嗎?”

沒錯,這些全都是樂言做的。

至於為什麽他會做出這麽一桌子菜,又為什麽會把廚【廚藝】升級到D,還要從幾個小時前說起。

為了照顧好嘉賓葛曼的情緒,樂言與她聊起了她感興趣的詩詞歌賦,狠狠當了一把文抄公。

安撫好葛曼,樂言去廚房準備紅燒肉和三杯雞。

但剛套上圍裙,突然聽到院子外麵傳來一聲巨響,跑出去一看,是蘇蘇的牛棚傳來的。

畢夏不知從哪扯來一塊紅布,圍著牛棚又蹦又跳。

蘇蘇急得團團轉,剛才的巨響是他踢到了柵欄上。

“哇塞,原來牛真的討厭紅色。”畢夏也驚呆了,拿著紅布吃驚的自言自語。

似乎是玩膩了,又或者她這麽做隻是為了印證牛是不是討厭紅色,她放下紅布開始追狗。

大H看到終於有人願意陪它玩了,在院子裏瘋跑起來,畢夏跟在它身後一邊跑一邊笑。

樂言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到了八尺大人真身。

趁著大H曲線救國的時機,樂言偷偷檢查了其他小動物的情況。

小羊眼神有些呆滯,地上的草垛亂得像遇到了采羊賊。

彩燈不知用了什麽手段,飛到了房頂上,它死死地盯著畢夏,一人一鴨似乎有什麽深仇大怨。

三隻雞不知去向,大棚裏隻剩下一地淩亂的腳印和雞毛。

這是哪裏來的小哪吒?

黃老師跟何老師回來時,蘑菇屋不會被滅門了吧?

等樂言從大棚出來時,大H已在地上口吐白沫了!

他嚇瘋了!

什麽情況這是?

“它沒事,就是跑累了。”畢夏揉著大H的肚子,笑哈哈的說。

大H這個舔狗累成這樣,還不忘去舔畢夏的手,口水蹭得畢夏手和胳膊上哪兒哪兒都是,樂言看得直皺眉。

但畢夏一點都不在意,手上揉的動作更快了。

樂言腦子裏飛速盤算著,必須讓她遠離這些小動物

這個時候他突然想到,畢夏一進屋吃了不少東西,不知道用吃的能不能控製住她?

於是樂言邀請畢夏進廚房來看他做三杯雞。

畢夏欣然答應下來,但樂言查教程的功夫她就跑了出去,看方向又是牛棚!

這孩子的玩心是有多大啊.

樂言又把她騙回來,說做雞的過程特別好玩,你就在這看著吧。

但騙終究是騙。

沒過三分鍾畢夏就戳破了樂言的謊言,說做雞一點都不好玩,還沒抓雞好玩呢。

為了證明他的雞更好玩,樂言忍痛把【廚藝】學習到了D級,現場給她表演了一段徒手拆骨,給畢夏看的一愣一愣的,果然忘了外麵的妖豔賤貨。

但一招打不完天下。

很快畢夏就看膩了,又想要出去。

為了把她留下,樂言再問,你還想吃什麽!

她又說了一個鴨脖。

樂言師傅再次給她表演了一場‘群脖齊舞’的大秀。

畢夏看的直呼內行。

“天呢,你居然真能做出來鹵鴨脖?”畢夏嚐了一口就驚了,“那你會做甜品嗎?”樂言看了眼表,黃老師跟何老師回來還需要一段時間。

於是他咬著後槽牙說:

“會!我給你表演一個雞飛蛋打,你就在看著千萬不要走開!”

“樂言辛苦了,做了一大桌子菜!”

“這杯敬樂言,我在蘑菇屋第一次吃上別人做的飯。”

“辛苦樂言!”

其他嘉賓們並不知道這頓飯背後的艱辛,隻覺得樂言這孩子用心了。

樂言舉杯慚愧的說:

“不辛苦,不辛苦,大家吃的開心就好。”

黃刕突然把酒杯放下,指著畢夏說:

“還沒給你介紹吧?畢夏也考上了京影,你們之後是同學。”

樂言嘴裏的茶水差點噴射出來.

whaaaat??

葛曼放下筷子,看向樂言笑著說:

“畢夏是孩子心性,到了大學你多多照顧她。”

畢夏是葛曼同公司的新人演員,而葛曼又是這個公司的背後老板之一。

就像樂言被巨星栽培,傾注資源一樣,葛曼也在盡可能‘帶’畢夏這個新人。

兩個人共同合作過好幾部劇集,畢夏的大事小事葛曼也很上心。

樂言喜愛詩詞,愛詩詞的人必然穩重嚴謹。

有這樣一個人在大學裏照應畢夏,葛曼放心了很多。

樂言大驚失色的連連擺手:

“我也不會照顧人。”

你們瘋了吧?

把哪吒托付給他,以後每天看她鬧海嗎?

何旦給樂言夾了一塊雞肉,似笑非笑的說:

“我和黃老師不在,你看你把曼曼和畢夏照顧得多好?”

他陪葛曼舞文弄墨時,葛曼對樂言讚歎連連。

何旦和葛曼見過很多次,今天的葛曼無論是狀態還是情緒都是他見過最好的一次。

能看出來,樂言在照顧葛曼這方麵用了心思。

另一邊的畢夏就更不用說了!

何旦都沒辦法讓她安靜下來,樂言居然能管住畢夏一下午沒闖禍!

另一個當事人畢夏看著大家無所謂的說:

“照顧就不用了,我能照顧自己。”

隨後她看向樂言,興奮的笑起來:

“但咱們可以一起玩啊!”

聽到‘玩’這個字,樂言手抖了兩抖。

孩怕!

酒過三巡,黃老師的話也變多了:

“年輕的時候一定要交幾個朋友,工作以後再交朋友就難了,尤其是幹咱們這行的。”

何旦點頭道:

“是這個道理,我和黃老師能做這麽多年的朋友,也是因為我們在很年輕的時候認識,我周圍那些幾十年的朋友都是這樣的。”

這句話也說到了葛曼的心坎上,她唏噓的看向黃刕:

“還真是我認識黃老師時也不到二十歲,跟畢夏現在差不多年紀。”

三位老師不約而同的看向兩個孩子,感慨著他們的青春年華:

“年輕真好啊。”

樂言看著對麵談笑風生的三位老師,也發自內心的暗自感慨了一句:

“有朋友真好啊.”

活到這麽大,他身邊還真沒有能稱得上‘朋友’的人。

也許之前有,但家庭變故後,他自己把心門關上了,朋友也漸漸走遠走散了。

等他活到黃老師、何老師的年紀,會有像他們彼此這樣幾十年的好朋友嗎?

這些年夜深人靜時,他時常躺在**問自己:

“如果我現在死了,多久才會被人發現?”

答案可能是一周?

或者半個月?

大概是因為屍體散發腐臭氣味被鄰居發現的吧?

都說大學是人生很重要的一個轉折點,是不是需要把心門打開,去認真結交幾個朋友呢?

樂言扭頭看向畢夏。

她會是我的那個朋友?

不過這個想法轉瞬即逝。

因為樂言看到畢夏揪起了大H的尾巴,並好奇的往下麵打量。

她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