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圖騰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要做什麽,但我對最近發生的事情在進行調查,如果我們的目的一致,我希望我們可以達成共識。E3更好看E3GHK”他雖然一直在說話,可眼睛卻還在我的臉上,看的我有些不自然。
“看來你是個很有責任感的老師,但是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參與進來的比較好。”
“為什麽這樣說?你,知道些什麽?”
“你隻需要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就可以,接下來的事,叫我來做吧。”我有點公式化的回答,顯然讓武官不太滿意。
“雷小姐,你認為我沒有能力調查清楚?”
“我不是這個意思,有些事對於你可能是參與的越少越好。”我說的都是實話,可是武官並不領情。
“我並不這樣認為,畢竟你們什麽都不知道,而我掌握一些資料,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有用,可起碼比你們要快一步。”武官擺擺手叫來了侍應生,準備結帳。
“如果你那麽看不起我,我想我們還是各做各的。”
武官的眼神裏有種叫人無法抗拒的東西,我的心開始動搖,心裏掙紮著該不該與他合作。
“好吧,我可以跟你合作,但先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先套來資料再說。
武官得到我的回答滿意的笑了,嘴角上揚,下巴的弧度很好看。
“走吧,帶你去個地方。”
餐廳於學校相距很近,大約20分鍾我們來到了一所樓前,看門的人正在打瞌睡,聽見有人來了,睜開了布滿紅絲汙濁的眼睛看著我們,他看到武官的時候很禮貌的點點頭。詢問他怎麽晚到教學樓有事嗎?武官說有些學生的作品沒有看完,回來拿走,打更的老頭沒有多說什麽打開了走廊燈叫我們上去。武官帶我直接上了4樓,進了左麵一間房間,這是間教工辦公室,依然保持著藝術人特有的邋遢,牆角擺放著很多畫,抽象的寫實的人物景物,所有色彩絢麗而紛繁,一副副畫組合在一起變成了奇異的花。
武官帶我走到兩副遮著的畫前,示意我看,然後慢慢的拿掉布,那是兩副畫像雖然畫風不同,但看的出畫的是同一個女子,而這個女子我在樂麗的家裏是見過的,其中一副畫顯然還沒有完成。我看了武官一眼。
“這兩副畫是小美和阿斯根畫的,這副沒完成的是小美的。”我並不明白武官帶我來看這兩副畫的用意。
“你帶我來看這個做什麽?”
“你知道帕斯卡拉?”
“樂麗跟我提過,我想他們畫的應該是同一個人。”
“那麽你覺得除了樂麗,他們兩個都遇到了麻煩會不會與她有關係?”
“你的意思是?”
屋子裏的燈輕微的閃動了一下,雖然很輕但我可以感覺的到,兩副畫就並排擺在我麵前,同樣的麵容卻很明顯是不一樣的神情,一個表情溫和的在笑一個卻是極度冰冷深邃。
“聽說她是一具爭議很大的婚紗模特?為什麽他們畫的表情會不相同?我的意思是既然她是沒有生命的模特,怎麽會?”
“這正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但是已經沒有機會問清楚,不過樂麗的家裏應該也有一副才對。”
“我看過樂麗畫的那副畫,和這兩個畫的是同一個人,但是好象表情也不相同。”
“其實表情不相同雖然有些奇怪,可是也沒什麽不可理解的,畢竟做藝術的人都有些自己的個性和想法。”武官看著畫一隻手自然的撩著頭發,我在想是不是所有學美術的男生都有如此帥氣的動作和神情?
“你在發什麽呆?”武官看了我一眼奇怪的問。
“沒,沒什麽隻是在想事情。”我不好意思的敷衍著,臉上竟然有些微熱。
他看了看畫又看了看我,很是莫名其妙的麵部表情勾起了我的好奇心,顧不得剛才的溜號急急的問。
“怎麽了?你想到了什麽?”
“我覺得,我覺得,這畫裏的人,和你有點相似。”切,怎麽會呢,是在討好我吧?
“你在取笑我?我哪裏有人家那麽美豔。”我又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
“那倒是,你是沒有那麽漂亮”他倒是個老實人,可這話聽起來怎麽很不對味。
我四處搜索著,正好看見一麵開著的窗,影射出我的臉,左轉右轉,審視起自己,我真的不好看嗎?不會吧,我覺得還可以,微圓的臉,下巴微尖,眼睛大大,嘴唇薄薄,皮膚白皙,雖然不是性感的那種,但也正因為不十分性感而顯得年紀比實際年齡小很多,有那麽差勁嗎?想著想著,不自覺的就把最後一句嘀咕了出來。=金==榜=
“哈哈,你還挺認真?你倒是不差勁,隻是和這個西方美女是不同的類型而已。”武官突然笑起來嚇了我一跳。
“切……”我一邊別扭的生氣,一邊還是不忘記頻頻的看著那窗上自己的臉,突然一個人影從我身後晃過,雖然是很快的一瞬間可還是被捕捉到了,手心驚的出了一層薄汗,我想我覺對不是眼花,可這若大的教工辦公室裏雖然雜物很多,可任誰都可以一眼看遍整個屋子,這屋裏除了我和武官,再沒有第三個人。武官看出我的異樣,以為我可能還在介意他剛剛的話,笑了起來。
“不是那麽小氣吧,我隻是說說而已,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他不說我也正想快點離開,因為我有一種不太對勁的感覺,總是讓心裏怪不舒服的。
跟著他下了樓進了出租車,我才反映過來要問一句,“我們上哪?”
“去我們學校的分校,醫學院。”
“去哪幹什麽?”
“去看小美。”
“小美不是死了嗎?”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仿佛他就個可怕的怪物,他被我這樣一看也有些不自然。
“我做了些手腳,讓小美的屍體在那邊停了下來,所以我們去看看。”
我深吸了一口氣,這個人看來並不象我想的那麽簡單,隻是個比較有責任心的老師,原來他還有這樣的能力。要知道私自留下沒有落案的學生屍體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傍晚的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但是一向對福爾馬林味道過敏的我,一走進這個學校大門就感覺全身不自在,甚至還覺得後麵冷嗖嗖的。
“走那麽慢幹什麽,晚了就不方便進去了。”在他的催促下,我不得以加快的步子。
黑洞洞的大樓裏沒有什麽燈光,唯一的燈還顯得那麽昏黃,這個時間應該還有人得自習,學校也太會省電了吧,武官帶著我在樓裏七拐八拐的進了一扇不起眼的綠色的鐵皮門,上麵漆的顏色已經差不多掉光了,露出裏麵原本的顏色,我們進去以後他把門用力的拽上,發出悶悶的關門聲,我平時可不是膽小的人,可在這樣有氣憤的時刻,我不得不得有點緊張。
“怎麽了?你不是害怕了吧?看你不象膽子小的人那。”這話聽起來有點挑釁的味道。
“當然不是,我隻是覺得這的溫度有點低。”我心虛的說。
“這個地方常年這樣,不然怎麽保鮮那麽多屍體。”這難道是專門停屍體的地方?我咽了咽唾液,在這樣環境下一聯想到一走廊的一排門裏麵都是各種屍體就不自覺得聯想到我的一個醫學院的朋友講述的一段經曆,有的時候象這樣的學校屍體是很緊俏的,沒有屍體同學不能解剖更不能畢業,好不容易送來一具屍體大家都搶著去碰,女生也跟瘋了一樣抓起人腦袋到處跑,那天我的那位朋友好不容易找個機會跟高年級的學長們擠上了一個位置,可是手套已經發完了,他就光著手上去撕人皮,他說人後背的皮是最厚的,他力氣算大了,可是用上兩隻手也很勉強,解剖完下來累的隻想吃飯,於是就洗了洗手直接抓地瓜來吃,一想到他描繪的樣子,我的胃都開始翻騰。
等我回憶完這段恐怖的敘述,我們已經來到了走廊的最裏麵,武官拿出一串鑰匙嘩啦啦的開了門,門一打開,他就走了進去,我還有點沒回過神來,站在門外,沒有動。
“進來啊,關上門。”聽到他催促,隻好硬著頭皮走進去,把門虛掩上沒關實。
“你是不是害怕了,別逞強。”他如此體貼,真想說我害怕,轉身走了,可是那會不會很丟臉,這世界上就是有種人把麵子看的起什麽都重要,這樣的人也最容易遇到麻煩。
“沒,沒的事,快點吧,這裏真的很冷。”
武官笑笑,然後轉頭去拉一隻最下麵的抽屜,抽屜在他手裏好象沒有重量,一下子就打開了,距離不遠,可以看到裏麵用白布蓋著的是一具屍體,屍體的頭發散落了出來。
“我要拿起白布了,你可以嗎?我可不想看到你暈倒,看起來你也滿重的。”這時候他還有心思開玩笑。
我瞪了他一眼,“你真有心情,你學生躺在這,你就不難過,還有心思開我玩笑。”
“生亦是死,死亦是生,死不代表對任何人都是壞事。”
“生死要是沒有所謂,我們還查他做什麽。”
“隻是生死並不是我們說的算的,應該有它一定的法則。”
“你廢話還真多,快點吧。”
布在我的話還沒完全說完的時候“唰”的被拿開了,小美的屍體暴露了出來,因為沒有準備我的目光直接落著那仿佛熟睡女孩的臉上,這個是很清麗的女孩,有種很甜美的氣質,雖然整個人被凍小了一圈看起來象一具櫥窗模特,但卻仿佛還可以感受得到她活著時的音容。她穿著一件無袖的白色裙子,式樣好象在哪裏見過,我注意到她身上似乎沒什麽外傷。
“她是怎麽死的?”
武官抓起了女孩的手臂給我看,我看到她手腕上有一圈已經發紫的傷口。
“割腕?”
“是的。”
“她不會是和男朋友吵架吧?”問出口我也覺得這話問的十分愚蠢,如果原因那麽簡單,我們還來這做什麽。
“你仔細看這傷口的形狀。”經他提醒我向前走了幾步,那手腕離我近了些,但是還是看不清楚,我又走了幾步,武官不耐煩的抓住我的胳膊用力的拉過去,顯些撞到那條高舉的手腕。
“你看什麽?”
“叫你看清楚啊。”雖有些生氣,但還是一刻沒有厲害過那隻詭異的手,我看清了,那手腕上的傷口仿佛是一個圖形,不,更象一種圖騰。
“這是什麽。”
“我知道還用的著叫你來看嗎?”
“象是一種圖騰,但不像是我們的,倒像……”
“這我也知道,我已經查過了,我們絕對沒有這種樣子的圖騰。”武官放下小美的手腕,然後仔細的重新蓋上布。
“不拍個照片查一下嗎?或許網上可以。”
“早就拍過了,也查過了,你要是有興趣可以給你傳一張。”
在扇舊鐵門關上的一刹那我才沒有顧忌的吸了一口氣。
“那會是什麽呢?”我還在嘀咕著,心思完全在那奇怪的圖騰上麵。
“你不覺得那有點象某種動物?”
他這樣一問,我也覺得小美手腕四周分散著割痕,好象並不是沒有意義的,因為他們顯得有些整齊,但那東西又太抽象。一時想不出像什麽。
“那你覺得像什麽?”
武官的剛要說話,卻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
“我還有點事,你自己能回去嗎?我回頭給你電話。”
我哦了一聲,看著他急急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