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疤瘌棍爭女人被綁架

兩人到了東廂房,萬三一進門,楞住了,一個打扮的很是清爽的女子在裏邊,不施粉黛,反多出一分嫵媚,比鄉間女子還好,萬三沒去過呂家莊那窯姐兒那裏,自然不認識。

來旺趕緊介紹,楊杏兒倒大方,殷勤地給萬三端茶倒水,萬三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拍拍來旺的肩膀稱讚他有豔福,比那疤瘌棍主意打的好。

來旺憨厚地笑著,忙問疤瘌棍的事,萬三歎了一聲說:“這小子自作孽啊!”

原來,那天大家慶功酒後,疤瘌棍夜裏睡不踏實,被酒勁催逼的,那股子鬱悶了一二十年的**被腰裏的銀袋子給燒的火急,勸了半天來旺,沒勸去,隻好自己一個人去了,先去買了身合適的衣衫,又躲在老宅子裏痛快地洗了,感覺神清氣爽,將腰裏的銀子留下十兩藏起來,帶了四十兩準備逍遙個痛快。

這天,疤瘌棍來到了夢想中的沁月河,隻見河水清澈,風光旖旎,不時穿梭來一艘艘畫舫,裏邊歌舞正濃,讓疤瘌棍感覺如入仙境,以前也來過,隻是遠遠地看著胡思亂想而已,如今不了,棍爺帶了銀子來。

他從沁月河邊街上走,一家一家裝飾的美豔的妓院挨著,門口都有花枝招展的女人和王八皮條們殷勤地拉人,疤瘌棍雖然醜,但是這幾天一修理,好多了,不過這地方是沅陵城裏,不同鄉下,欺生的很,看疤瘌棍不象有錢的派頭。但是錢是不分身份的,隻要有錢,就是客人,所以疤瘌棍一走進來,立刻被脂粉氣女人和皮條客們包圍了。

疤瘌棍自己就有心驚膽顫的感覺,裝也裝不出從容的派頭,見他們喊的親切拉的熱情,隻好掙脫往前走,反而不敢進去了,他不知道行情,看那些高門大院就害怕,心說去了拿不出那麽錢來還不給投到河裏去了。

直到轉到這頭,前邊一個別致清幽的小院,門前兩個婦人,見疤瘌棍過來,忙走過來搭訕,疤瘌棍見沒那麽多人圍觀,心裏略微平和了些,便自充大方地跟了進去。

裏邊老鴇子一看疤瘌棍這形象,也不大待見,但是轉念一想,雖然這個漢子是鄉下人,但是敢到沁月河來挨宰,肯定是發了點小財的,看在錢的麵子上,給他找個姑娘多收些錢就是了。

老鴇子問疤瘌棍:“大哥你要哪個姑娘啊,包你滿意,隻是得先付了銀子才行。”疤瘌棍會意,知道怕他拿不出錢來,痛快地拿了半兩銀子塞到老鴇子手了。

這下老鴇子高興了,知道這家夥是有點銀子的,便叫了一群姑娘來讓疤瘌棍挑,疤瘌棍一下子恍惚間象暈倒在仙女叢集之處,有點呆楞,看那些姑娘一個個打情罵俏地對著他,更有那濃重的女人脂粉氣息衝擊,疤瘌棍腦子嗡嗡亂叫,他還真怕自己叫的姑娘太貴,付不起,不管亂挑,隨手指了個相貌一般的女子。

老鴇子一看那個高興啊,今兒正碰上個蠢貨來著,這麽個姑娘也挑上了,我得給他要了三倍的價錢。

老鴇子嘴裏笑道:“大哥你好眼力,春花是我這裏最好看最疼人的姑娘了,春花快回房裏準備好照顧大爺。”按常理應該讓春花接了疤瘌棍進去,但是老鴇子多了個心眼,還是怕這家夥支付不了銀子,便對疤瘌棍說:“大哥你真有桃花運,快拿了銀子進去快活吧。”

疤瘌棍給老鴇子說的暈乎,趕緊問:“多少銀子啊。”

老鴇子說:“十兩銀子,包你快活!”疤瘌棍心裏一緊,但是想想銀袋裏鼓鼓的,便摸了十兩銀子給老鴇子,順便笨拙地道了聲謝。

老鴇子一看,疤瘌棍還真有點銀子,平常這一進去也就花個二兩,這個笨蛋連價都沒講就拿了銀子出來,今兒是開眼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老鴇子格外高興,既然人家掏了銀子,那自然就好招待,也拉個長主顧。

吩咐了小丫鬟領了疤瘌棍進去,疤瘌棍心說,老子花了銀子,人是我的了,老子好好讓這娘們侍侯時候。

不大會來到春花的繡房,春花已經接到老鴇子的吩咐,這是來這裏第一次接這麽大個買賣,而且還是個傻不拉幾的,春花的粉臉樂開了花,燦爛地等著疤瘌棍,這邊老鴇子準備了最好的一桌花酒進來,做生意嗎,就講究個規矩,既然人家出了大價錢,老鴇子還是熱心地準備了上好的花酒席麵來,另派了個歌妓去唱彈助興,疤瘌棍一見這排場,心裏高興,心說這回可是值了,不枉來世上一遭,他還暗暗地笑話來旺的小氣和沒有魄力。

春花將疤瘌棍接過來,撲了一身的好香水兒依偎在疤瘌棍懷裏,不用別的就這一偎,就讓疤瘌棍興奮地魂飛魄散,自己不知道該幹什麽了,笑的一張醜臉開了花兒。

這邊,那歌妓彈唱了一曲曲的充滿**的曲調,還鶯喉婉轉地唱起淫糜刺激的歌調,把個疤瘌棍生生地象來到了逍遙世界,現世沒見過的,疤瘌棍覺得這次真是開了大眼了。

疤瘌棍摸了摸銀袋,心裏安定了許多,故作從容地跟隨著春花,聽春花的吩咐,先喝了個痛快,然後兩人又的樂曲中完成了春意盎然歡會。

疤瘌棍終於完成了從老處男到男人的轉變,春花也樂得今天人財兩得,沒費多少工夫就讓疤瘌棍繳械投降任其擺布,這是春花最輕鬆最快樂的一天。

休息過後,春花還想纏著疤瘌棍繼續在自己這裏玩,疤瘌棍卻不幹了,他知道,再呆下去那十兩銀子就沒了,不成,那十兩銀子得再找個好姑娘,他看的真切,比春花好看的好多著呢,春花見留不住,也沒辦法,這地方本不是留人的地方,任誰不是風流一度就走人啊,鐵打的妓院流水的嫖客嗎。

老鴇子卻不願意放手這個財神爺,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錢,但是隻要先付錢來,就不怕。

老鴇子殷勤地把疤瘌棍讓到內室,給他看畫冊,這次疤瘌棍不象上次那樣呆楞了,一回生二回熟嗎,他直接說:“我要你們這裏最好的,多少錢。”

老鴇子一楞,知道這小子心眼活泛了,但是有點為難,不過為了銀子,老鴇子想了個主意。

“兄弟,我給你說,我院裏確實有個壓陣的,隻是被個大人物包了,我可不敢隨便做主,但是,兄弟你看得起小院,姐姐我給你想想辦法,這個姑娘啊,我不敢沅陵最好的,但是也是排頭幾位。最厲害的是,她的那活兒卻是第一的,誰要是讓她侍侯一回,這輩子不算白活了。隻是如果你想去,那銀子可就得翻番了。”老鴇子殷勤地向疤瘌棍介紹。

“十五兩,怎麽樣。”疤瘌棍直直地口氣說。

老鴇子確實被這十五兩給**的沒法,要換別人,立馬招呼進去了,可是這個,自己到底有點忌憚,雖然那人好幾天沒來了,但是保不準今兒就來呢,風險太大,實在是得罪不起。

“二十兩,去就去,不去還玩那些十兩的去。”老鴇子狠了狠心,一臉的真誠,對著疤瘌棍,疤瘌棍想:“好,玩就玩個痛快,老子雖然醜,卻要玩沅陵最好的姑娘,不就二十兩嗎,花了再掙,也過過男人癮。”

疤瘌棍當即掏出來二十兩現銀,讓老鴇子看的眼有點花,趕緊吩咐最紅的姑娘春梅接客。

疤瘌棍一進這院子最好的繡樓,立刻感歎地摸著自己的銀袋,想,真值了,棍爺不枉來這裏逍遙一回。

這是一間裝飾地華彩飛揚的繡樓,一進去,立刻有兩個美豔的丫鬟攙扶著,疤瘌棍一看,這兩個丫鬟就比昨天那春花要好看漂亮,心下大悅,盡情地享受著美人侍侯。

不大會,來到房間,房間裏已經準備好花酒,一位美豔的姑娘坐在裏邊,臉上薄薄地搽些脂粉,顯得秀雅靈氣,身上衣服錦繡華美,更要命的是,雪白的胸脯恰倒好處地露出一部分,讓疤瘌棍看的腦子暈暈乎乎。

那女子看疤瘌棍進來,楞了一楞,不是他想象的場麵人物,但是,既然老鴇子如此重視,估計是個發了財的小財主來此逍遙,自己沒選擇的自由,隻能來客就接唄。

女子見疤瘌棍老實地坐在一邊,便向兩個丫鬟使了個眼色,兩個丫鬟一左一右,依偎在疤瘌棍兩邊,疤瘌棍可不懂,這是春梅自己偷懶,本來給他親自去侍侯的,看疤瘌棍老實,便讓丫鬟代勞,自己樂得清閑。

當然,雖然不過去,還是要表示出自己的心意,春梅殷勤地與疤瘌棍閑話,**,讓疤瘌棍如墜錦繡堆裏,幸福的暈頭轉向。

直到華燈初上,這場花酒才算結束,春梅想了想,既然這個家夥這麽笨,經過的女人也多不了,不如讓丫鬟們先折騰折騰他,自己再陪一會就算交差了。

便使了些銀子給兩個丫鬟,兩個丫鬟將疤瘌棍扶上床,故意逗他說要按這裏的規矩辦事,不能胡來,疤瘌棍到底老實,隻好眼看著美女睡在一邊,好在有兩個丫鬟陪著,也玩了個痛快,後來,疤瘌棍忍不住,將春梅拉了過來,春梅本已覺得對疤瘌棍不住,便殷勤款待,疤瘌棍覺得這是這麽多年最感覺幸福的一次,他還有點感謝那苗王老粽子了,至於以後,他沒有多想過。

一場酣然春夢之後,疤瘌棍出了妓院,晃悠著來到街邊,想起這兩夜裏的纏綿,快活地哼起小曲,走不多遠,忽然前邊幾個大漢,並不認識,但是確實是盯著自己,疤瘌棍心裏有些發毛,想拐回去已經晚了,這幾個大漢將疤瘌棍一圍,疤瘌棍知道壞事了,隻好乖乖地跟著走進一間小黑屋子裏。

大白天,裏邊還很昏暗,裏邊坐著個大漢,叫一聲:“帶上來。”

疤瘌棍一看這陣勢,這兩天又搞的身體虛弱的沒法,一下子跪倒在地,抖若篩糠。

“你小子,不是挺快活的嗎,老子晚來了半天,讓你小子鑽了老子空子。”那大漢說,原來這個家夥就是包了春梅的驢蹄山大寨主黃永富人稱大刀黃七的,今天他閑來無事,便帶了嘍羅來此逍遙,正看了疤瘌棍晃蕩著從春梅那邊小樓邊出來,心裏便是疑惑的很,上樓一看就明白了,礙著多年的交情,沒和老鴇子和春梅翻臉,卻對疤瘌棍跑這裏擺闊,感覺不爽,叫了幾個人將疤瘌棍帶到小黑屋裏,先敲了他的銀子再說,媽的,竟然敢到老子地盤裏擺闊,還動了老子的心愛女人,不教訓教訓是不行的。

“說吧,你是誰,什麽時候來的,幹什麽的,給爺爺說明白,有一點含糊,今天你就做著沁月河裏的死鬼吧。”大漢一迭聲地喝道。

疤瘌棍見這情景,早嚇的不知該怎麽辦了,就趕緊交代說自己是個趕屍匠,攢了些銀子,沒有女人,所以來這裏找點快活,沒想到碰上了你們的地盤。

這麽一說,那大漢反而心頭一驚,原來時候牛二的徒弟,他奶奶的,黑衣派的這幫窮鬼怎麽有錢了,不行,不能輕放,先帶回山上再說。

原來,黃七他們正是白衣派趕屍匠的主要部分,驢蹄山就是他們的老巢,打家劫舍的勾當卻是不幹,幹的是能掙大錢的走私,販賣私鹽,鹽巴在古代,都是官家經營,不允許私人販賣,越這麽嚴厲控製,越形成極大的利潤空間,剛開始是山賊鹽販,後來,官府圍剿的厲害,風險太大。

不知從何時起,一個趕屍團夥在趕屍途中,捎帶了部分私鹽,發了筆小財,見有這麽好的利潤,誰還幹這麽辛苦的趕屍啊,所以幹脆他們便以趕屍為名,販賣私鹽做了主業,因為趕屍隊非常神秘,路人是沒人敢上來打擾的,山賊也有規矩,不動趕屍隊的,官府更對趕屍的不管不問,所以這成了一條秘密的運輸線路,當然這件事也隻有白衣派趕屍匠和黑衣派趕屍匠們知道,既然大家都是一個行當裏混出來的,誰也不願意壞誰的好事,大家相安無事不更好嗎,就這麽著,黑衣派的人專心趕屍,沒事了摸個小鬥來發財,白衣派的連屍也不趕了,隻搭起恐怖的屍體架子來運輸私鹽。

如今這黃七正是白衣派趕屍匠的一個分支,此人心狠手辣,而且貪婪非常,對本派的有利益糾紛的也不講情麵,何況逮住個黑衣派的人,這次非要敲他一筆才解氣。

就這樣,黃七等人將疤瘌棍索紮繩捆,一溜煙兒向驢蹄山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