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挑燈童子僵屍爆裂

萬三走在前邊,越過了那個挑著燈籠的女童,牛二緊張地跟在後邊,雖然不打頭,但是要做好防衛,疤瘌棍依舊混在第三,沒辦法,怎麽也得拖著他,來旺斷後,地位也很重要,一有情況必須做好撤退準備。

疤瘌棍這個痞子雖然傷痕累累,仍不讓人省心,大家沉重穩當的腳步被疤瘌棍那根棍子“噠噠”的聲音破壞,因為有一點異常響動,大家就會驚恐不安。

疤瘌棍依然我行我素,大家也沒心思理他,隻好任他作為,反正有什麽危險觸發,也會是他第一個給擊到。

正行進,疤瘌棍自己反而感覺不對勁了,隻覺得那根棍子忽然一沉,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大家就聽見“噗!噗!”兩聲悶響,趕緊停住腳步查看,必要時得及時撤退。

那兩個安靜地挑著燈籠的童子的燈罩忽然被擊破,衝出來一股黃色氣體,牛二一看不好,趕緊大叫:“快跑,毒氣!”

來旺從後邊早探察好路子,便趕緊領了大家跑到門外一個角落裏,好在帶了防毒麵具和防毒的東西,隻要毒氣不是太濃,就不怕。

四人探頭往裏邊看,隻見兩個燈籠裏的氣體一會就放完了,眾人稍微放了下心,忽然,兩個童子竟然活了!

這可是從沒遇見過的情形,難道隔了千年還能詐屍嗎,也太怪了吧,雖然他們不害怕詐屍,但這隔了千年也不腐爛的屍體竟然詐屍,況且又設置在這個位置,難可就凶險的很了。

大家齊齊將辟邪,將腰刀,所有物事準備好,隻要那兩個童子僵屍衝過來,立馬撕成碎片。就算大家信心滿滿,依然不敢大意,各自嚴陣以待,畢竟這不是外邊見過的新鮮僵屍,更何況他們都有毒氣。

四人緊盯著這兩個千年僵屍童子,隻見他們並沒有衝過來,二是手舞足蹈,眾人正奇怪,隻見他們扭曲地在地上打滾,肚皮越來越大,外邊的皮膚已經給一陣折騰扯掉了,這才看清,他們兩個身子現在已經被裏邊什麽東西衝的暴漲起來,越鼓越大,隻見那皮膚被撐的越來越薄,從白忽然變了顏色,越來越黃起來。

牛二忽然想到,這是童子毒氣蠱,做這麽個毒蠱可真是喪盡天良,也許不是女王本意,也許當時這兩個童子已經死去,總之這是個可怕的毒氣蠱,而且製作的時候太過殘忍,很少有人見過,可以說幾乎沒有,隻是在典籍中有模糊記載,沒想到在這裏竟然親眼見到,牛二心裏特別複雜,這真是太殘忍的一幕。來的時候對苗王藍鳳所有的美好記憶開始變的模糊,卻對自己來倒鬥這件事充滿了心理正麵看法,該,就改倒她的鬥,這女人其實很惡呢。

《趕屍匠筆記》記載:在古老的苗家巫師種蠱中,還曾經出現過極端的例子,將能夠產生毒氣的毒蟲,灌入人的僵屍內,再將僵屍七竅封閉,放在陰冷的地方養蠱,大約有個半年時間,內部的各種毒蟲互相蠶食及消耗了僵屍的肉體後,卻有出不去,那僵屍的皮膚此時變的僵硬而嚴密,慢慢這些蟲子便化為毒氣,封閉在僵屍中,凝集起來,這樣這個僵屍就成了個毒氣彈,在封閉環境中可以激活裏邊凝集的毒氣蠱,就會爆裂,衝擊出來傷人。

牛二小聲地給三人將了來曆,三個人見過的僵屍太多了,不管大小僵屍男女僵屍,一律都敬著他們,因為他們畢竟是邪靈之物,不敬他們會走向極端害人,這麽惡心地摧殘僵屍,真是聞所未聞。四個人都無法想象,萬一是哪活著的童子悶死養蠱,那可是喪盡天良的舉動,相比而言,大家更希望隻是僵屍養蠱。

“噗噗……”一陣慘烈地怪叫之後,毒氣蠱果然爆發,墓室裏立刻被黃色的毒氣彌漫,好在外邊空間很大,氣流往外衝擊地厲害,所以這些毒氣一團一團地向外衝擊過來。

四個人各自嚴密地將自己的防毒罩裝備好,倒也傷不到他們。

牛二想,若是沒帶防毒麵罩等物,這次可是死定了,防不盛防啊,什麽暗器也隻是在有限的範圍中激發,這就不同了,沒有空氣,人能活麽,況且這些氣體擴散太快,不大會就彌漫全墓,往哪裏跑啊,就剛才過來的那刀山,就不可能跑快。

牛二他們慶幸的很,雖然遭遇了很多磨難,但致命的危險還都能克服,受點傷還算小事了,在這麽個機關重重的地方,能活著就是好的了。

隻見裏邊的毒氣凝結成團,一團一團的擴散,然後被外邊的空氣吸出來,隨著氣流急速往外擴散,著實凶險。

那兩個小僵屍童子趴在地上,肚皮爆裂,很是淒慘,四個人見的僵屍多了,也沒見過如此惡心如此慘烈的一幕,不過有了這個經驗,齊齊對倒鬥充滿了正義感覺,仿佛自己成了殺魔除妖的正人君子,要替那些冤死的靈魂報仇。

“哼,苗王你這個老女人,老粽子,老僵屍,棍爺爺逮住你一定把你那老僵屍給撕了才罷休。”疤瘌棍有點氣急地在心裏罵,他雖然是個不省心的冒失鬼,但從來沒對僵屍不敬過,這點祖傳規矩遵守的很好,不象牛二,還有那麽點致命的汙點。

關於牛二和荷花的故事他們也隻是奇怪,為什麽那女鬼老是與牛二為難,但是也不明所以,不知道底細,想想看,牛二怎麽可能給他們透漏這違逆了祖規的事情呢。

不過,這次童子毒蠱無疑又是疤瘌棍給激發的,這賴不了別人,這個家夥這次倒鬥真的是處處找麻煩,好幾次大家都差點命喪這小子的失誤中,這一點疤瘌棍心裏也是明白的,確實也慚愧的很,也渴望能有自己表現的機會,在大家麵前挽回些麵子,畢竟大家在一起這麽多年,情誼很深厚,大家越能原諒他,他越不能原諒自己。

過了大約按個時辰,這股黃色的毒氣才稀釋掉,空氣回複了原來那種淡淡的霧氣彌漫狀態,反正這古墓裏的空氣從來也沒好過,能將毒氣稀釋到這種程度已經很好了,不妨礙大家的安全了。

大家又停了停,商量個透徹,這次決定將疤瘌棍那棍子拿走,跟在後邊不準亂動,尤其到那棺床前啟棺的時候,絕對不能亂動,否則,觸發了機關,不隻疤瘌棍自己象以前的那老粽子似的變成一堆骷髏陪葬,還會危及到大夥的生命。

這次疤瘌棍表現的心悅誠服並且巴心巴肺地發誓要穩當地行事,再不隨意惹事生非。

其實這麽發誓又有什麽用呢,疤瘌棍隻是快活快活嘴罷了,本性難移啊,誰能改變他的本性啊。大家心知肚明,當然,不管有用沒用,都是要逼他表這個態的。

牛二見一切平靜下來,那墓室仍以先前的冷靜等待著他們進去,冷冷地看著他們的作為,不知道是憤恨呢還嘲笑,總之,這是千年墓室第一次迎接來自人類的挑戰。

一切顯得詭異卻有寧靜,越是這種讓人壓抑的難受的寧靜越象是隱藏著更大的風險,四個人都步履沉重,重新向墓室內部前進。

穿過爆裂的童子僵屍,萬三一刻也不敢停,往裏約有丈餘就是龐大的棺床,棺床高有二尺,以漢白玉石料堆砌,平整精美,四周雕刻著浮雕,浮雕中遊龍戲鳳,雲彩飛揚,很是精彩。

棺床上是龐大的彩色油漆棺槨,曆經千年,依然鮮亮華美,最上麵的槨板上,是一隻彩色鳳凰,鳳凰端莊而矜持地立在高高的山峰上,四周雲彩朵朵,彩霧繚繞,恍若仙境。

四周沒有一絲痕跡,顯示這龐大的槨蓋該從那裏啟開,估計應該是使用的相互扣合的辦法,木頭的材質暫時看不出來,必須將這厚重的油彩去除才行。

萬三望著牛二,問:“怎麽辦!”

“隻能刮了,這麽好的油彩畫,給糟蹋了,可惜!”牛二沉吟一會,定定神說。

“看來得全刮了,我猜這槨蓋和底下是扣合的,做工太精致了,我們硬撬是不可能撬開的。”萬三說。

“都聽你的,你在這方麵在行,我們隻管幹活。”牛二由衷地回答,他心裏明白,自己麵對這龐大的外槨的確束手無策,至於怎麽啟開,那更一無所知了。

萬三想了想,帶著商量的口氣和大家說:“這棺槨同樣采取了彩漆封閉的辦法,當然了,想啟開它隻能刮漆再說,沒別的辦法,還是得找個印,我看,先這麽刮開一長條,找到槨蓋再說,先看看什麽材質。我現在看不象木頭,不然千多年,這墓裏還有水流,怎麽可能不腐爛呢,或許是具石棺。另外這葬製大家都看見了,既有中原厚葬的風俗和建造的習慣,又有當年苗王國自己的風格,毒蠱,等等,最重要的,沒有使用那些所謂的黃腸題湊的東西,但是這棺材裏苗王會不會穿金縷玉衣,還很難說,但是寶貝是不會少的。”

大家聽了隻是頻頻點頭,心裏又是興奮又是期待,不知道該怎麽辦好,所以一切都聽萬三吩咐,倒是省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