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事實真相

破敗感,充滿了破敗感,這是跋鋒寒來到後山的第一個感覺,特別是眾多凡人眼裏的那種迷茫和絕望的表情,讓跋鋒寒心中一顫。

來到了羅浮宗這麽久,接觸也大多數都是修士,外門弟子哪怕淒慘,卻有一定的奔頭,最起碼,可以成為一方之強豪,哪怕呆在宗門之中,也可以善終,而這些凡人,他們或許之前的祖先是修士,是強者,可是現在,失去了安身立命之本錢的情況下,他們能夠做的,也隻是苟延殘喘,等待著子女出頭,可是修真的世界,就如同現實一樣的殘酷,除非有著逆天的天賦,或者別的什麽機緣,否則,哪怕是擁有靈根,也未必能夠改變他們的命運。

他們或許明白,或許不明白,但是隻能夠堅持下來,等待著命運降臨的那一天,不過大多數人是等不到,隻有在窮困交迫之中死去,而越來越多的人,繼續的走過這條路,周而複始。

跋鋒寒不由想到了前世,城市之中,何嚐不是如此,為了生存而掙紮,最後,卻連一點立錐之地,都無法獲得。

感慨,除了感慨,還是感慨,跋鋒寒緩緩的走在泥濘的小路之上,看著旁邊房間裏麵的眾人,歎了一口氣。

神識籠罩在整個棚戶,跋鋒寒找到了所想要找到的人,一個閃身,消失在了原地。

“曲兒”曹豹顫抖的手,把一碗不知道混合了什麽,顏色古怪的稀粥,遞到了曲兒的麵前,他渾濁的眼眸之中,透著一絲的悲涼,說道:“吃點,吃點就會好了”

本應該是前途無量,內門之中佼佼者的曲兒,卻無神的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的盯著天花板,此時的他,已經成*人了,可是身材卻瘦小無比,一副虛弱的樣子。

“哎”曹豹歎了一口氣,慢慢的把粥送入到曲兒的嘴裏,曲兒無力的咀嚼著,甚至分不清楚,這裏麵的味道。

“到底是怎麽回事曹豹,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不知道什麽時候,跋鋒寒的身影,出現在了大門口,裏麵的景色,讓他愕然,他完全沒有想到,再一次見到曹豹和曲兒的時候,回事這麽一番的景象。

曹豹的動作緩慢,幾乎是帶著某種的木然,回頭之後,看到了跋鋒寒,他的眼神,似乎迸發出了某種神光,然後掙紮的要站起來。

神識早就掃過了這裏的情況,對於曹豹的狀態,極為的了解,跋鋒寒三步並兩步的來到了他的麵前,大聲的說道:“好了,坐下說話,坐下說話”

曹豹早就壓抑不住激動的心情,對著曲兒,大聲的說道:“曲兒,你看到了麽,仙師來了,仙師來了”

兩人淒慘的狀態,讓跋鋒寒一陣的揪心,更加的疑惑卻是在曲兒的身上,曹豹或許會因為勢力,或者得罪了什麽人,而變成這樣,曲兒呢,難不成一個出色的後輩弟子,也會被打壓。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跋鋒寒的話語之中,帶著濃重的寒意,仿佛整個屋子裏麵的氣溫,也猛的下降了七八度。

曹豹此時的狀態,已經支撐不下去了,可是他強忍著悲痛,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講了一遍,事情的起因,居然在小店身上。

當年,曹豹學會了一級符籙紙的製造方法,這點對於小店來說,不少都會,他的生意好點,利潤高點,卻也正常,可是當跋鋒寒傳授了他二級符籙紙的製作方法,當時匆匆而來的跋鋒寒,傳授的並不是宗門常見的方法,而是經過了鳩改良的方法,以當時他的眼光來說,這樣的方法根本就不算什麽。

他站在的是養元階段的修士的眼裏,卻不知道,這樣的方法,對於一個凡人,有什麽樣的影響,曹豹本身具有這樣的天賦,否則也不會在剛剛到達羅浮宗的時候,就掌握了基礎符籙的製作方法,他幾乎把這個方法掌握的通透,製作符籙的成功率和質量,都極高。

從這天開始,小店的生意開始興隆了,低廉的價格,出色的質量,讓他成為了這一片生意最好的,本身,以曹豹的經驗,未必會這麽張揚,但是他的身邊,還有一個曲兒。

曲兒進入內門之後,受到了不小的重視,眼界開闊之後,他的修煉速度也加快了,隻有這樣,才能夠更快的進入到下一個階段,快速的速度,需要龐大的金錢,當時跋鋒寒在閉關,曲兒能夠依靠的隻有曹豹。

於是,曹豹再怎麽也不顧上了,隻要曲兒能夠進軍養元,拜了一個更高層次的師傅為師的話,他就安全了,於是他開始全力以赴的製造符籙,大量的財富,聚集起來,又變成了曲兒修煉所需要的晶石,這本身是一個良性循環,可惜,不和諧的音符加入了之後,變成了一場悲劇。

一個坊市北片,相當有權勢的家族,看中了這個手法,逼迫上門,卻被正好到達的曲兒遇到,當場就起了衝突,對方實力很強,卻無法壓製住曲兒,再怎麽說,也是內門之中的弟子,可是包括曹豹在內,都忽略了平和之下的陰暗。

對方在退走之後,足足準備了四年,終於,借助著一次宗門比試的機會,從上到下買通,對手,裁判,包括場地,一舉廢掉了曲兒的丹田。

曲兒變成了廢人,修真的世界,異常殘酷,不會有人為了一個廢人出頭,結果,不但坊市的店鋪易手,就連跋鋒寒傳授的手法,也為了保命之下,不得不交給了對方。

跋鋒寒一邊聽著,一邊咬著牙,他完全沒有想到,在整個羅浮宗,和諧的背後,還有如此的陰謀,他略微悲憤的說道:“你就沒有去執法堂”

“執法堂”曹豹歎了一口氣,說道:“曲兒廢了,你覺得我去執法堂,有用麽?”

曹豹渾濁的眼神之中,蘊含著悲涼,讓跋鋒寒本已經悲憤的心,再次的顫動起來,沒想到,事情的根源,居然出在自己的身上,如果,當初他沒有把法訣傳下,而是簡單的指點一下,店鋪的生意,或許不會太好,卻不會遭受這樣的禍患,至此,跋鋒寒心中也明白,兩人都是他帶來的,還因為法訣而受到了傷害,無論從那個方麵來說,這件事情,他都必須來管。

“他們是誰”

“李家?”

“李家?”跋鋒寒疑惑的問道,他完全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在他接觸的層次,坊市之中,隻是四大世家而已,這個在羅浮宗有著巨大的權勢的勢力,才是他應對的對象,至於其他,依附在坊市之下的小家族,幾乎不入他的法眼。

“是西片的一個家族,他們有兩個弟子在內門,這一次的大比,實力出眾,已經拜了內門長老為師”

“內門長老?”跋鋒寒微微一笑,這樣的層次,或許之前,他還有些顧忌,現在,隻要不是最核心的那幾個長老,其他的,估計都不在話下,相信有呂正元的這個牌子,他們不會為一兩個弟子,而幹涉吧。

想通了一切之後,跋鋒寒這才微笑的對著曹豹說道:“我看看曲兒”

“哎”曹豹歎了 一口氣,他是習武之人,對於修仙並不是特別的了解,卻也知道,這樣的傷勢,就算是仙師,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吧。

跋鋒寒走到曲兒的身邊,曹豹在旁邊叫道:“曲兒,仙師來看你了”

聽到仙師,曲兒無神的眼眸之中,突然的有了一股神采,似乎再努力的做著什麽,口裏啊啊的叫著,卻一個字都發布出來,甚至因為有些動作過大,整個臉色不正常的紅色。

“好了,曲兒,你的事情,我知道了,我現在看看你,你放平靜”跋鋒寒的聲音,帶著陣陣的平和,消去了曲兒心中的激動,他眼神一轉,平靜了下來。

握住曲兒的手,一道真氣,貫穿其中,曲兒的狀態,一點點的映射了下來,不得不說,對手真的很狠,雖然沒有要掉曲兒的命,但是把丹田位置破壞殆盡了,甚至殘存的真氣,也透過他的經脈,不停的侵蝕著它,如果不出什麽意外的話,曲兒會在幾年內,悲慘的死去。

跋鋒寒的心中憤怒了,為了一點點的財富,甚至對他來說,都看不過眼的財富,居然下這麽狠手,直接殺了還好說,卻是這樣,幾乎要躺著,連受幾年的罪。

可是憤怒歸憤怒,現在曲兒的狀態,他也無法處理,丹田,是一個修士的根本,這樣完全而徹底的毀滅,除非是傳說中的天品丹藥,號稱可以生白骨,肉死人的回生散,依靠現有的方法,完全沒有辦法。

哎,跋鋒寒歎了一口氣,這一口氣,仿佛在曹豹的心中,重重的敲了一下,他有些著急的問道:“仙師,仙師,曲兒到底怎麽樣,沒希望了嗎?”

“是,丹田全毀,已經沒有修煉的希望了,不過我可以幫他祛除痛苦,恢複行動,可是修真……”

跋鋒寒的話,讓曹豹大喜,他此時,已經不想什麽報仇的事情了,能夠讓曲兒恢複移動,讓他可以站起來,如同正常一般,已經是天大的幸事了,至於報仇,他們現在活著已經是奢望了,沒有心思想那麽多了。

跋鋒寒思考了一下,淡淡的說道:“曲兒,你的事情是因我而起的,我會給你一個交代,李家,甚至魯州的事情,我都可以幫你做,你願意的話,就眨下眼睛。”

曲兒的表情非常奇怪,迷茫,木然,或者說是絕望,不過最後,他還是眨了一下眼睛。

“好了,曹豹,曲兒的事情,就交給我了,你呢?”跋鋒寒掃了一下曹豹,他的身體狀態,也不是很好,確切的說,應該是很差,搭把手,因為心力交瘁,他的壽元大減,估計也就是三五年的活頭了。

“仙師,隻要曲兒沒事,我沒關係的,不過,我有個請求,羅浮宗,我們已經呆不下去了,不如,仙師找個地方,把我們安頓下來吧。”

“安頓?”跋鋒寒有些詫異的看了曹豹一眼,這位老人,從遇到開始,就非常有智慧,現在也作出了最正確的選擇,哪怕跋鋒寒借助著實力,壓製了李家,甚至把李家連根拔起,他們兩個普通人,得罪了這麽多的修士,也完全沒有生存下去的空間了,與其強留在羅浮宗,倒不如離開,天下之大,也隻有離開,才能夠有更多的發展。

“好”跋鋒寒取出了一枚丹藥,手上捏著一節節的印訣,把丹藥的藥性生生的給催發了出來,當消耗了七八成的樣子,把藥力連同最後的精粹,打入到曹豹的身體之中。

修真者的丹藥,對於凡人來說,是毒藥,可是經過了某種的變通,還是可以對凡人產生作用的,曹豹現在的狀態,有了這股藥效的幫助,最少,恢複常態是沒問題的。

這一股丹藥的藥力,注入到曹豹的身體之中,簡直是立竿見影,曹豹的身體,立刻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猛的脹大,幹枯失水的皮膚,變得光滑了起來,氣息也健旺了起來。

“多謝仙師”曹豹說道,曹豹的事情,隻是一個小事情,跋鋒寒隨手的就完成了,可是曲兒這邊,卻相當的棘手。

跋鋒寒慎重的考慮了很久,這才開始動手,他把手頭上的一點精金,隨便的點化,煉製成一根根的金針,把金針小心的放在曲兒的丹田位置。

丹田是修士,最重要的器官,任何的修士,都不敢輕易的動丹田,更遑論去了解他,解析他,可是跋鋒寒開通的隱穴,就在丹田,甚至讓丹田破體重生。對於丹田,跋鋒寒肯定,整個玄黃世界,能夠比他了解的更多的,應該是不多了。

曲兒的狀態,如果在剛剛受創的時候,就被他知道的話,或許還有機會,但是現在,糾結了這麽多年,甚至大量的異種真氣,遍布在丹田之中,能夠祛除,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金針紮入到了穴道之中,跋鋒寒又取出了幾枚丹藥,跟剛剛給曹豹處理的一樣,法訣祛除了藥性,然後把丹藥小心的放在金針之上,慢慢的放入藥效。

精金的作用,就是氣導性特別的好,任何的真氣,都可以輕鬆的導入其中,藥效可以直接的通入患處。

做好了這一切之後,跋鋒寒的臉上,略微的露出了一絲的輕鬆,緊接著他,他的手,如同幻影般的,在金針上,不停的動作,一個個的手訣,如同虛幻般的,打入到了金針之上。

曲兒的身體猛的一震,痛苦的大叫了一聲,坐了起來,卻被跋鋒寒一掌,又推了回去,一起一落之下,大量的異種真氣,在跋鋒寒的控製之下,被集中到了一處。

當曲兒身體之中的異種真氣,被清理的七七八八,全部集中到肋下的時候,跋鋒寒猛的出手一點,大量的異種真氣,仿佛找到了一個宣泄點一樣,猛的泄露而出,衝到了地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小洞,就這麽憑空的出現在地上。

“啊”曹豹吃驚的大叫了一聲。

同時大叫的還有曲兒,從肋下開口,對身體造成的疼痛,可不是一般的強烈,幾乎,他的身體,如蝦一般的弓了起來,身體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跋鋒寒絲毫不為所動,伸手猛的一點曲兒的身體,大量的藥效,全部的被催發了出來,在如此龐大的藥效的催動之下,曲兒的身體,立刻以肉眼看得見得速度,在恢複著,很快的,就從皮包骨頭的虛弱狀態,恢複到了平常的狀態,呼吸也平穩了,緩緩的睡了過去。

曹豹一直都擔心曲兒的情況,現在看在仙師的救治之下,恢複了正常,在他看來,隻要曲兒恢複了正常,最少還有可以期盼的餘地。

跋鋒寒歎了一口氣,雖然他用盡了全力,但是隻是祛除了一種真氣,恢複了曲兒的身體,但是丹田的位置是何等的重要,任何微小的傷害,都會讓丹田,受到極大的損害,曲兒也是如此,正常人的樣子,可惜,以後再也無法修煉的任何種類的修真功法了,一個不錯的靈根,就這麽的廢了。

跋鋒寒心中非常的憤怒,但是他的表情卻是凝重的,淡淡的說道:“那個李家是什麽來頭”

經過了幾十年,特別是在內空間之中的150年,雖然隻是修煉各種的神通,但是跋鋒寒的氣質,在各種功法的推進之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前,可以說隻是青澀的年輕人,而現在卻有點沉穩,有些出塵的氣息,更像是一個出色的修士了。

曹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激動,很快穩定住了心神,緩緩的敘述著,著重的還是李家的情況,這個李家,也算是一個大家,在整個坊市這邊有著極大的權勢,幾乎整個坊市五分之一的店鋪,是他們直接控製,或者間接控製,而且他們主要的方向是符籙,跟四大世家並不衝突,所以得到了極大的發展。

“那個光頭?”跋鋒寒突然的想到了,他去曹豹的店鋪的時候,見到的那個光頭的家夥,問道。

“他是李家的嫡係,李家控製的店鋪,都是派他們去管理的”

幾乎占據了整個坊市五分之一的店鋪,這個數量不小,曹豹他們的店鋪,所在的位置並不是特別的重要,當時也隻是價廉物美,這才吸引了不少的修士,一旦被李家拿在手裏,他們關注的隻是那些方法,至於店鋪,根本就不重要。

“李家有什麽高手”

曹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為難,他的實力,也就這麽多,高手,根本就不知道,跋鋒寒也明了,這個問題,問他,有些難為他了,微微的說道:“放心吧,沒事,我另外找途徑打聽。”

跋鋒寒在這裏,又呆了差不多一天,一直看到曲兒起來,留下了一些藥材,這些藥材,在煉丹上,是極佳的材料,合理的搭配到一起,熬製成藥膏,給曲兒補身體,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這麽一切都做好了之後,跋鋒寒這才留下了一些銀兩,這還是在外門當弟子的時候,兌換的,本來已經快要忘記了,沒想到,現在卻派上用場了。

跋鋒寒離開了後山,站在山頂之上,看著下麵眾多的房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曲兒的遭遇,或許隻是眾多中下級的修士的縮影,麵對著強大的修士,或者家族,他們隻能夠選擇逆來順受。

這或許就是主脈,一直壓製四大家族的根本原因,一個家族的繁盛,在最初雖然有凝聚力,但是安逸久了,控製整個世界久了,必然會產生腐敗,產生這樣的黑暗,甚至比現在更加的慘烈。

跋鋒寒不是救世主,不是爛好人,他隻是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而已,曲兒是他帶來的,惹到了他的人,他必然要反擊,最起碼,把李家連根拔起。

歎了一口氣,飛劍出現在手中,隨手的一點,化為了一道紅光,向著天際而去。

大概一盞茶的時間,跋鋒寒來到了齊誌曉的山峰之前,從北地秘境回來,他還沒有來過,不曉得在不在,正要發信符,一道青光從西側而來,在山峰前麵,看到跋鋒寒,停下來,居然正好是齊誌曉,他吃驚的說道:“鋒寒,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你”

“走,到屋裏坐”

齊誌曉熱情的把跋鋒寒讓到了屋裏,還是那麽的親熱,坐下之後,他問道:“要喝點什麽”

“不用客氣了,我隻是來問點事情,問完了就要走了”

“怎麽,還是這麽著急”

“你知道李家麽?”

“李家,哪個李家?”齊誌曉一陣奇怪的問道。

“就是坊市的那個”

“你說那個家族,這麽小的家族,怎麽也入你的法眼”齊誌曉吃驚的看著跋鋒寒說道。

“小家族?”跋鋒寒閃念一下,這樣的家族,在凡人,甚至是外門弟子那裏,或許說是巨大的家族,可是在跋鋒寒他們這種宗門的翹楚的這裏,卻是上不了台麵,也就齊誌曉知道點,跋鋒寒根本就沒有關心過。

“天雲師叔才收了兩個李家的子弟,我才知道一點,算的上坊市比較重要的家族,不過整個家族,沒什麽高手,隻有一個歸一境的外門長老,是新興家族”

新興家族?跋鋒寒一陣了然,難怪手法這麽卑劣,如果換成老牌的家族,如果不是必要,不會手法這麽的下作,真不知道他怎麽搞的,到現在,還沒有碰到鐵板,不過,現在,他就是一個最大的鐵板。

齊誌曉有些奇怪,跋鋒寒難得的來一次,就問他這麽一個家族。

“我跟他們有些過節,不知道,你天雲師叔,會不會出麵”跋鋒寒看著齊誌曉,一字一句的說道,現在齊誌曉也是禦器期,是宗門看重的後輩弟子,能夠被他稱之為師叔的,最少也是內門長老一級的,凝丹是肯定的,說不定還是金身浮屠,他的師傅霧凇上人,就是浮屠。

“他們,兩個弟子,不過是剛收,在雲天師叔哪裏排不上好,恐怕不比他們在內門呆著的時候,好上哪去,怎麽,這個李家,居然不長眼,得罪了你”齊誌曉一陣的愕然,跋鋒寒是誰,執法大長老呂正元的唯一弟子,別的不說,隻是這個唯一的弟子,就讓絕大多數的內門長老不敢得罪了,唯一,代表著得罪了他,必然會引出呂正元,一個元嬰尊者的怒火,不是一般的人能夠承受的起的,就算是四大世家,雖然也擁有元嬰老祖,可是真要麵對上,一些不太重要的旁係,他們也會舍棄掉的。一個小小的李家,在羅浮宗落戶不超過200年,居然得罪了 他,真的是嫌命長了。

“那就好,你幫我收集一下李家的情況,我準備對付他們”

“讓我收集,你不是有方便的麽,執法堂,不就正管他們麽,還用來找我”齊誌曉緩緩的說道。

跋鋒寒一陣的愕然,他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身份,執法大長老的唯一弟子,呂正元專管執法堂,這樣的事情,他出馬,怎麽有執法堂出麵順理成章,甚至把李家欺壓良民的材料一收集,李家基本上,沒有翻騰的餘地了。

“怎麽了,他們怎麽不長眼,惹到了你的頭上”齊誌曉毫不在意的笑著說道,在他看來,李家什麽的,隻是小事,跋鋒寒或者他,真的要對付的話,完全沒有問題。

跋鋒寒把曲兒的事情給齊誌曉說了一遍,他們都是外門進來的,非常清楚,一個修真的機會,對於普通的靈根的修士的重要,曲兒家事淒慘,隻是跋鋒寒傳授了一點手訣,就引來了殺身之禍,甚至接著大比,毀掉了他修真的希望,這是何等惡劣的事情,而且,這件事情,也被李家壓下去了,這也太。

“兄弟,估計李家在執法堂之中,也有人,否則,不容易壓下來啊”

跋鋒寒當然清楚,失手誤殺,居然毀掉了丹田,這是大比之時,絕對禁止對的地方,而那個犯錯的弟子,隻是被禁足一年,這絕對不尋常,如果說執法堂沒有尋思,肯定不可能的。

不過他並不在意,執法堂,是他的大本營,什麽關係,有呂正元本人夠用。

“好了,兄弟,我這就回執法堂,辦好了這件事情,我們再聊”

“好”齊誌曉知道,跋鋒寒急著處理這件事情,也就沒有多留,匆匆的告別。

禦法山就在齊誌曉的山頭不遠,駕馭者飛劍,幾秒鍾的時間,就上了禦法山,本身,他是想直接的去執法堂,不過,他雖然是呂正元的徒弟,卻沒有一個真正的身份,如果平常,沒什麽利益衝突,這沒問題,一旦有了利益衝突,或者說直接管轄,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了,而這個名,必須要找呂正元。

跋鋒寒的突然回來,讓呂正元很吃驚,跋鋒寒也沒有說什麽,隻是要一個巡視的身份。

巡視,算的上執法堂特殊的位置,他可以監管除了堂主之外的所有人,原則上有管轄權,不過一切的處理,還要看堂主。

執法堂的堂主是誰,大長老呂正元,跋鋒寒是他唯一的徒弟,一旦他報上去的人,還能夠有跑麽,基本上,跋鋒寒這個,是他能夠要到最大的權利。

對於跋鋒寒的要求,呂正元幾乎沒有遲疑,本身,他的徒弟,就應該是巡視,之前,因為時機的關係,並沒有重視,當然,也是為了避免耽誤他,現在,既然他要了,就給了。

似鐵非鐵的牌子,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巡視兩個字,牌子的編號是壹,也就是說,他是第一巡視,得到了這個名義,跋鋒寒很是興奮,直接的告別了呂正元,出來了。

呂正元似笑非笑的看著跋鋒寒,他不知道跋鋒寒遇到了什麽,要找他要巡視,不過,在他看來,得罪了他的徒弟的,全都該死,跋鋒寒的出色表現,已經讓呂正元重視無比了,基本上,會掃除 所遇到的一切障礙。

執法堂,作為整個羅浮宗,除了掌門,最大的執法機關,莊嚴肅穆是它的基本色彩,一般的修士,對於這裏,可以說是談虎色變,巨大的宮殿式的建築麵前,一隊身穿著黑衣的弟子,凶神惡煞的站在那裏,虎視眈眈的看著所有經過的,宮殿的前麵,沒有人停留,一般的修士,能不從這裏經過,就不從這裏經過。

跋鋒寒駕馭著劍光,直接的衝向執法堂,在路上,就受到了三四道強大的神識的掃描,不過,神識在見到是他之後,瞬間的回收了,大長老的弟子,在執法堂,這不是回家麽,別說禦劍飛行,打砸搶都可以啊。

當跋鋒寒的劍光收攝,降落到了執法堂的門前的時候,執法堂的兩位副堂主,達到了浮屠級別的長老,已經迎了出來,滿臉堆笑的對著跋鋒寒說道:“少堂主,你來了”

少堂主,這句話,怎麽聽著這麽別扭呢,兩位副堂主,跋鋒寒隻是知道名字,瘦一點的叫宮廷玉,他是老牌的浮屠長老了,在執法堂一向有笑麵玉的外號,見誰都是笑眯眯的,但是遇到事情,詭計特別的多,至於另外一個則是黑臉,名叫周玉坤,有著黑臉煞神之稱,死在他手下的犯事弟子,不知道凡幾。

宮廷玉微笑的說道:“少堂主前來,不知道所為何事”

跋鋒寒拿出了令牌,宮廷玉和周玉坤看到了令牌,眼睛猛的一眯,巡視,雖然執法堂有幾位巡視,可是都在他們之下,對他們沒有什麽管轄權,可是跋鋒寒這個不一樣,難道堂主對他們有些不滿,讓少堂主前來管理,可是沒聽到風聲啊。

兩人越發的恭敬,說道:“見過巡視”

“我來有些小事,我們進去再說吧”

來到了堂主房間,跋鋒寒也不客氣,直接的坐下,巡視在某些情況下,可以代表堂主,有些過了,不過這個時候,無論是宮廷玉還是周玉坤,都不會在這個問題上麵跟他多計較。

“我想看看有關大比的卷宗,拿過來我看看”

“大比?”宮廷玉和周玉坤一陣的遲疑,不過他們並不在意,大比也算是宗門的一件大事,執法堂審閱一下也算正常,估計是跋鋒寒剛剛當巡視,就過來看看而已,這樣的小事自然有下麵來做,很快的出去,吩咐下去,讓下麵,把卷宗給送上來。

兩位副堂主出去了,跋鋒寒鬆了一口氣,剛剛在說的時候,他仔細的看著兩位堂主,在他們的身上,都沒有看出端倪,顯然,這個事情,他們應該是不知情的。

其實作為執法堂的堂主,管理整個宗門的事物,哪裏有那麽多的功夫,曲兒這件事情,在他們看來,天大,落到執法堂這裏,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時,很容易,就蒙混過關的。

很快的,材料送來了,送材料的是 一個很有風韻的女修士,甚至還特別的在跋鋒寒的麵前賣弄了一下,跋鋒寒皺了一下眉頭,甩甩手讓他出去了,並不是他不談美色,修真無小事,任何一個疏忽,都會造成嚴重的後果,他現在,還沒有到可以揮霍時間的份上。

關於大比的卷宗,不多,十幾個玉簡,其中詳細記錄了整個大比的過程,在其中,曲兒,也算是一個種子選手,很有可能,進入到16強,那樣,他也就能夠進入到其他的長老的視野。

不用,就是在關鍵的32強比賽之中,他遭遇了一個對手,這個對手平時的實力比他差的多,按理說,他可以輕鬆的對付,但是事實卻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他敗了,而且敗的非常的慘,幾乎是毫無抵抗的被對方打破了丹田。

卷宗上麵非常的詳細,加上從曹豹哪裏的記載,對方顯然是使用冒名頂替的方式,內門養元之下的對抗,這個對手雖然沒有用到養元之上的法訣,可是各種法訣異常的熟練,攻擊防禦又處理的這麽好,怎麽可能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修士,最關鍵的是,在贏了曲兒之後,他在下一場,直接的認輸了,排名第16位,沒有任何的長老看的上他。

關鍵的前一場比賽,發揮出色,決定命運的對決,卻認輸,這很不尋常,顯然在掩飾什麽,按理說疑點很大,為什麽執法堂沒有深入,一個內門弟子受傷,被廢掉了修為,也沒有什麽報告。

跋鋒寒仔細的翻閱了一遍,沒有,全部都沒有,他的翻閱了整個卷宗,所有的疑點,都在他的了解下無所遁形,手指落到了卷宗上一個人名之上,周培安。

這個是執法堂的專員,專門監管這一次的大比。

大比對於內門弟子來說,是一件大事,可是對於整個羅浮宗來說,卻是一件小事,隻是派出了一個執法弟子監管,回來時候,再審查一下,估計這個人有問題的可能性很大,當然了,還有他的直係領導,以及審查的人,不過,總體來說,不算什麽。

“巡視,怎麽樣,卷宗看完了麽?”增思考著,周玉坤走了進來,熱情的說道。

“看完了,正要去找你們,這裏的卷宗,我稍稍感覺有些問題”

“問題?”周玉坤遲疑了一下,拿過來卷宗,大比的事情,不是他負責的,當時拿過來,他簡單的簽了一個字,沒什麽打不了的,現在跋鋒寒點到了,他才仔細的看,當看到一個內門弟子,而且還是種子選手被廢掉的事情,他臉色一遍。

在整個羅浮宗,真傳弟子是宗門的基石,可是內門弟子,卻是這個基石的基座,沒有這個基座,也無所謂有什麽元嬰尊者,任何一個內門弟子,宗門都花費了巨大的力量,去培養,一下子廢掉了一個,他還沒有聽到任何的消息,這點上看,是有人故意的隱藏的。

現在,這個問題,被跋鋒寒揭露出來,他的臉色,立刻的變得很難看,遲疑了一下,說道:“巡查,我這就去查”

“好”跋鋒寒點點頭,說道。

在執法堂這個地界,他並不想過多的逼迫他們,一切按照正規的手續來,想來很快就會給個說法的,他的目的並不是清理執法堂,在他看來,執法堂的人,隻是犯了錯誤,被利用,或者收買了,這些周玉坤都可以處理,他的目的,是揪出李家,把李家徹底的剿滅,這才是為曲兒報仇的關鍵。

周玉坤拿著卷宗,怒氣衝衝的回到了房間,用力的把卷宗摔在了桌子上,一個卷宗,居然引來了跋鋒寒的連續追問,他甚至回答不上來,最起碼工作疏忽了,這麽重要的事情,手下居然敢瞞住他,這要多大的膽子,他越想越生氣,忍不住大聲的命令道:“把田曾山給我找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