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血戰南京（5）
第114師團師團部招到重創，讓鬆井石根相當的氣惱，他馬上命令第六師團會同第九師團和第114師團不惜一切代價，把城南在一天之內完全拿下，於是在1月12日時，南京的城南成為了修羅煉獄場，這一地區的激戰，後來被中日雙方都認為是東方的凡爾登，在這一天中，我不知道砍殺了多少鬼子兵，隻記得自己無休止的手起刀落，手上的大刀砍壞了，換成刺刀繼續戰鬥，很快，刺刀也折斷了，隻能去搶奪鬼子兵的三八大蓋。身上不知何時多了好幾道傷口，血不住的往下來，可是，我就連包紮的時間都沒有，隻是一個勁的殺戮，漸漸的，我的體力開始不支，而周圍的敵人卻還很多，我每次舉起持槍的手，都覺得要耗盡自己全身的力氣似的。
“咣當”一聲，我的步槍被一名鬼子兵給挑落了，我也被一股衝力給打到了地上，這個鬼子兵趁勢舉起刺刀向我的腹部刺去，我驚得馬上一個側身，鬼子的刺刀狠狠的刺進了泥地裏，但還沒等我慶幸躲過一劫時，一個日本少佐舉著武士刀向我的頭上砍來，我使出吃奶的力氣，硬生生的再次躲過一劫，此時的我，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氣，無力的躺在了地上，這個日本少佐一次沒有砍到，於是又準備向我腰間砍來，想將我腰斬，我似乎已經看到了聖母瑪利亞，看到了幾十年後那個為生活在南京勞苦奔命的自己，我麵含微笑，心裏說道：“終於要過去了，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回到21世紀？”正當我要放棄生命的時候，忽然，記憶中在南京大屠殺紀念館中看到的一幅幅日軍暴行的照片，頓時憤怒又充滿了自己的胸膛，我默默的呐喊著：“小宇宙，爆發吧！神啊，賜予我力量吧！”
“八格！”我罵了一句日本的國罵，不顧一切的用雙手抵住了那個日本軍官的刀柄，由於我忽然冒出了一句日本人的國罵，頓時這個日本少佐一愣，甚是懷疑眼前和自己拚命的中國軍官是不是日本人，也就是這麽一愣，救了我一命。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使勁，奪下了那個少佐的刀，在他還沒有緩過身來的一刻，狠狠一刀下去，將他砍成了兩半。我吐了一口唾沫，繼續拿著這柄日本佐官的指揮刀，拚命的砍殺著日本豬。天漸漸黑了，血腥的白刃戰還沒有結束，我自己幾乎已經虛脫，更嚴重的是，傷口還得不到及時的包紮，血還在流著，照這樣下去，不用鬼子來看，我自己流血就可以結果了自己。
崩潰，徹底的崩潰！這一場打鬥了一天的血腥白刃戰，使那些用活體做靶子訓練的日本士兵率先崩潰，看到像潮水一般退走的日軍的三個師團，我頓時心中充滿了豪氣，拚著最後的力氣在陣地上大唱著嶽武穆的《滿江紅》。剛唱了沒幾句，就覺得頭昏腦漲，接著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軍座！軍座！軍座，你醒醒啊！”許忠強在我耳邊叫著。
“吵什麽吵？老子打《寂靜嶺》打得正緊張呢！”我不耐煩的說道。
“軍座！你快醒醒啊~”許忠強不知道我嘴裏說的那個《寂靜嶺》是什麽東東，以為我犯傻了，頓時緊張得要命。
“媽的，你誰啊你，老子眼瞅著快要通關了，那老怪都快要被老子打死了，是哪個不長眼的攪了老子的美事！”我氣呼呼的從床上爬起來，瞪著眼看著老許。
“軍座，您終於醒啦！”許忠強激動地說道。
“咦？你是誰啊？哦，老許啊！這是哪兒？”我拍了拍腦袋說道。
“軍座，這裏是司令部啊，你昏睡了三天三夜了。”許忠強說道。
“哦，什麽！我睡了三天三夜了？那今天十幾號啊？”我吃驚的問道。
“軍座，今天是民國二十六年臘月十五日（1938年1月16日），現在是晚上九點了。”許忠強說道。
天哪！三天了，我昏睡了三天了，這三天天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現在城防這麽樣了？”我急切的問道。
“弟兄們還在拚死巷戰，現在連僅剩的預備役都用上了！軍座，今天下午五時，軍委會發來電報，據悉日本海軍將於明天或者後天可能會派一支艦隊開到南京江麵上，徹底切斷我軍北渡路線，軍委會命令我們務必在後天前撤出南京。聽說還會開來兩艘戰列艦什麽的，好像一艘是扶桑號戰列艦，一艘是山城號戰列艦，聽軍委會的人的意思，這兩艘軍艦很厲害的。哼，我倒不信，比出雲號還厲害？”
“切！我強烈的鄙視你！”我不屑的看了許忠強一眼，“出雲號不過是日本的裝甲巡洋艦而已，排水量近萬噸，其主炮口徑為203毫米炮4門，150毫米炮14門，12磅速射炮12門，，450毫米魚雷發射管4具。，，，主機功率14500馬力，，或許，你們會認為這時你們看到的日本最強艦，其實這樣的巡洋艦實力比戰列艦要弱得多，看看他們這次派來的扶桑號戰列艦和山城號戰列艦，這兩艘戰列艦是姊妹艦，先說扶桑號戰列艦，它的滿載排水量為38536噸，全長212米，寬33米，，動力：8座燃油鍋爐。主機功率76000馬力；4軸；最高航速：；續航力：11800海裏/16節；他由12門雙聯裝356毫米/45倍口徑主炮；14門152毫米/50倍口徑副炮；8門雙聯裝127毫米高射炮，16門雙聯裝25毫米高射炮。裝甲：側舷裝甲帶(最大)305毫米，炮塔正麵305毫米，炮塔頂部150毫米，炮座203毫米，甲板64毫米（機艙頂部敷設水平裝甲51~102毫米，艦體側麵加裝裝甲64~76毫米，增加防魚雷隔艙），司令塔(最大)350毫米。裝甲總重：12199噸。可載艦員近1400人。還有山城號戰列艦，因為是扶桑號戰列艦的姊妹艦，所以數據也差不多啦！”我一口氣說了扶桑級戰列艦的詳細數據後，感到有些口幹，於是拿起杯子就咕咚咕咚狂喝起來。而許忠強則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的看著我。
“崇拜我吧！是不是想要我的簽名啊！”我得意的說道。
“軍座，你，你太厲害了。你怎麽會有這兩艘戰列艦那麽詳細的數據的呢？還有，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麽，這兩艘戰列艦的火炮比出雲號要強得多了？”許忠強說道。
“是啊，為了包管南京城免遭完全毀滅，我軍明天晚上必需開始突圍！許忠強，馬上召集連級以上正職幹部，在兩小時內在防空洞集合，我要召開緊急會議！”我嚴肅的說道。
“是，軍座！”許忠強馬上去安排連級以上正職幹部集合。
此時的武漢參謀總部，陳長官無奈的歎了口氣，對自己的幕僚說道：“看來，我們國民革命軍的戰鬥序列中將會抹去第77軍的番號了。你們看，日軍在南京城外設了三道包圍圈，包括這次新登陸的十七萬大軍在內，總共集結了二十多萬軍隊，在南京附近形成了巨大的包圍圈，即使第77軍能夠突破第一道包圍圈，麵臨他們的還有第二道、第三道包圍圈，除此之外，還派出了規模較大的艦隊封鎖蕪湖至上海的江麵，看來日本人這次是鐵了心要吃掉77軍啊！雖然77軍擊斃了日本朝香宮鳩彥親王，但引來的卻是殺身之禍啊！希望劉振風他們能夠有好運，僥幸突圍啊。”
“軍座，人都已經到齊了，請你指示！”許忠強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整好軍容，和許忠強來到防空洞內，我首先問了一下張自忠：“我們現在還有多少人？”
“軍座，包括整編的各支部隊和新招募的士兵，目前總人數還有六萬七千人左右，人數最多時達到十萬人左右，經過這段時間的浴血奮戰，我們損失了三萬多人啊！”張自忠唏噓的說道。
“損失了那麽多？”我驚愕的問道。
“是的，不過，鬼子也好不到哪裏去，這段時間他們的損失據不完全計算，約在四萬五千人左右吧，比咱們要多出萬餘人啊。”張自忠說道。
“嗯，不過我們殺的是豬，殺豬都要損失三萬多人，的確太多了！”我摸著下巴，很以為然的說道。
張自忠無奈的翻著白眼。
看著下麵黑壓壓的人群，我意氣奮發的說道：“同誌們，首先，我感謝大家這一個月來的浴血奮戰，由於我們的英勇作戰，使得日軍受到了規模空前的損失，日本天皇的叔叔，朝香宮鳩彥親王也被我們英勇的戰士們給擊斃了，這可以說大漲了中國人的誌氣，大滅了日本豬的威風。不過，現在我們的局勢越來越危險了，日本天皇在十幾天前，增派了七個師團十幾萬人的兵力，在鎮江登陸，他們，在我們的內外圍，整整築起了三道號稱堅固無比的包圍圈，企圖一口將我們第77軍給吃了，大家說，我們能不能讓他們得逞？”
“不能！”
“跟狗日的拚了！”
我雙手向下壓了壓，繼續說道：“所以，我軍部決定，明天晚上開始突圍，具體突圍計劃在明天下午四時以前會由各團級幹部向大家傳達！我要告訴大家的是，我們這次的突圍老子不把它當成突圍戰來打，老子把這次的突圍當成是進攻，向我們正麵的敵人發起進攻，哪怕全軍隻剩下最後一人，也要進攻！”
此時的那些將士們，都是滿臉的激動，是啊，我們第77軍在日本人麵前從來沒有悚過，即使是處境極其不佳的時候，也時刻想著向敵人發動反衝鋒。我發現李雲龍的這句話還是相當的管用，頓時心中也激動異常。
“我要告訴你們的是，我們77軍這支野狼軍，隻有戰死的兵，沒有投降當漢奸的兵，這次的突圍是相當的殘酷的，如果有誰不願意，我不勉強，你們也可以回去對你們的戰士這樣說，不願意的可以放下槍，脫了軍裝，混在老百姓當中，和老百姓一起轉移。但是，隻要願意隨軍作戰的人，都要做好下一秒犧牲的準備！我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大家覺得怎樣？”
“軍座，我們生是第77軍的人，死是第77軍的鬼，我們為自己是第77軍的而驕傲！我們團全體上下包管，沒有一個人會脫下軍裝，放下武器，窩窩囊囊的跟著百姓轉移！我們的字典裏隻有進攻、進攻、再進攻！”一名團長激動地叫道。
“軍座，我們誓死追隨77軍！”下麵的人大聲呼喊道。
“好了！散了吧。都回去準備準備吧！”我做了個散會的手勢，讓他們全部回去動員去了。
1938年1月16日上午，在日本司令部中，上海派遣軍司令鬆井石根大將、參謀本部作戰課長武藤章大佐、第十軍司令柳川平助中將等人正在巨大的南京作戰地圖上規劃，鬆井石根說道：“支那人應該已經得到了我們大日本帝國聯合艦隊出動戰列艦封鎖南京江麵的消息了，想必第77軍的指揮官肯定會考慮突圍，你們說，他們突圍的重點可能會放在哪裏？”
“將軍閣下，我認為支那軍隊突圍的重點肯定會放在西線，也就是說，水西門和草場門方麵，我建議，在這一處安置重兵，徹底切斷他們西逃的路線。”作戰課長武藤章大佐說道。
“喲嘻！武藤君所言極是啊，這樣，馬上命令第六師團、第114師團、第九師團集結於西線，圍堵敵軍！”鬆井石根大將欣賞的看了看武藤章。
1938年1月17日早上，我看了看敵人的兵力部署，然後說道：“看來日軍在東線的兵力比較虧弱，隻有第三師團的一個聯隊（68聯隊）在那兒，我們今晚就朝東門突圍！”
“軍座，這可能是敵人的一個陷阱啊。”許忠強說道。
“說得有道理，我也想到的，可是，現在明知道是陷阱也得闖一闖啊！我們今天的行動就是：第109師的精銳部隊ak團猛攻西線，所有重武器全部調配給ak團，給日軍造成我軍要在西線強行突圍的假象，然後，我率領第102師、第109師和軍部警衛團從東線突圍，你和張自忠副軍長率領101師和暫編師（由原南京守軍的潰軍組成，約莫人數在2萬人左右）從中華門、光華門一線突圍，然後我們在皖南池州城匯合。五時整正式開始突圍，動員老百姓，願意走的我們負責掩護，但隻能說是生死由命了。”我歎了口氣說道。
當天下午一時召開團級以上幹部會議的時候，我向所有團長交代了突圍計劃，並對張自忠說道：“自忠，此次一別，可能就是天人永隔了，無論東線會有何變故，我都要闖他一闖，萬一我犧牲了，第77軍就交給你了，記住，我們77軍是一支永不言敗的部隊，是一支劍鋒所指，所向披靡的王霸之師，你一定要給我帶好嘍。”
“軍座，你一定會沒事的，第77軍不能沒有你，要不，我走東線！”張自忠說道。
“沒得商量，執行命令吧！還有，ak團團長付東平留下。”我堅決的說道。
看著付東平，我對他說道：“ak團是我軍最精銳的部隊，哪怕南京城防戰打得在激烈，我也不舍得將你們投入到最前線，但是，這次撤退，關乎數萬大軍生死，也隻有你們ak團有這個能力牽製大批敵軍，所以我選擇了你們團佯攻西線，今天下午五時整，你集中所有的火炮給我猛轟西線，所有炮彈全部給老子打光，完事後，把炮給老子炸了，絕不留給敵人，你必需堅持到明天天亮為止，天亮之後，自行突圍，記住，我要你們都能活著來見我！”
“軍座放心，包管完成任務！”付東平向我行了個軍禮。
我長歎著看著外麵的天空，不知道今晚突圍是否能夠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