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琛的笑容瞬間消失,他看向阮小柔,眼神複雜,最終隻是舉起酒杯。

“沈珂,我們不用管她....總要留一個人不喝酒,回去開車。”

水晶杯相撞的脆響中,傅天天左手拉著父親,右手牽著沈珂。

在餐廳暖黃的燈光下,三人的剪影在鏡中重疊,阮小柔的身影被切割在鏡框之外,像一幅被刻意排除在外的拚圖。

但阮小柔不氣也不惱,隻是托著下巴,靜靜望著他們,像是再看一幅畫。

頓時,沈珂微微皺眉,像是有些不滿意阮小柔的行為。

立刻,她仰頭飲盡杯中香檳,突然伸手拉住阮小柔的手腕。

"哎呀小柔,你別鬧別扭了嘛,我做錯什麽你直說,我道歉還不行嗎?"

說著,像是故意的一般,沈珂按住了阮小柔腕骨的紅痕,硬拽著阮小柔站起來,將香檳杯塞進她手中。

"來!為我們姐妹重逢幹杯!讓以前所有不愉快的事情,煙消雲散!"

水晶吊燈的光斑在沈珂耳墜上折射出刺眼的光,。

瞧著沈珂爽朗無比,看不出任何端倪的樣子,阮小柔輕笑出聲。

她抬起手中的酒杯,聲音清澈。

“沈珂,你怎麽能這麽想呢?你可是我的摯愛親朋,親姐妹一樣的朋友啊!我怎麽會和你鬧別扭呢?"

說著,阮小柔麵帶笑容,與沈珂碰杯。

玻璃杯相撞的脆響中,阮小柔的杯沿無意般的,撞向了沈珂的杯身。

香檳泡沫濺在火紅的裙擺上,暈開一片汙漬,沈珂立刻鬆開了製衡住阮小柔的手,剛要說些什麽,卻聽見阮小柔溫柔的聲音。

"不過作為好姐妹,沈珂,你回國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

阮小柔傾身向前,發絲掃過沈珂的肩膀,笑容甜美。

"我都不知道在國外這些年你過得還好不好,讓我擔心這麽久,畢竟你大學時候的那個國外男友Johnny Cash,和你分手後,可是讓你難過了好久呢。”

“對了,你要是在國外遇見他,可得和我說一聲,他的西服,至今掛在傅景琛的衣櫃裏,要是需要,隨時可以送還回去。”

沈珂的笑容僵在臉上,手猛地一顫,香檳杯差點脫手而出。

下意識,她望向傅景琛。

卻看見傅景琛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阮小柔,你在胡說什麽?"

聽見傅景琛語氣焦躁,阮小柔輕輕抽回手,唇角含笑。

"沒什麽意思,隻是突然想起來——那件你一直舍不得扔的'名牌西裝',好像就是沈珂的前男友Johnny穿過的吧?"

說完,她看向沈珂,眼神無辜。

"沈珂,你大學時候,Johnny和你可是火熱了,你忘了?當年送給傅景琛的那件西裝,袖口內還繡著'他J.C'的縮寫?景琛好像一直以為那是他名字的縮寫呢。"

傅天天茫然地抬頭:"爸爸,Johnny Cash是誰啊?是你們的朋友嗎?"

傅景琛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他死死盯著阮小柔,聲音冰冷:"阮小柔,你夠了。"

但是阮小柔笑容甜美,輕輕打斷他。

"景琛,沈珂可不是開不起玩笑的人,咱們都是一家人了,過去的事情,有什麽不能說的?我隻是好奇,沈珂你當年送給景琛的'禮物',到底是你前男友約翰尼不要的舊衣服,還是你故意從他衣櫃裏偷來的?"

餐廳裏的空氣仿佛凝固。

沈珂的手指緊緊攥住餐巾,指節發白。

——沒想到,阮小柔居然會知道這件事情!

她還以為那件西服的事情,誰都不知道。

於是她尷尬的笑了笑,隨後拍了拍阮小柔的肩膀。

“哈哈,小柔這麽多年過去,一件衣服而已,沒想到你到現在還記得,我自己都快忘了那個外國前男友啊,沒想到你這麽關注他啊?”

說完,沈珂退回座位,紅裙搖曳,伸出手指點了點坐在身旁的傅景琛。

“景琛,你可得管管小柔,瞧瞧,我男友的事情,她記得那麽清楚!”

“不過,那件衣服,的確是我親自挑選給你的,和除你之外的任何人都無關,景琛......”

那一刻,傅景琛握緊了手中的酒杯。

他為自己剛才瞬間的動搖,感到羞愧。

——沈珂這樣的爽朗的千金大小姐,怎麽可能做出把自己前男友的衣服,說成新買的當做禮物送人呢?

於是傅景琛抬起頭,望向阮小柔的眼眸帶著絲暴戾。

“小柔,一件衣服而已,你不要再借題發揮了。”

阮小柔輕輕搖晃著酒杯,香檳的泡沫緩緩上升。

她抬眸,目光平靜地看向傅景琛,又望了眼沈珂,揚起燦爛的微笑。

“太好了,原來是我記錯了!景琛可寶貴那件西服了,要是真是別的男人用剩下的,我心裏也會不舒服的。”

說完,阮小柔的指尖輕輕點著杯沿,每一下都像敲在沈珂的神經上。

餐廳的氛圍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而在這時候,阮小柔笑眯眯的再度拋出了另一個話題。

“沈珂,都是一家人,有什麽話我就直接問啦,過去這麽多年,你在國外交了幾個男朋友,有合適的嗎?

"有合適的人可以帶回來給我們看看呀。"阮小柔突然轉頭對傅景琛莞爾一笑,"我和景琛都是過來人,能幫你把把關。"

傅景琛的叉子當啷砸在餐盤上。

他怒視著那個身著白裙的女人,卻看見對方笑臉盈盈,格外真摯。

一時間,他也沒有發怒製止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