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邁巴赫的車輪碾過路麵的積水,卷起細小的水花。
阮小柔看向窗外,手掌握緊方向盤。
水麵的倒映中,打扮時髦的男男女女們,笑嘻嘻的朝著商場走去。
眼前燈火明亮的市中心,繁華的像是永不停歇的不夜城。
但這些景色,早已經被阮小柔看了無數年。
如今的她,早已經對這些東西提不興趣了。
“唉……”
不知道的,回公寓的路上,阮小柔總是心裏很堵,一種莫名的惆悵,讓她難過。
難道是因為,傅天天?
阮小柔仔細思索,自己是不是因為他而難過。
說實話,這麽多年的付出,她承認是自己一廂情願的錯付了,如同對他的父親那樣,她認了。
所以已經接受了失敗的她,雖然心裏有點酸澀,但不至於如此惆悵。
那是因為什麽呢?
因為,夏臨風?
一瞬間,阮小柔握緊了方向盤。
很小的時候,夏臨風便有什麽事情,都不告訴她。
剛剛出獄的夏臨風,明明看起來一切都好,但是越發讓她惴惴不安。
——夏臨風哪來的錢,買的老房子?
阮小柔清楚,入獄的時候,夏臨風的名下資產已經全部作為賠償兩清了。
而且當時事發突然,他哪有機會,轉移資產?
越想,阮小柔便越心亂如麻,覺得自己哥哥,藏了很多事情,不由得眉頭緊鎖。
“哎呦喂您嘞,還杵在這幹嘛,前方——右轉!”
綠燈亮起。
於是在導航的催促下,阮小柔麵無表情的轉動方向盤,朝著另一個方向打去。
該轉彎了。
很快,邁巴赫緩緩駛入獨棟公寓的車道,雨滴在車燈照射下,如同墜落的星辰般閃爍。
"顧沉舟,你先下車吧,我去把車停進車庫。"
阮小柔將車停穩,轉頭看向副駕駛的顧沉舟。
——其實最開始,本是顧沉舟開的車。
但看到他手上滲血的繃帶時,阮小柔說什麽也不肯讓他繼續駕駛,於是再次成為了專職司機。
於是,垂眸看了眼自己纏著繃帶的右手,顧沉舟眼神微不可察地暗沉了一瞬。
“別在車裏,待太久。”
仿佛像是看破了什麽,男人沉默地推開了車門,向外走去。
但他沒有撐開雨傘,像是有意一般,把雨傘留了下來。
“等等,傘。”
阮小柔趕緊要把傘遞給顧沉舟,卻看見對方微微搖了搖頭。
隨著大門哢噠一聲,顧沉舟消失在了門後。
阮小柔重新發動車子,指尖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打。
一路駛向車庫,阮小柔眉頭緊鎖的越厲害。
瞧著車庫門緩緩落下,將外界的一切聲響隔絕在外。
阮小柔抬手熄火。
但她沒有立即下車,而是仰頭靠在座椅上,長長地歎了口氣。
密閉的空間裏,她甚至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時候的畫麵又一次浮現在眼前。
那天是個周日,夏臨風像往常一樣,叫她回家吃飯。
於是給別人做完家教回來,阮小柔便朝著從小居住的老宅走去。
可沒有想到,遠遠就看見警燈閃爍。
等她跌跌撞撞衝進人群時,隻來得及看見夏臨風被押上警車的背影。
他當時穿著那件她送的白襯衫,袖口還沾著斑斑血跡。
三死一傷的新聞標題像烙鐵般刻在她記憶裏。
“夏臨風......以我的性格,如果我知道到底是誰害的你,我絕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
阮小柔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安靜無比的車庫,此刻仿佛變成了她的避風港。
可就在阮小柔準備放鬆一下心情時,手機再次不爭氣的震動起來,打斷了她的思緒。屏幕上顯示著一個號碼,很熟悉。
是高中同學,蘇沫。
自從同學會一別後,除了點讚朋友圈外,她們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聯係了。
但現在是大晚上,怎麽這時候打電話?
"喂?"
阮小柔率先出聲。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刺耳的電流雜音,緊接著是蘇沫急促的喘息聲:"小柔!是你嗎?出大事了!"
阮小柔下意識坐直了身子,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手機:"沫沫?你慢慢說,發生什麽事了?"
"林嫣然那個瘋子!"蘇沫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她找人,要把你和顧沉舟參加同學會的事情捅出去!她到處跟人說,你和傅景琛在一起這麽多年,其實一直背著他在劈腿顧沉舟!"
阮小柔隻覺得一盆冰水當頭澆下,耳邊嗡嗡作響:"什麽?她怎麽會......"
"你先別急,"蘇沫深吸一口氣,語速飛快地解釋,"其實同學會後,我們都收到了保密協議,希望我們保密你和顧沉舟的事情———"
"但林嫣然現在反悔了!"蘇沫繼續說道,聲音壓得更低,"最近她們幾個高中小姐妹聚會,我剛才在咖啡廳聽見她打電話,說什麽'景琛哥被騙了這麽多年'、'要讓所有人看清阮小柔的真麵目'......"
雨點砸在車庫頂棚的聲音突然變得震耳欲聾。
阮小柔無奈扶額。
她有些無奈,林嫣然這個從高中時候,就陰魂不散的家夥,居然都長那麽大了,還見不得別人好。
"沒事,她手裏沒有什麽證據,多謝你為我打聽到這個消息,蘇沫。"
"可是...就是那天顧沉舟送你到酒店門口的照片,"蘇沫猶豫了一下,"她偷偷拍下來了,還有你們在包廂裏說話時的幾張偷拍。但角度都很刁鑽,看起來就像......"
"就像我們在**?"
阮小柔冷笑一聲,眼前浮現出林嫣然那張繃著的臉。
僅僅評價幾張照片,可算不上什麽。
但就在這時候,阮小柔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愣住了。
再過幾天,ELF產品部,將要繼續大力推出迭代產品。
如果這個節骨眼上,鬧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