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傅景琛的眼神聚焦在了阮小柔手上。

沉重的玻璃煙灰缸,沾染著斑斑血跡。

眼前的女人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呼吸急促,眼神卻帶著一絲癲狂。

"傅景琛,你知道嗎,你根本不愛天天,你隻是用他來控製我。

“你什麽都不愛,除了你自己。"

說著,拎著煙灰缸的阮小柔,朝他前進了兩步。

傅景琛的眼前頓時一陣陣發黑,他踉蹌著後退兩步,扶住牆壁才勉強站穩:"你……你瘋了……"

"瘋的是你。"阮小柔的聲音冷得像冰,卻笑的燦爛,笑靨如花。"因為,你要不是不瘋,怎麽會一步步把我逼瘋呢?"

哐當!

煙灰缸掉落在了地上,散落一地灰煙。

阮小柔抬起沾染了鮮血的手,純白的裙角像是月光落下。

“呃!”

幾乎是沒有丁點招架之力,傅景琛整個人便被阮小柔一腳踹中腹部,摔倒在地。

他受傷的腦袋越發疼痛,但不等他爬起來,下一秒,氧氣驟然從他胸腔被剝奪而出。

阮小柔重重踩在了他的胸膛,居高臨下。

“傅景琛,你知道嗎,和你在一起這麽久,我學會了一個道理。”

阮小柔拽住了傅景琛的頭發,笑的瘋狂。

“那就是,你就是頭欠教訓的畜生。”

話音剛落,阮小柔猛地抬腳,重重踹在傅景琛的腹部。

傅景琛悶哼一聲,捂著肚子蜷縮在地。

他眼前發黑,恍惚間看見那個溫婉的女人,此刻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曾經他最愛看她穿的白裙,沾染了斑斑血跡。

"傅景琛,你欠我的每一筆債都要還。"

阮小柔又是一腳踹在傅景琛肩膀上。

"這些年你把我當什麽?免費的保姆?玩弄的工具?還是你圈養的寵物?"

女人越說越激動,高跟鞋狠狠碾過傅景琛的小腹。

"說啊!傅景琛,為什麽回答不上來?”

傅景琛疼得冷汗直流,卻發不出完整的音節。

鮮血從額頭的傷口不斷滲出,在地上暈開一片暗紅。

但是阮小柔麵無表情,她伸出手,輕輕撫摸過自己被纖白的脖頸,感受剛才那份無法呼吸的痛楚。

“淤紫了。”

阮小柔斂下眼眸,垂下了手。

泛著大塊瘀紫的手印,像是鮮明的烙印般,燙穿了她的脖頸。

“哈哈…”

阮小柔昂起脖子,笑了出來。

她笑的是那麽開心,簡直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窗外的雨聲,漸漸大了起來。

深秋時節,每下一次雨,天氣變又冷下幾分。

冬天,快要到了。

“傅景琛,我踢你踢得爽嗎?嗯?比上次我掐你還要爽,是不是?"

沾染血跡的白裙,在空中旖旎盤旋。

伴隨著重擊與悶哼聲,阮小柔張開了雙臂,笑的燦爛。

多麽美好的交響樂啊!

名為傅景琛的鼓點,正在她的腳下奏樂!

嗡嗡嗡!嗡嗡嗡!

手機再一次振動起來。

阮小柔停下動作,彎腰撿起掉落在地的手機。

電話那頭,沈珂還在低低呼喚:"景琛?你怎麽還沒來,剛才忽然掛斷……你是快到了嗎..."

"沈珂。"阮小柔的聲音無比平靜,"傅景琛有急事,去不了了。"

說完,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阮小柔蹲下了身子。

“對嗎,傅景琛?”

躺在地上的傅景琛,眼神有些渙散,眼前潔白的身影越發朦朧。

他低低喘息,像是想笑,鮮血順著他的額頭蜿蜒。

電話那頭瞬間寂靜,隨即傳來沈珂驚慌的聲音。

"阮小柔、景琛怎麽了?我剛才聽到他的呼吸聲不太對勁。"

"沒事。"阮小柔輕笑著,用沾血的手指理了理傅景琛淩亂的發絲,"他現在...正忙著流血呢。"

說完,她幹脆利落地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在傅景琛身上。

男人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被她一腳踩住胸口。

"別急,救護車馬上就到。"她俯身,在他耳邊輕聲道,"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那樣太便宜你了。"

窗外,救護車聲由遠及近。

阮小柔轉身朝樓上走去。

傅景琛掙紮了一瞬間,卻始終是站不起來,他死死的睜大眼睛,看著阮小柔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耳邊隻剩下自己沉重的呼吸聲和鮮血滴落在地板上的聲音。

滴答、滴答……

像是一場荒唐鬧劇的落幕。

隨著救護車的聲音越來越近,傅景琛忽然笑了起來,咧開的嘴角滲出血來。

“咳、哈哈、哈哈哈!”

如同破舊的老式風箱一般,傅景琛笑的艱難無比,沙啞至極的吼起了女人的名字。

“阮小柔!阮小柔!阮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