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阮小柔心上。
——**裸的威脅,實在是太明顯不過了。
作為掌控社交媒體的沈家,沈珂的確可以做到將夏臨風的事情泄露出去,改變輿論的靶子。
可夏臨風才剛重獲自由,如果因為自己再次被卷入是非......
想到今天早上,哥哥夏臨風已經找到了一份工作,阮小柔斂下了眼眸,沒有再說話。
而沈珂則滿意地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仿佛乘勝追擊般的,從包裏抽出一張銀行卡。
"小柔,這裏有二千塊,算是我對你的賠償,反正你也不能出門,這些錢應該夠了吧?"
說完,沈珂大咧咧笑起來。
如同打發叫花子辦,將卡放在桌上。
"好了,快簽了離職協議吧,對大家都好,不是嗎?"
望著那張銀行卡,阮小柔簡直要笑出聲。
2000塊錢?
就2000塊錢?
但最後,她攥緊的拳頭最終隻是緩緩鬆開了手指。
"沈珂,我可以簽離職協議,但公司必須按照勞動法給予我應有的賠償。”
“並且,關於你們用來我做輿論的擋箭牌,我也要應得的酬勞。"
聽到了這句話,沈珂愣了一下,隨即誇張地笑起來:"哎呀,小柔,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在意錢了?以前你可是最不屑這些身外之物的。"
說完,她湊近一步,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把攬住了阮小柔的肩膀,晃了晃。
"再說了,小柔,你和傅景琛關係那麽好,想要什麽還不是一句話的事?那裏還需要什麽錢?"
阮小柔冷冷抬眸。
——她要得到她本應得的賠償,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
於是她一把推開了沈珂。
可是沒有想到,沈珂忽然故作遺憾地歎了口氣:"可惜啊,如果你這麽想要錢,我肯定也會願意給你,但我隻是負責公關,賠償的事恐怕要你和傅總親自談了。"
她故意加重了"傅總"二字,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
"不過,阮小柔,我不是很建議你去,畢竟,他好像很討厭你的哥哥夏臨風,恨不得他能被當做靶子,你知道為什麽嘛?"
聽到這話,阮小柔斂下眼眸,眼神晦暗。
她當然知道傅景琛為什麽討厭夏臨風。
——因為夏臨風當年,對他不太客氣
畢竟在自己哥哥夏臨風眼裏,他出海辛苦養家,等好不容易回家時,卻看見自己身邊莫名其妙多了個“男友”。
所以夏臨風對這段關係始終抱有敵意,長兄如父的他,自然總是陰陽怪氣傅景琛。
但,也僅限於此罷了。
可這麽多年,傅景琛卻放不下,覺得當初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一樣。
於是,阮小柔偏過頭去,不想多談論這件事情。
但沈珂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如遭雷擊。
"阮小柔,傅景琛之所以這麽討厭你哥哥,是因為一直覺得,你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對你有不該有的心思呢。"
沈珂忽然湊近,紅發拂過阮小柔的耳畔,帶著甜膩的香水味。
那一瞬間,阮小柔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下意識開口道:“什麽?什麽不該有的心思?”
死死注視著阮小柔的疑惑,那一刻,幾絲憤恨與嫉妒,在沈珂眼中一閃而過,隨即迅速消散。
“那當然是愛慕之情,傅景琛一直懷疑,夏臨風對你有不軌之心,覬覦你。”
“不過也難怪他懷疑,你們兩個確實是挺親密的,不是嗎?以前你哥哥,航海回來,馬上就來大學看你,也不去談個戀愛,我和傅景琛都很清楚的。”
聽著沈珂鬼魅的語氣,讓阮小柔瞪大了眼睛。
憤怒瞬間衝上了她的頭腦。
"咳——你、你開什麽玩笑!夏臨風怎麽可能會對我有那種心思!他可是我哥啊,從小一起長大的!"
阮小柔激動不已,驚的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整張臉漲得通紅。
她簡直不敢想象,傅景琛就是因為這種荒謬的原因,針對了夏臨風那麽多年!
這太荒唐了!他腦袋被驢踢了嗎?
"沈珂,這事情是傅景琛告訴你的?他瘋了嗎?!這種事情怎麽可能!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夏臨風完全就是我親哥!"
沈珂後退半步,凝視著她震驚的表情,伸了個懶腰。
垂落的紅發,遮擋了她的麵龐,讓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好了好了,你這麽激動做什麽?簡直都要把我嚇著了,我隻是告訴你傅景琛的想法罷了。"
說著,沈珂慢悠悠地後退,掏出了手機。
看了一下時間,沈珂重新大咧咧的笑了出來,揚起了紅唇。
“總之,你不是想要賠償嗎?那就好好跟傅景琛聊聊吧......在昨天,傅景琛就提議,今晚七點給你哥哥接風,就在景瀾酒店。"
阮小柔的背脊瞬間繃直。
景瀾酒店。
——當年夏臨風出事前一天,他們就是在那裏,和傅景琛一起吃了飯。
傅景琛和沈珂,到底再打什麽主意?
"小柔,別這麽緊張嘛,就是單純吃個飯。畢竟......"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手機。
"天天也該見見這個舅舅呢,我已經和幼兒園老師說好了,今晚由我接他一起去。"
阮小柔的瞳孔驟然收縮。
她越發不明白,沈珂和傅景琛是想做什麽。
本能告訴她,今天這場聚餐,絕對不能去,於是想都沒有想,阮小柔就要拒絕。
但是話還沒有手腕,沈珂猛地拉住了她,指甲深深掐進她的皮膚。
"小柔,別急著拒絕,這可是傅景琛著重強調的,要給你哥哥接風呢!"
“你猜,如果今晚你不來,傅景琛會讓我把明天熱搜換成什麽?比如,你哥哥的殺人事跡?"
阮小柔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她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身體仿佛僵硬住了一般。
"別忘了,七點,景瀾酒店玫瑰廳。"
沈珂鬆開手,輕輕拍了拍她僵硬的臉頰。
"記得讓你哥哥穿體麵點,畢竟......這可能是他出獄後,第一頓像樣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