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再次掉頭
08年末投資政策實行到現在已經快一年半了，沈海春最近一到晚上就更忙了，應酬多得安排不過來，卻還推不掉，有時候一晚上要趕兩三個場子。就連前段時期還嚷嚷著資金緊張的朱董和老艾，也突然有錢了，還說要買回一些基金的股份。
部分城市的房價又開始波動起來，引起社會上輿論一片嘩然。“房價到底是總理說了算，還是你們這些房地產總經理說了算？”坐在俱樂部的休息室裏，朱董一臉困惑地望著沈海春，開始學著電視上的語**虐起來。
“問他，不要問我。我不是房老板，他是。”沈海春指了指旁邊的郭曉璐，對朱董狡黠地笑道。
“這個麽，”郭曉璐一時語塞，思量了好一會，才慎重地說道，“隻要招拍掛政策不變，這房價就怕還是要漲。”
“我們單位的年輕人現在整天愁眉苦臉的，房價實在有點離譜了，不是說要調控嗎？”蔣董也頗為納悶。
“有一種說法，據說當年橫在60後、70後的戀人們之間的是一汪浩瀚的太平洋和一張護照上的簽證。而現在堵在80後的戀人們之間的是一個窄窄的水泥盒子和一張房產證。”朱董也加進來打趣。
“所以嘛，一代比一代人短視了。以前至少還眺望西半球，現在都看不到一百多平方以外了。”沈海春總結道。
“還不是被你們房老板害得，現在的年輕人工作二十年也未必買的下一套房。”蔣董捂嘴笑道，說著又搖起頭來。
“有評論說至少還有十年要漲。”郭曉璐連忙申辯。
“我看現在炒房也越來越容易了，實際上兩個人隻要有一套房就可以互相對炒了。”蔣董說了一句公道話，大家聽了不明所以。
蔣董停頓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兩個人互相抄一套房，你去銀行貸款買下我的，我再去銀行貸款買下你的，每次漲個百分之三十，最後賺了錢，把房子扔給銀行拉倒，反正貸款百分之八十。”
大家一聽都連連點頭，心說這還真是駭人聽聞，卻又似乎切實可行。
酒過三巡，眾人聊得也算盡興，朱董和蔣董還是有意願在複華的房地產項目上加碼。沈海春自然樂得其成。暗地裏卻布置胡曉璐設法減少項目上的投入，為長期打算。大家又談了一些細節，這才分頭散去。
郭曉璐在和沈海春分手前，突然想起了什麽，說道，“我已經和陸麗佳聯係過了，聘用合同也和她簽了，她對我們給的條件還算滿意。”沈海春聽了默默地點了點頭，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算是告別。
郭曉璐卻又加了句，“還真是個難得的美人。”
沈海春一聽這話，卻更加沒了聲音。上了車，司機便徑自把車開往沈海春家的方向。沈海春已略有醉意，仰倒在後座，心裏卻又掂量起事情來。自從5月初從西安回來，沈海春便和小師妹打得越來越火熱，經常燙得焊在了一起。這對沈海春來說，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以前沈海春也有類似逢場做戲的時候，但那還真隻是生理反應而已，但這次竟然是有些不一樣。原來陸麗佳吸引他的已不僅是肉體，還有思想。芸芸眾生，都是符號。沈海春這次不禁開始問自己，是否自己也是眾生裏的一個，那他又是一個怎樣的符號呢？
沈海春和黎蘊春的婚姻已經快有兩個七年之癢了，兩人在一起雖然象是左手摸右手，但畢竟已習慣了這份溫情，孩子也日漸長大了。現在沈海春常常煩惱的是，本來就不夠分配的時間又要被再次細分，口袋裏多了把陸給他的鑰匙。現在車開在路上，常常會問自己接下來去開哪一道門。
眼看車就快到家了，沈海春卻又像上次一樣，讓司機掉頭，他還是決定要去會一會那個冤家。夜色再次迷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