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出局
身體好了以後，夏斌決定去公司的辦公室去上一下班，雖然作為被架空的副董事長，他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要去處理，但他還是決定去擺駕巡視一下。
一進辦公樓，夏斌就發現有些異樣。原來在樓道裏和他友好殷勤地打招呼的員工們開始表現得陌生尷尬起來，尤其是銷售部的那些個機靈鬼，撞到他竟似要急著躲開似的。夏斌覺得很是納悶。進了自己熟悉的辦公室，夏斌打開電腦，果然郵箱裏郵件也不是太多，僅剩下的那幾封還是抄送來的。
夏斌撥了財務部的電話想找劍薇，但財務部答複說是張總正在出差。又打了電話給人事部，結果芮冰正在和複華的培訓經理開會。於是夏斌便隻好去瀏覽一下公司網頁，看看能挖掘出什麽。一上公司網頁就發現，自己異常熟悉的網站主色調已經不複存在，整個公司主頁已開始和複華的一貫風格趨於雷同，夏斌開始有點鬱悶。總感覺自己家的孩子，被鄰居家的大嬸抱走胡亂地打扮了起來。再看內容，公司網站正在宣揚複華的文化，那就是股東第一、銷售第一，現代公司要有狼性文化。這下子夏斌開始憤怒了，這已不是在自己家孩子臉上胡塗亂抹的問題了，而是有人在教孩子說髒話、錯誤誘導孩子走捷徑，入歧途了。
他一個電話就把IT部門和行政部門的主管叫來了，指著網頁剛要罵人，卻被來人告知公司網頁建設已由胡總新委任的市場專員負責，與原來的負責人無關。夏斌正氣的無處說理，總算芮冰及時打電話過來，說剛開完會，這就過來會他。
芮冰瞅著夏斌的臉色發青，還以為他身體還未恢複，問了才知道緣由。“HOHO一貫服務於廣大普通消費者，一向堅持客戶體驗第一，市場第二，股東第三；這個胡肖銘倒好，混蛋至極，一來就改了公司文化。”夏斌噴出了腹中的牢騷，居然還帶著火星。
“老夏，我昨天剛和楊明聊過，我們都覺得這個胡總根本就是想把HOHO拆散，然後並入複華的係統，從而徹底控製、吃掉HOHO。他才不在乎HOHO原來的文化呢。”芮冰凝著眉毛。
“我們長期建立的企業文化是HOHO的生命，這小子不是來謀財的，是來害命的。”夏斌的音量有點失控了，互然又想起了什麽，問道，“你在公司裏有聽到什麽嗎？怎麽我今天進公司就發覺氣氛不太對，很多人躲著我似的。”
芮冰聽了有點詫異，答道，“我沒聽到什麽啊，怎麽會這樣，你才沒來多久啊？”說著，便拿起來電話。
兩人在辦公室又討論了一會，芮冰的手下小鄔敲門閃了進來。看他樣子有點鬼鬼祟祟的，夏斌、芮冰都感到好笑。兩人相互對視了一下，芮冰便問小鄔最近公司有什麽傳言嗎，怎麽進夏總的辦公室像做賊似的。
小鄔被問得臉上訕訕然的很，隻好連著解釋，形勢所逼，形勢所迫。芮冰忙著追問起來。小鄔這才解釋，原來這些天來公司裏紛紛傳言，公司的創始元老們上市後都打算拋掉自己手裏的股票，賺一票走人，複華是來收拾殘局的。現在董事會派胡總來的目的就是管好HOHO的資產，不讓有人趁亂卷走公司資產。
芮冰聽得細眉倒豎，說這不是胡說八道嗎。美國證券市場有嚴格的規定，哪有那麽容易用欺騙手段獲利的。小鄔點頭歎息，謊言千遍就是真理，何況現在很多人都忙著找複華來的人做靠山，誰還關心真相如何如何。
芮冰帶著小鄔離開以後，夏斌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他決定要做些什麽，無論如何不能讓HOHO淪為爭鬥的犧牲品。和沈海春比起來，他更不願看到現在的局麵，他舍不得，這就變成了他的弱點。Wescarebecausewecare.漸漸地，他有了一種出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