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成功轉移了傅司年的注意力。

瞬間,連臉上的神色都嚴肅了不少,他看了看蘇笑,又低頭看了眼手機,隨即開口:

“我的人發現了楚豔麗曾經停留過的地方,但並不知道她現在的下落。”

蘇笑眉頭皺起,聽得一臉疑惑。

傅司年也不賣關子,幹脆直接把手機塞給了蘇笑,說道:

“算了,你自己來看。”

手裏突然多了一台手機,蘇笑正莫名其妙,不料低頭看了一眼,整個人便被手機的內容吸引。

屏幕上,都是調查到的資料。

其中時間並不連貫,有些地方跨度甚至還比較大。

但蘇笑認真看完,也從各類信息中拚湊出了個大概完整的內容。

楚豔麗自逃獄後,便一直沒有出現。

一直到兩天後,B市周邊的城中村裏,一處老房子突然著火。

房主一家全部在火場中喪生。

而在這裏起火的前提一天,有人看見過一個短頭發女人在附近徘徊。

形象特征,和楚豔麗逃跑時的形象十分相似。

正值秋天,天幹物燥,這一場火燒得十分嚴重。

待消防員趕到時,房子已經燒得隻剩下個框架了。

原本住在這裏的是一家三口,屋子裏找出了兩具被燒的不成型的屍體,一開始以為有一人逃脫,但鄰居說當時全家人都在火場。

再加上始終沒有人找回來,警方便認為是燒成灰燼,所以才尋找不到。

這場火災造成的影響不小,但為了不影響自身業績,當地政府花些力氣將其壓了下來。

要不是特意去調查,不管是蘇笑還是傅司年,都不會差到這裏。

因為火災,消防員並沒有在房子裏找到任何的財產,便下意識判定被燒光。

正常情況下,傅司年也會這麽認為。

但……

楚豔麗可是曾經在這附近出現過。

不能排除是她將財產奪走的可能。

甚至,很可能是她偷竊的時候被房屋主人發現,她害怕被再抓回到監獄,才會殺了屋主後又放火燒毀證據。

而在這次火災之後,B市周邊又有人看見過類似楚豔麗的人。

但她已經形象大變,不但短發變長,臉上還多了兩道傷疤。

正是因為這點變化,和通緝令上的不太相同,那名目擊者才沒能在第一時間認出來。

後來,還是傅司年手下的人多方打探,再加上重利許諾,這才讓目擊者對比圖片,認了出來。

除了這些,剩下還有幾個目擊者。

基本上都和前麵的差不多。

都是楚豔麗做了各種偽裝後的容貌,有時候是長發,有時候是皮膚更黑,有時候臉蛋更胖。

但無一例外的,是她臉上的兩道疤。

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點。

看樣子,疤並不是偽裝,而是她真的受傷了。

因為傷痕不太重,再加上如今醫院都需要實名,她沒辦法去治療,便隻能這樣挺著。

蘇笑快速看完了所有的資料,半晌,抬起頭看向傅司年,問道:

“房子起火的這戶人,和沈家有什麽聯係嗎?”

楚豔麗越獄已經有一段時間。

可從資料上來看,除了這裏放火殺人,她似乎沒做任何其他的事。

甚至都沒有來找過蘇笑複仇。

這種反應太過反常,也完全不符合楚豔麗的心思和邏輯。

然而……

“對方隻是普通的工薪階層,和沈家沒有過任何交集。”

傅司年說著,直接調出了起火一家人的全部資料,遞給蘇笑。

外地遷居,租住在城中村,全家打工……

完完全全就是個普通家庭。

不管從哪裏看,都和沈家沒有任何關係。

蘇笑捏著資料,翻來覆去看了一大圈,同樣也沒有看出問題。

正想關掉文件,卻忽然瞥到了女主人的照片。

“咦?”

蘇笑微微驚訝。

傅司年立刻湊了過來:

“笑笑,你看見什麽了?”

“我好像見過這個女人。”

蘇笑皺著眉,認真回憶著自己曾經交往過的人,

“但是卻想不起來了……”

然而,越是想不起來,她卻越感覺熟悉。

“既然你接觸過,說明她很可能是跟你合作過,我這就去查查她的資料,也許她們曾經創業,隻是後來失敗,才被迫去打工……”

若是創業過,那就很可能會和沈家產生交集。

便也就能對上出豔麗為什麽會找上這一家的原因了。

說話時,傅司年已經安排了下去。

但調查還需要時間,也不會立刻就得到結果。

蘇笑看著他立起來的頭發,抬手為他輕輕順了一下。

手指拂過發尖。

傅司年感覺頭上癢癢的,心髒也跟著亂跳了兩下。

他恨不得蘇笑的小手能一直粘在自己的頭上。

但一想到自己可能形象不佳,趕忙打消了這個念頭,

“借用一下你這邊的洗手間,我去洗漱一下。”

話還沒說完,傅司年轉頭便衝進了洗手間。

打開水頭龍,他快速洗了把臉。

又想到了什麽,隔著洗手間的門,對蘇笑大聲說道:

“手機密碼是你的生日,如果有消息過來,你直接解鎖去看就好!”

說完,傅司年的臉上快速閃過一抹紅。

嘿嘿……

笑笑要是知道他的這個心思,應該會非常感動吧。

門外,捧著手機的蘇笑:

???

她如果想看手機,還需要密碼嗎?

那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破開?

傅司年又不是沒看見她破解密碼的時候,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句?

三分鍾後,傅司年重新出現在蘇笑的麵前。

此時,他已洗漱完畢,頭發一絲不苟,身上的襯衫雖然來不及熨平,但也撣了些水,緩和許多。

他臉蛋幹淨,牙齒也刷得潔白清新。

站在蘇笑麵前,傅司年渾身上下都透著幹練和清爽。

“怎麽樣,許屹他找到對方的信息了嗎?”

傅司年麵對蘇笑,但眼睛卻控製不住地瞥向手機。

可當看見漆黑的屏幕,臉上的期待頓時消失。

當場疑惑問道:

“你沒打開手機?”

“嗯。”

蘇笑點頭,“許屹還沒回消息。”

沒內容,她自然就不需要打開手機。

等待傅司年的這會功夫,她隻顧著擺弄自己的手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