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年冷冷道:

“蘇家的財力就是在放在全國位列前茅,她剛回家蘇叔叔就把嘉誠送給她玩,她要什麽有什麽,你沈家算是個什麽東西?也讓笑笑舍不得?”

沈名山目瞪口呆。

“什麽?嘉程的老板是你?”

他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

“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資料上明明說她親生父母住在郊區的平房,家裏七個哥哥,卻連一個老婆都娶不到,而且接她回家時她的親生爸爸隻騎了一輛電瓶車……”

明明窮得連一輛車子都買不起,怎麽可能是全國知名的富豪?

“郊區的平房?沒人告訴你那個平房是王府嗎?”

沈名山又是一愣。

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他猛地抬頭:

“等等!你說什麽?這段時間以來,嘉程都是沈思在打理?”

傅司年皺眉:“笑笑早就已經和沈家沒有關係,她現在姓蘇,是蘇家的女兒!”

沈名山愕然。

他記起來了。

他曾經的確看見蘇笑從嘉程裏出來,當時蘇笑說她在裏麵做保潔,沈名山便從沒懷疑。

再加上沈舒柔的各種暗示,他一直以為蘇笑生活淒慘……

他去了嘉程多次,他們的董事長的確姓蘇,似乎就叫蘇笑。

蘇笑,笑笑……

曾經的記憶串聯在一起,這一刻,沈名山終於明白自己究竟錯過了什麽。

“小思,啊不,笑笑,是爸爸錯了,都怪我有眼無珠,這些年做了這麽多讓你傷心的事。”

“現在我知道錯了,我會改的!笑笑,你再幫爸爸一次吧,求求你了!”

沈名山情緒激動。

蘇笑眉頭微皺,隻覺得他實在是不可理喻。

她退後一步,冷聲道:

“我救不了你。”

“不,你能救!”

沈名山更加激動,他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堅定道:

“蘇家這麽有錢,連王府都能住!隻要隨便拿一點錢,一定能救我的。”

“而且除了蘇家,不是還有傅家,傅司年,你可是全球首富,不管怎麽說,我也是笑笑的養父,你不能真的眼睜睜地看著我上刑場吧!”

沈名山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他不斷地哀求。

然而……

“沈名山,你別做夢了。”

蘇笑表情冷漠。

沈名山的話,她一個字都不相信。

他這種社會敗類,放出來隻會讓更多的人受害。

她不再和沈名山多說一句廢話,直接轉身離開。

傅司年刻意落後一步。

他安排了一番,讓裏麵的人多給沈名山一些‘特殊’照顧。

笑笑從小在沈家,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

之前因為有蘇笑的話,傅司年一直沒有對沈名山動手。

但如今,沈名山隻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了。

是時候該償還曾經對蘇笑的虧欠了!

傅司年安排好一切,又順勢將消息刪除。

這些事他自己做了就好,並不打算讓蘇笑知道。

而除了傅司年。

另一邊,劉喆,謝天澤和其他幾個人每人拿出十萬塊,也買通了監獄裏的惡霸。

讓他們務必要好好地教訓教訓沈名山。

抓住這最後的機會,為老大出一口惡氣!

當然。

這一切全都是幾個人在私下裏商量的,大群裏一聲不吭,也沒讓蘇笑知道。

從監獄裏出來,蘇笑站在路邊,仰頭,眯起眼睛看著已過中空的烈日。

夏日的陽光分外耀眼。

照在身上暖洋洋一片,既慵懶又舒適。

沈家如今算是徹底落敗了。

可一想到被沈名山殘害的那些人,就像是一大塊石頭壓在了蘇笑的身上,根本輕鬆不起來。

“忙了一天,肚子餓不餓?我在附近新開了一家餐廳,一起過去嚐嚐?”

看出了蘇笑的情緒低落,傅司年開口提議。

而他的話剛落,蘇笑的肚子就配合的叫了起來:

“好。”

——

沈舒柔突然出聲幹擾法庭,便被當場帶走,一直看管到庭審結束。

獲得自由的那一刻,沈舒柔同時也得知了沈名山被判死刑、楚豔麗被判一年有期徒刑的消息。

沈舒柔隻感覺晴天霹靂。

父母雙雙入獄,公司被起訴,房子被奪走,一夕之間,她便從千金大小姐變回了曾經那個一無所有的孤兒。

沈舒柔簡直崩潰。

但想到如今的境況,她根本沒有哭的時間。

當務之急,是先見到沈名山……

一個小時後,沈舒柔終於站在沈名山的麵前。

四目相對,沈名山眼中並沒有多少激動,直接搶先開口:

“舒柔,你是不是知道你姐姐其實就是蛇骨的老板?”

沈舒柔聞言一愣。

她目光躲閃,搖頭:

“我,我也不確定……”

沈名山見狀,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隻是他仍不願相信,再次試探道:

“她姓蘇,是蘇家人的事,你知道嗎?”

沈舒柔張開嘴巴,遲疑片刻後才點頭。

她不知道沈名山為什麽突然問這些,但他的表情陰沉冷漠,令沈舒柔十分的不舒服。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準確地說,這消息還是楚豔麗告訴她的。

沈舒柔想要解釋。

那邊,沈名山卻直接打斷了她:

“不用說了!”

他眼底一片通紅,看著沈舒柔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失望。

看樣子,沈舒柔不知道還有多少事瞞著他。

“爸爸……”

沈舒柔甚少見到這樣的沈名山。

她心底更虛了。

但想到探視時間不長,還有家裏的一攤子爛事,沈舒柔隻能壓下心慌,可憐兮兮地開口:

“爸爸,家裏的房子都被沈思給收走了,你和媽媽都不在家,我鬥不過他們,現在我被趕了出來,家裏的保姆也都走了。”

“之前我為了去找律師,身上的錢幾乎都花光了……”

“爸爸,你能把保險箱的密碼告訴我嗎?如果再沒有錢的話,我……我就隻能再回孤兒院裏去了。”

沈舒柔低著頭。

她滿臉卑微,更帶著幾分祈求。

可說出來的話,每一個字都讓沈名山震驚。

“你說什麽?”

“家裏的房子沒了?你還把錢花光了?”

而這麽做,竟然是為了找律師?

可他今天在法庭上孤立無援,哪有什麽律師來幫助?

倒是對手的律師伶牙俐齒,叫沈名山根本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