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就殺,但六蟲砂這輩子你們也休想得到!”
毒狼梗著脖子開口。
雙手被廢,老巢被攻破,他深知自己現在已經徹底失去了話語權,就算把東西交出去,也是難逃一死。
若是不說出六蟲砂的位置,再加上他運籌,說不準還能有條活路。
果然。
老秦聞言臉色猶豫,一時無法下決定。
毒狼見狀頓時鬆了口氣。
他悄悄移動了下身體,一條腿伸出,碰了一下暗處的東西……
‘砰!’
槍聲驟然劃破天際。
毒狼低頭,錯愕看著胸前的血窟窿,不可置信地倒下。
雙眼瞪大,死不瞑目。
傅司年舉著槍的手緩緩放下,一絲青煙從槍管中飄散。
“老大……”
老秦滿是意外。
同時浮現出一絲的擔憂。
毒狼死了,那老大想要的藥材……
“殺了他,外麵還有更多的人。”
傅司年神色平淡。
看也沒看毒狼的屍體一眼,開口道:
“告訴外麵那些嘍囉,誰說出六蟲砂在哪,賞他五百萬。”
老秦恍然,他打了個眼色,立刻便有小弟跑了出去。
等待間,老秦則跑到毒狼的屍體旁。
他憤恨地踢了毒狼一腳。
“你個混賬東西,天天招惹是非,你倒是繼續跳啊,繼續來鬧事啊!”
他嘴裏罵罵咧咧,目光瞥到了一處角落時,瞬間僵住。
“老老老老大……”
老秦磕磕巴巴地大叫,手指指著某處,臉色驚恐。
他這一下,不隻是傅司年,屋內的所有人都被吸引。
紛紛好奇地湊了過去。
順著老秦手指的方向,就看見地板上擺放著一個醫藥箱差不多大小的小包。
包的前端墜著一個計時器。
各種顏色的電線分別連接在計時器上。
而計時器已經啟動,正在飛速倒數,隻剩下不到三分鍾的時間。
“啊!快跑,是炸彈!”
有人發出尖叫。
而後,人群轟亂,所有人都在瘋狂地往外衝。
雖然地上的炸彈隻有小小的一包,但威力也足以將整個倉庫夷為平地。
十幾個人一起向門口衝了過去。
可因為太過急切,全都被堵在了那裏,一時間誰都無法離開。
老秦這會兒也回過了神,立刻維持起秩序:
“不許亂,都讓開,讓老大先走!然後一個一個的撤!”
可在極度的恐慌下,大家都顧著自己的性命,哪裏還有人聽老秦的話。
獵豹看見炸彈時也是一驚。
“該死,這混賬東西到底是什麽時候啟動的炸彈!”
獵豹罵罵咧咧。
但和老秦一樣,恢複理智的那一刻,也立刻拉起沈思就要往外跑。
他力氣大,跑得快,雖然倒計時隻剩下三分鍾的時間,但也有把握能夠帶著沈思一起逃跑。
隻是他剛轉開一個攔路的人,手心卻一空。
轉頭,就看見沈思正逆著人群,直奔炸彈的位置跑去。
“老大!”
獵豹大叫。
而和他一起叫的,還有老秦:
“老大!”
和沈思一樣,傅司年也朝著炸彈的位置衝了過去。
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來到炸彈旁邊。
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人都沒有開口。
傅司年直接蹲下,開始檢查炸彈。
沈思則回身,在毒狼的屍體上翻找。
隻用了十幾秒,傅司年便摸清了炸彈的線路。
不知道是毒狼對炸彈不夠熟悉,還是他從來沒想過啟用這顆炸彈,安裝的時候並沒有使用太複雜的手法。
但凡是懂點爆破的人都能夠將其拆除。
傅司年當即抽出一把小刀,看準了一條線路,直接割下。
炸彈安然無恙。
傅司年隨即又找到第二根,繼續割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眼看著就到了最後一分鍾。
五十秒,四十秒,三十秒……
隨著傅司年割下最後一根線路,計時器終於在十二秒時停止。
危險解除。
守在旁邊老秦和獵豹長長地鬆了口氣。
傅司年抬頭,這才發現沈思一直站在旁邊,見他拆除炸彈,這才將手裏的控製器放開。
傅司年:“……”
“你什麽時候找到控製器的?”
“在你割斷第二根電線的時候。”
傅司年沉默。
他深深地看著沈思,眼中一時閃過了諸多情緒,最終無奈開口:
“為什麽不按?你就不怕我剪錯了,直接引爆?”
“我相信你。”
沈思的聲音輕飄飄的。
傅司年心底登時一暖。
隻是一想到剛剛的驚險,和沈思的膽大,當即伸手捏住了沈思的臉頰。
少女的臉頰細嫩,讓人一碰觸就舍不得放開。
傅司年到底還是沒舍得用力,隻是輕輕地掐了一把,隨即質問:
“剛剛明明看見了有炸彈,為什麽不跑?”
“有你在,我不會有危險。”
沈思淡然,聲音自信。
傅司年挑眉,又道:
“你跑到這來為什麽也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這裏有多危險?”
誰來告訴他,為什麽他的小丫頭膽子這樣的大?
麵對傅司年的質問,沈思一時心虛,低著頭不敢回應。
而她越是沉默,傅司年的目光就越是焦灼。
終於。
沈思再也受不住,猛地抬頭:
“先別說我,你還不是也一樣,自己偷偷地跑過來,都不告訴我一聲!”
“昨晚你就是這樣,一聲不吭自己去賽車,現在又一聲不吭地跑到這裏來冒險,我看你才是不知道這裏有多危險的人!”
“……”
同樣的話從沈思的嘴巴裏說出來。
這下,輪到傅司年啞火。
但兩人眼裏都是不服。
最終,還是傅司年想到了什麽,不服的目光化做冷笑:
“小思,你該不會忘了,上午跟我承諾了什麽吧?”
沈思一僵,想到了什麽。
傅司年臉上的笑意擴大,幽幽說道:
“說謊話可是要受到懲罰的哦。”
“我才沒有……”
沈思當即便要反駁。
“寺園老大?並且還是神槍手。”
傅司年不疾不徐地開口,直接戳破了沈思的身份。
廢掉毒狼雙手的那兩槍,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以為沈思是誤打誤撞才打中的。
但傅司年卻看得清清楚楚。
沈思是看準了毒狼的位置後才開的槍。
她開槍的手法幹脆利落,甚至都不需要三點一線進行瞄準定位,簡直就是個天生的神射手。
而這些,在親眼看見之前,傅司年從沒有沈思說過一句。
讓他想想,到底是該怎麽樣懲罰她才好。
是讓他一口氣親個夠?
亦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