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想得沒錯,蘇家既然能住在王府裏,自然不同尋常,能和上麵的人有些聯絡。
蘇昆雖然不清楚沈思的想法,但對自己的女兒絕對相信,當即撥打了相關電話。
聽見沈思說出塗料的特點,對方立刻重視起來,並表明明天就會到公司勘察。
電話掛斷,沈思這才將塗料和楊金盛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怕他們擔心,沈思特意將楊金盛綁架的事隱藏。
可饒是如此,聽著沈思說著楊金盛的為難和種種威脅,薑如玉還是察覺到了沈思的艱難,心疼道:
“小思,再有什麽事一定要和家裏說,讓你爸爸去解決,千萬不要自己扛著了。”
“一個公司而已,遠比不上你重要,大不了咱們不要了。”
別說是一個嘉程,就是蘇家所有的資產加在一起,都沒有沈思重要!
商場如戰場,為了利益人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
那個楊金盛一聽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如果真的做出什麽事,到時候隻怕後悔都來不及。
薑如玉越想越覺得不妥,拉著沈思的小手認真說道:
“明天開始就不要再去公司了,讓你爸爸找別人去接手。”
薑如玉關切發自內心。
沈思便也點頭:
“我已經叫人接替我,明天他就開始工作,除非大事,其餘時間我不用再去公司了。”
沈思的話果然讓薑如玉安心。
“好好。”
她連連點頭,絲毫不在意沈思找的人是否可靠。
蘇昆也跟著點頭:
“休息一下也好,要不了多久就要上學了,這段暑假難得,還是多玩玩,放鬆放鬆。”
和薑如玉的放任不同。
蘇昆是對沈思的絕對信任,他相信沈思找的人,一定也能夠勝任董事長的職位。
薑如玉蘇昆齊齊鬆了口一氣。
唯有蘇雨晴,看著沈思,眼中閃過了濃濃的不甘。
爸媽連一個公司都不肯給她。
而沈思不但可以輕易得到公司,甚至隨便讓給別人,非但不會被教訓,反而還會受到稱讚!
到底,還是因為她不是親生的女兒!
“這麽說,小思你明天就空下來了?正好你妹妹通過了音樂之子的複賽,等她正式參加比賽時,我們一起去給雨晴加油好不好。”
沈思原本就要去參與錄製,對此自然沒有異議,直接點頭:
“可以。”
頓了頓,沈思又問道:
“媽媽,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和我說?”
“對。”
薑如玉連忙點頭。
沈思不說,她差點都要忘了。
目光和蘇昆交匯,頓了一下,薑如玉這才小心地詢問:
“小思啊,爸爸媽媽打算和沈家斷了一切合作,你看怎麽樣?”
“我們和沈家還有合作?”
沈思是真的詫異。
她的反應令薑如玉心底一沉。
看樣子,小思還是對沈家有感情。
薑如玉頓了頓,試探著改口:
“隻是子公司的一些小合作,如果小思你介意的話,也可以繼續合作下去。”
沈思哪裏看不出薑如玉的意思。
什麽小合作,全是借口罷了。
恐怕是在沈思回來之前,為了彌補沈家,父母才和沈家建立的合作,這麽算來,合作時間還不長,現在如果斷了,多半是毀約。
略微思考下,沈思隨即開口:
“如果斷合作要支付賠償金的話,就不必了。”
要不了多久,沈氏整個企業都會崩潰。
與其現在給他一筆賠償金讓沈名山回血,不如到時候主動去找沈氏索賠。
沈思考慮完善。
可在薑如玉和蘇昆看來,便又成了沈思舍不得沈家,但又不想要她們為難的被迫選擇。
他們的女兒,實在是太善良了!
明明自己受了那麽多的委屈,卻還時刻為別人考慮。
薑如玉滿眼都是心疼不已。
看著沈思就差直接落淚。
待沈思回房間休息後,薑如玉立刻對蘇昆說道:
“女兒這些年實在是受了太多的苦了,她還這麽善良,咱們就算要對付沈家,也別讓小思知道了。”
蘇昆也是同樣的想法,而憑他的實力,想要對付沈家,有無數種方法!
——
一連等兩天,終於到了音樂之子正式錄製的時間。
一大早,蘇雨晴就起床,讓化妝師給她化了一個漂亮的舞台妝。
她穿著一身優雅的禮裙,頭發全都隆起,顯得整個人既優雅又大方。
而沈思仍是素麵朝天,一如往常。
蘇雨晴對沈思的打扮十分滿意。
沈思一個在小門戶裏長大,又不受寵的小丫頭,除了遺傳薑如玉那張漂亮的臉蛋,其餘的地方怎麽可能比得上她!
今天之後,所有人都會知道,隻有她才配得上蘇家女兒的稱號。
沈思她即便是親生女兒又怎樣?她根本就不懂音樂。
到時候,最多也不過是給她一個親屬加油的鏡頭罷了!
她所學到的音樂知識,如今成了她最大的底氣。
蘇雨晴鬥誌昂揚,仿佛像是一個開屏的孔雀,驕傲地在沈思麵前走過。
而沈思由始至終都沒看蘇雨晴一眼。
她上了車便合上眼,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
任憑蘇雨晴一路嘰嘰喳喳,都沒抬一下眼皮。
一直到車子停下,到了電視台,沈思這才終於睜開了眼睛。
電視台今天人滿為患。
因為音樂之子請來了一批重量級的導師,除了工作人員,還有不少別家的娛樂記者都堵在了電視台外,都等著拍到一手資料,搶先發布。
每當有車子停下,閃光燈都拍個不停。
蘇家來得比較早,但在蘇家前麵,還有一輛車子停在了電視台的門口。
隻看了一眼車牌,沈思就認出,那是沈家的車。
沈舒柔第一個從車上下來。
她穿著一身高定,脖子,手腕,耳朵上都帶滿了飾品。
臉上妝容精致,不難看出,是花費了大力氣來打扮的。
她一出現,燈光便閃個不停。
沈舒柔甜甜地笑著,不住對著鏡頭打招呼。
興奮地享受著萬眾矚目的時刻。
而在她之後,走下來的是裹得嚴實的楚豔麗。
她穿著一身低調的黑衣,頭上帽子,誇張的墨鏡幾乎將整張臉都遮住。
不同於沈舒柔的張揚,楚豔麗一下車就往電視台裏麵走,緊張的模樣,好像生怕被別人發現了一樣。
事實上,她也是真的怕被人發現。
前天被轟出電視台的事還曆曆在目,楚豔麗特意選擇的大墨鏡,目的就是為了遮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