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一直都知道是誰做的,可是因為牽扯了諸多的朝中重臣和後妃,所以...孤為了穩定朝局,鞏固這東越的江山,才一直隱忍不發。甚至當初麵對長安的追問,孤也隻是嚴厲的斥責並告誡他不允許提及他的母妃...其實都是孤自私、懦弱...這宮裏上下不允許提及雪兒,是因為孤不想去回憶起曾經那痛徹心扉卻無力回天的場景。若非如今孤已然年老,不想長安一直對孤心懷怨恨,也不會向菀卿你道出這番折磨了孤這許多年的陳年舊事。”

“原來如此!”

聽完了陛下所說的一切,渝菀卿的心情很是沉重。陛下對雪妃有愛,可卻為了整個東越最終選擇了隱忍不發,任由最疼愛的兒子誤解、造成了兩父子多年來的隔閡。作為帝王在江山和愛人之間去做選擇真的很難,這華麗的皇宮困住了多少人,又泯滅了多少人性!雪妃的慘死、陛下心靈上的折磨,陳貴妃的膽大包天,還有諸多不知名的後妃...一切的一切皆因皇權...

“今天和你說了這麽多,孤不過是想你以後能代替孤好好照顧長安,孤...對不起他,對不起雪兒...”說著,百裏修掩麵擦拭了一番眼角的淚水,從懷中拿出一枚巴掌大通體翠綠的圓形玉佩交給渝菀卿:“這是雪兒的玉佩,你...代替孤交給長安吧!”

“諾!”

渝菀卿接過百裏修遞過來的玉佩,迎著陽光似乎還能看到那玉佩裏有什麽東西在浮動一般、很是神奇。

“好了,菀卿你且先退下吧、孤...乏了!”

看著瞬間像蒼老了十來歲一般的陛下,渝菀卿的心理很不是滋味,於是俯身行禮過後便隨著江公公離開了皇宮。

寒風拂過、馬車一路疾馳著前往寧王府,渝菀卿看著掌心的玉佩正在想著該如何將陛下今日所說的一切告知百裏長安。一直到江公公尖銳的嗓音響起:“七王妃,到了”她這才回過神兒來歎了口氣將玉佩收好下了馬車。

秦王府的書房裏--

百裏長青翹著二郎腿,這麽冷的天兒手裏還拿著把折扇時不時的搖兩下,一雙桃花眼看著眼前的百裏雲賊賊的一笑:“老五,你這是...看上那秦子衿了?這又是送補品,又是送藥材、那秦子衿不過是個風寒有那麽嚴重?”

“不是我說,本王覺得老六你沒有去那花樓做老。鴇真是可惜了,真不知道你那腦袋裏整天都在想些什麽呢!”雖然被這老六一語中的戳穿了心思,可百裏雲卻沒打算現在承認。畢竟這百裏長青的嘴那可是夠快的,保不齊他剛承認一會兒這人就能跑到老七的府上去叨叨,到時候自己喜歡秦子衿便不是什麽秘密了、他可不想把那小姑娘給嚇著了。

噗--

原本剛飲下一口茶水的百裏長青,一聽百裏雲的話直接將嘴裏的茶水噴了百裏長青一臉,有些炸毛的說道:“你說什麽?老。鴇?本王可是東越堂堂的六皇子梁王、能和那老。鴇相比麽?百裏雲你這樣說自己的弟弟是不是不地道?”

“百裏長青!”

百裏雲暴喝一聲,一把抓過百裏長青的繡袍便將自己臉上的茶水擦拭幹淨,眼神恨恨的看著他:“這麽說你算是夠意思了,對你、本王壓根兒就沒什麽好詞來形容!”

“你...老五,你這麽說就沒意思了阿。好歹咱們也是親兄弟、那老七也沒你這樣說我阿!”提起這兒,百裏長青就是一肚子悶氣。老七那個悶葫蘆,要麽不開口要麽一開口能把自己堵的啞口無言。好不容易想著到這老五麵前呈口舌之快叨叨一番,結果、這個更可惡,把自己說成不做老。鴇就虧了!瞧瞧、這都是什麽人,自己怎麽會有這樣的兄弟...

“行了、本王這麽做不過就是想試探一下那秦相究竟是否真的如你們所說已經暗地裏為百裏詢辦事,你以後別沒事就瞎揣測。”

雖說自己關心秦子衿是真,可這試探也是真。畢竟多年他都在軍營對這朝中之事一概不知,如今又蹦出個消息說那百裏詢並非他百裏家的人而且還野心勃勃想要謀帝位、眼下諸事繁多不過是確保消息的準確性。

“你的意思是...不相信我和老七?”

“沒有不相信,隻是為了再多探查一些其他的東西。行了、你還是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本王還要進宮和父皇稟報邊境的一些其他重要軍情。”

說著,百裏雲便轉身出了書房。百裏長青原本還想說些什麽,可正主都走了、於是也將到嘴的話咽了下去,隨即便也出了秦王府。

寧王府--

渝菀卿從午時回來便一直呆在屋子裏,而這期間她也沒見到百裏長安前來、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麽,手裏還拿著在甘露殿陛下給的玉佩在屋子裏來回踱步。

“王妃,王爺請您前去書房一趟。”

正在她籌措之際,此時管家應百裏長安的傳話前來叫她。

“哦?”以往若是有錢,百裏長安都是自己前來,此時卻派了管家、渝菀卿有些疑惑莫不是有什麽急事,於是又問道:“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這個...老奴不知,不過六王爺也在、天一也回來了,想來...許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吧!”

“知道了,我這就去!”

收好玉佩,渝菀卿便隨著管家一路前往書房。

既然六王爺和百裏長安的暗衛都在還特意叫上了她,想來這所謂的重要的事情八成是和自己有關了。可是前世她除了眼瞎嫁給百裏詢以外,對外除了性格不好,跋扈、基本是隻字片語都沒有的,而父王也是最後才被栽贓叛國出了事,眼下能有什麽事情和自己有關呢...

在前往書房的路上,渝菀卿一直努力的搜尋著腦海裏前世的每一處,然而當她在回過神兒時卻發現已經站在了書房的門口,而屋子裏的三個人都齊刷刷的看向她。

“你們...叫我來是做什麽?出了什麽事嗎?”

看著眼前的三個人神情都很嚴肅,一時間渝菀卿便意識到也許並不是什麽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