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說的是!”
“太醫、外祖母的病怎麽樣了?為什麽會突然又病重?”一聽百裏長安的話,渝菀卿又立即起身, 看著眼前的太後連忙的追問。
“這...”
眼前的太醫跪在地上朝著不遠處的皇帝百裏修看了一眼,隨後這才吞吞吐吐的回答著:“回稟七王爺,七王妃。太後她老人家...上了年紀、這身體狀況原本就不是很好,隨著這秋日來臨,原本太後就患有咳疾,如今...怕是舊疾複發了。”
“舊疾複發?”
“上次外祖母生病,你們便說是舊疾複發!這次你們依舊是同樣的回答,外祖母身喚咳疾不假,可眼下她老人家躺在這裏一動不動、你告訴我是怎麽個舊疾複發?”此刻渝菀卿雙目通紅的看著眼前的太醫,聲音很是生硬的質問著。
麵對太醫的說辭若是一次兩次她還會相信,可眼下太後她老人家臉色都是慘白的,方才她握住外祖母的手也是冰冰涼涼沒有絲毫的溫度,這症狀分明是瀕死的前兆,真當她是三歲孩童好糊弄呢!
“回稟七王妃,太後娘娘她...真的是舊疾複發阿!”一聽這太後的心肝郡主,如今的七王妃發怒了,太醫無奈的跪在地上磕著頭。
見此情況,百裏修也知道眼下是瞞不住了、於是嚴肅的衝著渝菀卿和百裏長安說道:“你們,隨孤來!”
然而百裏長安卻站著依舊未動,隻是朝著渝菀卿點了點頭、隨後她便隨著百裏修離開了內室。
半刻鍾後--
“菀卿,菀卿...”
渝菀卿一雙靈動的鳳眸空洞的看著眼前的紗幔,整個人似僵住了一般連身旁的百裏長安喚她,她都沒反應。
方才陛下親口告訴她,說是太後中了毒,名曰“碎魂”。此毒還是在一百年前的宮裏出現過一次,至此便再沒聽說過。可如今卻被人用在了太後的身上、具體是何人下的毒現在也還沒查出來。
良久,渝菀卿伸手抹了抹淚痕這才側過身看著身旁的百裏長安,很是嚴肅的道:“你去派人查一查陳貴妃,還有最近百裏詢是何時進的宮、我要知道具體的時間。”
“好!”
沒有問她為什麽,百裏長安便應下了。隨後他便出了太和殿,而渝菀卿則一直守在太後的身邊,雙手緊緊握著那雙布滿褶皺冰冷的手。
這雙手,打自己有記憶時便時常牽著,為自己打理過衣衫、慈愛的撫摸過自己的臉龐...如今最疼愛的自己的人卻毫無聲息的躺在這床榻前,這讓她怎能不揪心!
她讓百裏長安去查陳貴妃和百裏詢,也是因為她知道這“碎魂”來自何處。前世為了百裏詢的野心,最後她親自領著父王的親兵將陛下軟禁在了甘露殿,隨後百裏詢便對陛下喂了此藥。不過不同的是,百裏詢沒有告訴她此藥的來源。
事後她翻閱了很多的古籍,才知道這“碎魂”是百年前一位想要謀朝篡位的皇子尋的江湖上的毒醫所製。人服用過後便會昏睡不醒,一天十二個時辰有十來個時辰都是昏睡著的,且渾身上下如同屍體一般冰涼。而且此毒是沒有解藥的,因為一開始便不會立即要人命,總要三到五個月才會毒發。
也是方才她才恍然大悟,也許她一開始便想錯了。前世太後也許就是在此時中了毒,隻是到開春之後才毒發,算了下時間現在到前世太後逝世的日子剛好不過四個月。
隻是有一點她從始至終都不明白,既然百裏詢手裏有藥,且對太後下了毒手、那便說明他有不得不這麽做的原因!不然這百裏詢也不會冒如此大的風險對七十多歲的祖母下手,看來...外祖母定是發現了什麽或者是掌握了百裏詢或者他母妃的把柄才會慘遭毒手的。
想到此,渝菀卿立即起身朝著殿內的所有人一一看去...甚是包括門口的太監和宮人她也沒有放過,最終她閉上了雙眼坐回了太後的床榻前一邊守著她一邊靜候百裏長安的歸來。
從一大早,一直等到半夜子時、渝菀卿這才等來了百裏長安。
看著一臉陰沉的人,渝菀卿看了看仍舊昏睡的太後這才上前輕聲的問道:“查到了些什麽?”
“裏間說!”掃了一眼大殿內伺候的宮人,兩人這便進了一旁的裏間。
“大約四五日之前祖母和花奴前往禦花園賞菊,半個時辰之後祖母便回了甘露殿。隨後那陳貴妃破天荒的也來了太和殿,並且屏退了眾人,殿內就隻有祖母和她兩個人。不多久、陳貴妃也離開了,昨日祖母用過晚膳歇下之後便昏睡不醒!”奔波了一日,百裏長安將查到的原原本本的都告訴了渝菀卿。
其實當他查到陳貴妃來了太和殿,他便知道太後中毒必然是與那陳貴妃有關,隻是原因為何他目前還毫無頭緒、因為當時隻有她和太後兩個人,若是想知道除非太後醒來。而且是昨日用了晚膳便昏睡不醒,所以這太後中毒也必然與那晚膳有關。方才回來之前他又命人去查負責太後膳食的宮人,目前整個太和殿的人都有投毒的嫌疑。
“知道了,不過百裏詢你沒查到什麽嗎?”
百裏詢手上有毒藥,陳貴妃手上有沒有她就不知了。眼下她關心的是太後何時醒來,因為隻要太後醒來,她便可以問出中毒的緣由。隱約間,渝菀卿也不知是為何心裏總有一種暴風雨即將來臨的錯覺。
“三日前下了早朝去了一趟陳貴妃現今的英蘭殿,隨後便一直在王府裏呆著。”
見百裏長安如此說,渝菀卿不禁鄒緊了眉頭沉思了片刻、隨後又道:“那還要麻煩七王爺繼續派人盯著了。”
隨後兩人便出了裏間,一同又坐在太後的床榻前守著。這期間太後一直未曾醒來,直到醜時,百裏長安發現太後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於是立即碰了一下,身邊渝菀卿的胳膊,小聲的說道:“祖母應該要醒了。”